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天三場比賽下來,對於身體的壓力依然不小,特彆陳向北很多時候都在挑戰著賽車跟賽道的極限。
望著陳向北早早回到房間,還在製定明天戰術策略的澤野弘樹,用著感慨語氣說道:“北本來就有著情緒穩定的優點,感覺經過這段時間的試訓熏陶,他的心理素質愈發強大了。”
對於澤野弘樹的稱讚,奧德托卻有些嗤之以鼻。
“澤野,沒東西誇可以不誇,中國小子這段時間受到的讚譽已經夠多了,是時候該給他上點強度。”
奧德托雙手抱在胸前胸前,一邊說著一邊掃視麵前的斯帕賽道平麵圖,並且桌子上麵還有著陳向北明天將要超越的九位車手資料。
知己知彼這個道理,不僅僅陳向北身為中國人懂,意大利老頭奧德托同樣明白。
身為領隊,他今天晚上必須跟澤野弘樹以及水穀翔這兩位策略組成員,製定出明天概率最高的獲勝方案。
能不能達成是陳向北的問題,做不做就是策略組的態度。
至少在澤野弘樹跟水穀翔眼中,這個強度大到誇張!
進入夢鄉的陳向北,自然不知道奧德托給自己的“大禮包”,當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周日。
相比較周五跟周六,周日才是F1比賽周的正餐,圍場內的熱度將達到頂峰。
今天不僅僅有著八萬名觀眾的到場,還有很多歐洲政要跟社會名流,同樣抵達了斯帕賽道觀戰,媒體采訪區走馬觀花一樣熱鬨非凡。
本來F3賽事的關注度就偏低,現在更沒有記者來賽前采訪了。
對此陳向北倒樂得清閒,他其實對於媒體炒作並不是很感冒,換好賽車服之後就坐在車手休息室裡麵翹著二郎腿,等待著第二回合正賽的開始。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響了休息室的房門。
“進來。”
陳向北隨口喊了一聲,他本以為是奧德托或者陸曉曼。
結果當房門打開之後,出現的卻是董荷斌的臉龐。
“斌哥,你怎麼過來了?”
董荷斌自從加入雷諾運動學院之後,並沒有以第三車手的身份隨隊觀戰。
而是受到了“體總”的邀請,跟程叢夫組隊一起參加了09賽季的A1GP方程式國家杯。
如果陳向北沒有記錯的話,董荷斌應該跟程叢夫在法國備戰,怎麼會突然來到比利時的斯帕賽道。
“雷諾領隊布利爾很欣賞你在斯帕賽道的表現,他期望我擔任中間人跟你聊聊,同時今天還有一位賽車界的傳奇人物在場。”
“向北,我認為這是一個加入F1車隊的機會!”
董荷斌的語氣非常興奮,他之所以連夜從法國趕往比利時,就在於昨天第一回合正賽結束之後,雷諾領隊布利爾給他打了個電話。
詢問了關於陳向北的情況,並且流露出想要招攬的意圖。
加泰賽道新秀試車成績出來之後,董荷斌就明白自己沒有成為F1正式車手的可能。
既然如此,他更期望陳向北能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去達成中國第一位F1正式車手的成就!
【雷諾領隊對我感興趣?】
聽到董荷斌的話語,陳向北說實話有些懵圈。
他確實一直在尋求F1正式車手的席位,卻從來沒有考慮過雷諾。
原因很簡單,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雷諾就算現在拉了點,依舊還是屹立在“禦三家”的行列,他們憑什麼會給一位中國新秀正式車手席位?
要知道天才如維斯塔潘,進入F1都是從紅牛二隊跑起。
新秀直接進入“禦三家”車隊,曆史上先例寥寥無幾。
一定要說的話,也就25賽季比較誇張,準新人勞森一步登天進入了紅牛車隊。
至於純新人安東內利,更是直接進入了梅奔車隊。
陳向北心裡麵還是有點逼數的,他不認為這種好事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另外賽車界的傳奇人物又是誰?
“向北,彆猶豫了,趁著比賽還沒有開始,先跟我去一趟雷諾辦公室。”
還沒等陳向北做出回應,董荷斌就拉著他走出車手休息室,前往雷諾車隊辦公室。
見到陳向北離開,陸曉曼湊到奧德托的身邊,用著好奇語氣問道:“領隊,向北他去哪裡?”
剛才董荷斌來到P房的時候,就已經跟奧德托打過招呼,隻不過陸曉曼等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去見見世麵。”
“什麼?”
奧德托這句回答,陸曉曼完全沒有聽懂什麼意思,現在陳向北還有什麼世麵沒見過嗎?
隻是奧德托沒有解釋的習慣,他轉身就跟梁馳商討起賽車檢修情況。
連續三場比賽下來,對引擎的耐久度考驗很大,奧德托需要一個準確的數據,來決定第二回合正賽是否打開引擎的全功率。
想要超越對手,車快才是第一要素!
另一邊陳向北在董荷斌的帶領下,進入了雷諾車隊的P房。
對於這個陌生的中國車手到來,雷諾車組成員同樣臉上浮現出好奇的神情。
陳向北還特意左右觀望了一下,期望能近距離見到雷諾車手阿隆索,卻沒有在P房裡麵發現他的身影。
推開辦公室的房門,董荷斌沒有進去,僅是站在門口伸手示意了一下。
陳向北順勢走了進去,看到裡麵坐著兩位中年男人,其中一位就是雷諾車隊現役領隊布利爾,另外一位有著一頭標誌性的卷發。
陳向北盯著對方的臉龐看了幾秒,緊接著臉上就浮現出震驚的神情。
董荷斌說的沒錯,這一位確實是賽車界的傳奇人物。
他的名字叫做阿蘭·普羅斯特!
整個八十年代的F1車壇,隻有兩位車手真正站在了巔峰,一位就是大眾耳熟能詳的車神塞納。
另外一位則是他的對手,有著“教授”頭銜的法國車手普羅斯特。
如果說塞納是激進的代表,那麼普羅斯特就是穩重的化身,這兩人代表著賽車界的兩種極致!
隻不過由於塞納駕駛風格跟事跡比較吸引人,再加上他身亡的傳奇色彩,讓身為對手的四冠王普羅斯特站在了“反派”的立場上麵,風評相比較起來差了許多。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普羅斯特是一位不輸於,乃至於在某些方麵還能超越塞納的車手。
要知道普羅斯特拿到的四個F1總冠軍含金量十足,分彆擊敗了勞達、羅斯伯格、塞納、曼塞爾、希爾等五位世界總冠軍隊友,並且還是在對他不利的積分規則下打敗的。
八十年代F1的積分規則,並不是後世那種全年積分,而是有效積分。
簡單點來說,就是取分站賽最好成績的幾場算積分,其他靠後的那些場次不算。
正是在這種有效積分製度的“鼓勵”下,八十年代的車手開車風格都是拿命去拚名次,穩重型車手反倒不吃香。
如果按照現代的積分規則,塞納整體成績會輸的更慘。
當然,這並不是說普羅斯特比塞納強,而是雙方特長的地方各有千秋。
退一步說要不是有效積分製度,說不定塞納也不會那麼激進的去拚命,他同樣會展現出自己長距離穩健的一麵。
“北,恭喜你在斯帕站取得的成績。”
布利爾首先客氣了一句。
“謝謝。”
陳向北同樣客氣的回應了一句。
然後緊接著補充道:“不知道布利爾領隊的邀請,具體有什麼事情?”
哪怕陳向北心裡麵很清楚,他依舊明知故問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麵對陳向北如此直接的詢問,布利爾跟普羅斯特對視了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北,你的性格就跟你的賽車風格一樣,充斥著年輕氣盛。”
“既然如此,那我就步入正題,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加入雷諾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