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止明明是吃多了合歡散,與顧景恒歡情過縱而亡的。
這份死亡報告為什麼說他是中毒而死。
合歡散頂多隻能算媚藥,並不是毒藥。
桑榆晚深深呼吸了一下,冷厲道,“裝神弄鬼。”
弦思一怔,指尖刺進了手掌心。她抬起頭來,愕然道,“夫人,你的意思……沈翊林……”
桑榆晚收緊手指,那份死亡報告攥成了一個紙團。
她脊背繃直,坐在椅子上。整個人仿佛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表麵看似平靜無波,內裡卻蘊藏著熾熱的岩漿。那雙緊抿的唇線,比往常更加堅毅。
“薄行止真正的死因,你最清楚。”她頓了頓,語氣驟然加重,“弦思,你最近辦事越來越急躁了。”
弦思心頭一緊,汗水開始從額頭滲出,順著臉頰滑落,與這份劇烈的心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和不安,“夫人,我……”
桑榆晚把攥緊的紙團放在書桌上,眸光漸漸沉銳,“弦思,你是不是也懷疑薄行止的死亡有問題?”
弦思一僵。
在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周圍的一切聲音在她都悄然遠去。
桑榆晚慢慢站起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到書房的窗前,把窗簾都拉開了。
天光透進來,她的背影愈發孤寂。
桑榆晚沒有回頭,“弦思,當日確定薄行止死因的人,是容止嗎?”
弦思胸膛內那顆心臟在瘋狂地跳動,如同戰鼓被無形的手猛烈敲擊,咚咚咚的聲響在耳邊回響,震耳欲聾。
每一次的跳動都伴隨著一股熱血的衝擊,從心底湧向四肢百骸,讓整個人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包裹,臉色瞬間漲得通紅。
桑榆晚等了幾分鐘,見弦思不吭聲,嘴角不由噙出一抹薄笑來,“弦思,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份文件你為什麼又要拿給我?”
弦思心慌,咽了咽嗓子,才發出聲音來,“夫人,我擔心有人拿這事要挾你……”
桑榆晚冷笑出聲,“要挾我?嗬。薄行止都死了。”
弦思低著頭,慢慢開口,“夫人,薄爺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是你。如果這份文件公開,所有人都會以為……”
“以為我害死了薄行止。”桑榆晚唇邊浮出大團的嘲弄。
弦思喉中一哽,頭垂得更低了。
桑榆晚雙眼微微眯起,眼中閃爍出不屑的諷笑。
沉默了幾分鐘,她低聲問弦思,“聯係上二爺了嗎?”
弦思心臟一跳,戰戰兢兢,“還沒有。”
桑榆晚嘴角輕輕勾了一下,眸光晦澀不明,“查清楚,這份報告是誰送過來的?”
弦思點了點頭,“是。夫人。”
吧嗒——
書房的門輕輕關上。
桑榆晚站在窗前,身影被柔和的天光輕輕拉長。黑發不經意間垂落在肩頭,幾縷發絲隨風輕舞,帶著幾分蕭瑟孤絕之感。
她就這樣站著,不言不語,任由思緒隨著窗外的景色一同飄遠。
今天還真是巧。
她同時看到了兩份死亡報告。
一份是媽媽蘭馨的。
一份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薄行止的。
死亡原因,都是中毒。
如果他們真的都死於中毒,那下毒的人又會是誰?
是同一個人。
還是兩個人。
桑榆晚心下還有一層疑惑。如果薄行止真的死於中毒,為什麼容止要掩蓋他的死亡真相。
難不成,是擔心有人懷疑她?
她沒做過的事,不怕彆人來查。
桑榆晚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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