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太妃對劉禮的情意總像籠著層薄霧。她說不清那是不是愛慕,隻曉得當他指尖擦過鬢邊時,心尖會莫名發顫;可若要推開他,偏又像扯斷了最後一根浮木——這深宮之中,唯有他臂彎裡的暖意,能讓她在漫漫長夜裡尋著點踏實的滋味。
或許真如宮娥們私下說的,太妃貪戀的並非男女之情,而是他身上那份能遮風擋雨的安穩氣,像幼時抱慣的錦被,明知不該沉溺,卻偏生戒不掉。
“偏什麼總是你壓著本宮!”
蜀太妃一聲嬌斥,玉指輕推便將劉禮搡入床幔深處。她轉身時廣袖翻卷,竟如墨雲般將案頭燭火儘數籠住,紗帳應聲垂落的刹那,帳外燭光勾勒出一道纖柔身影——水袖如柳絲拂動,腰肢款擺間似有夜風穿堂,將那抹婀娜剪影搖得如春日飄絮,在錦緞帷幔上漾開層層漣漪。
祝融部有了劉禮這層關係,蜀王府派能工巧匠為祝融部築建了祝融城!
祝融城城主府,祝融在密室修煉,忽然感覺一股強大而熟悉的氣息,美眸睜開,隨後麥色肌膚露出一抹暈紅!
“你來了!”
祝融望見劉禮,足尖剛往前邁了兩步,卻又像被釘在原地般頓住。直到他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裡,她緊繃的脊背才驟然鬆垮下來,腦袋輕輕磕在他肩窩,發間火漆似的流蘇蹭過他下頜。夜風卷著她鬢邊的艾草香,兩人就這麼靜靜靠著,連遠處林梢的蟬鳴都似被這沉默浸得柔了些!
“你真美!”
劉禮將她下顎抬起,望著她琥珀色的眼眸,低頭含住她唇瓣!
“我是不是當爹了?”
劉禮抬頭望著美眸微閉,滿臉通紅的祝融,淡淡的奶香味在口中散開!
“嗯!”
祝融傾吐一個字,要說的話突然咽了回去!
“讓你不告訴我!”
劉禮略施手段,見祝融美眸顯露哀求之色,這才沒有繼續為難,又覺得對她愧疚道:“倒是辛苦你了!”
祝融不答,偶爾抿唇,似乎不願與劉禮多說話!
劉禮抱著疲倦入睡的祝融,回到她閨房,一名丫鬟正趴在一張床邊,床上躺著一個熟睡的嬰兒!
劉禮將祝融放到床榻上,又來到偏床,看著嬰兒,感受著他體內極品火靈根,布置了一個溫養陣法!
南越城,與徒弟蔣青講解法相奧義的白蓮教主忽然停頓,望著徒弟道:“如今已經夜深,就到這裡!”
白蓮教主來到溫泉池,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溫泉中遊泳,見她來了,就靠在溫泉池邊!
“窸窸窣窣!”
白蓮教主玉指輕解,玄色繡金外衣如蝶翼般滑落,露出內裡月白緊身小襖。衣襟貼合著玲瓏曲線,銀線繡的蓮紋在燭火下泛著微光,腰間藕荷色軟緞係帶鬆鬆綰了個結,隨著她轉身走向溫泉池的動作,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氤氳水汽漫上來時,那抹身影竟比池邊潔白杜鵑花還要清麗三分。
“教主姐姐,可想死我了!”
劉禮見白蓮教主劃開水波遊近,臂彎順勢一攬便將她納入懷中。溫熱的泉水漫過兩人交疊的肩線,她濕漉漉的鬢發黏在頰邊,玉簪鬆落半支,珍珠流蘇垂在水光裡晃出細碎銀芒。那雙平日裡覆著清冷霜色的眸子,此刻被水汽熏得朦朧,唇瓣因水溫泛起櫻紅,絕麗容顏在氤氳霧氣裡若隱若現,倒讓他指尖攥緊了她腰間的軟緞係帶。
水汽氤氳的溫泉池邊,兩人談笑聲漸歇。忽而水麵漾開細碎漣漪,溫熱的泉水晃得池邊燈籠影影綽綽。一聲極輕的悶哼自水下溢出,隨即被翻湧的水花吞沒,隻餘下若有似無的氣音混著蒸騰的白霧,在繚繞的水汽裡散成曖昧的波紋。
最後將白蓮教主玉足的水漬擦乾,將她放在溫泉邊的床榻上,輕柔的為她蓋好被褥,忽然感覺一股氣息伴隨著粗重喘息!
劉禮眉峰驟蹙,身形如離弦之箭掠向聲響處。隻見暖閣轉角的青磚壁下,一名少婦斜倚著牆沿,藕荷色羅裙滑至肩畔,玉色抹胸被扯得淩亂,發間金步搖歪在鬢邊,珍珠簌簌滾落。她雙頰燒得通紅,水蔥似的指尖摳著牆縫,長睫顫如蝶翼,美眸半闔間溢出的水汽,比簷角垂落的露珠還要迷離。
“蔣青?!”
劉禮盯著眼前的蔣青,幾乎不敢認。平日裡總冷著臉,眼神像淬了冰的青蛇,此刻卻雙頰飛霞,鬢發散亂。那雙慣常含著疏離的鳳眼,竟眯成了瀲灩的月牙,眼尾紅得像染上胭脂,水汽氤氳中眼波流轉,直勾勾望過來時,連鬢邊滑落的玉簪都跟著晃出柔媚的弧度——哪裡還是那個拒人千裡的冷美人,分明是朵被暖水泡開的芍藥,豔得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