顧明遠站在遊艇甲板上,海風將他的襯衫吹得獵獵作響。他低頭看著手中的香檳,金黃色的液體在杯中輕輕搖晃,映出他略顯煩躁的眉眼。
"顧少,怎麼一個人在這兒?"身後傳來嬌媚的女聲,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哪個名媛。這種場合他見得太多了,每個人都帶著精致的麵具,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他仰頭將香檳一飲而儘,轉身走向船舷。夜色中的海麵漆黑一片,隻有遊艇的燈光在水麵上投下破碎的光影。他忽然覺得胸口發悶,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胸腔裡橫衝直撞。
就在這時,遊艇突然劇烈晃動了一下。顧明遠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仰去。他下意識地抓住欄杆,但濕滑的欄杆根本抓不住。耳邊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他感覺自己在空中翻轉,然後重重地砸進冰冷的海水裡。
鹹澀的海水瞬間灌入口鼻,他拚命掙紮,但西裝吸了水變得異常沉重。意識開始模糊,他看見頭頂的光越來越遠,仿佛要墜入永恒的黑暗。
突然,一雙手抓住了他的衣領。那雙手很有力,拽著他向上浮去。他隱約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長發在水中飄散,像海藻一樣纏繞。
再次醒來時,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父親顧建國坐在床邊,臉色陰沉。"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要不是有人及時把你救上來"
"是誰救了我?"顧明遠急切地問。
"一個路過的女人,把你救上來就走了,連名字都沒留。"
顧明遠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那個模糊的身影。他一定要找到她。
三個月後,顧明遠坐在咖啡廳裡,心不在焉地攪動著麵前的拿鐵。這段時間他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卻始終沒有那個救命恩人的消息。
玻璃門被推開,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他下意識抬頭,看見一個穿著米色針織衫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看起來三十出頭,眉眼溫柔,眼角有些細紋,卻更添幾分韻味。她手裡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輕聲細語地跟店員點單。
顧明遠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移不開視線。女人舉手投足間有種說不出的氣質,像是經曆過風雨的蘭花,堅韌而優雅。
他看見女人端著咖啡走向靠窗的位置,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跟在她身後。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們身上,仿佛鍍上一層金邊。
顧明遠站起身,整了整西裝。他知道自己這樣很唐突,但他控製不住想要認識她的衝動。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父親。"明遠,我找到那個救你的人了。"顧建國的聲音有些古怪,"她叫蘇雨晴,是個單親媽媽,在城西開了家花店。"
顧明遠愣住了。他看著窗邊那個溫柔的女人,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對她一見鐘情。
與此同時,在城西的花店裡,蘇雨晴正在給一束白玫瑰修剪枝葉。門鈴響起,她抬頭看見一個穿著工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您好,請問是您報修空調嗎?"男人問道,聲音渾厚。
蘇雨晴有些疑惑:"我沒有報修啊。"
"可能是物業搞錯了。"男人笑了笑,"不過既然來了,我幫您檢查一下吧,最近天氣熱,空調容易出問題。"
蘇雨晴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那就麻煩您了。"
男人熟練地打開工具箱,開始檢查空調。蘇雨晴給他倒了杯水,繼續整理花束。她沒有注意到,男人時不時用餘光打量著她,目光中帶著審視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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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遠站在花店對麵的街角,手裡捧著一杯已經涼透的咖啡。透過玻璃櫥窗,他能看見蘇雨晴正在整理一束滿天星。她的動作很輕柔,仿佛在對待什麼珍貴的寶物。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玻璃門。風鈴叮當作響,蘇雨晴抬起頭,露出職業性的微笑:"歡迎光臨。"
"我想買一束花。"顧明遠說,聲音有些發緊。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和一個女人說話而緊張。
"是送人還是自己養呢?"蘇雨晴放下手中的花束,向他走來。她身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不是香水的味道,更像是常年與花為伴沾染上的自然香氣。
"送人。"顧明遠頓了頓,"送給我喜歡的人。"
蘇雨晴笑了,眼角泛起細紋:"那她一定很幸福。要不要看看新到的玫瑰?"
"不,不要玫瑰。"顧明遠下意識地說。他記得那天在咖啡廳,蘇雨晴整理的是白玫瑰,但她的表情並不快樂。
蘇雨晴有些驚訝:"很少有男士來買花不要玫瑰的。"
"她很特彆。"顧明遠看著她的眼睛,"我覺得她應該會喜歡更特彆的花。"
蘇雨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要不要試試繡球花?藍色繡球花的花語是希望和永恒。"
"好,就這個。"顧明遠看著她熟練地挑選花枝,修長的手指在花叢中穿梭,"你很喜歡花?"
"是啊。"蘇雨晴一邊包裝花束一邊說,"花很誠實,你用心照顧它,它就會開得漂亮。不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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