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渤海郡的捷報傳回,薊縣上下很快也熱鬨起來。
即便魏哲入主幽州後,各郡早就習慣了勝利,但這捷報終究是聽不厭的。
民心也好,士林名望也罷,有時候就是靠一場場勝利累積起來的。
於是沒過多久,渤海大捷的消息便傳遍了幽、遼、瀛三州。
毫無意外,冀州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數日後。
鄴城,州牧府。
“……鐘扈於城下列陣,初時縱賊渡河,後率步騎兩萬以堂堂之陣在重合城南大破青州黃巾,斬首三萬餘,青州黃巾儘棄輜重,欲奔走渡河,然為魏軍繞後所阻,再次大敗黃巾賊,俘虜餘眾二十萬人,幕府司馬華雄陣斬青州黃巾渠帥張饒,繳獲車甲財物無數。據聞左將軍魏哲已上奏朝堂,表封鐘扈為都亭侯。”
隨著探子話音落下,大廳內頓時一片死寂。
包括許攸等人在內,一眾冀州文武都不由臉色微變。
要知道他們剛剛才收到消息,寇掠泰山郡的三十萬青州黃巾賊已經被泰山太守應劭擊退了,應劭率文武大小十餘戰,前後斬首數千級,獲生口老弱萬餘人。
可即便如此,應劭的戰績也可稱之為大勝了。
先前探子回報時眾人對應劭還讚不絕口,建議袁紹招攬此人。
隻是現在和鐘扈的戰績一比,應劭顯然就不夠看了。
即便是審配都忍不住撫須而歎:“未想魏公威麾下,竟還有如此大將?”
審配不是不清楚鐘扈的底細,但正因為知道他才更加驚訝。
要知道像鐘扈這種出身卑微的武夫,多以勇力聞名沙場,少有大將之風。
怎麼說呢,鐘扈的表現讓審配忽然想起了一個人——衛青。
因為衛青不僅僅是其母衛媼和平陽侯家賓客私通生下的,幼年時還被生父當成奴仆來驅使,命其放羊,長大之後也不過是平陽公主的騎奴。
鐘扈的戰績自然遠不能和衛青相提並論,但不知道為什麼,審配就是覺得兩人挺相似的。
隻是聽了審配的感慨,上方的袁紹麵色反而更加難看了,當即便麵色陰沉的拂袖而去。
見此情形,堂下文武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貌似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沒辦法,誰讓兩邊對比的結果有點慘烈呢!
冀州這邊連區區一個河內郡叛亂都沒能解決,甚至還搭進去一個猛將麹義,搞的鄴城這邊灰頭土臉的。相比之下魏軍那邊卻大出風頭,也難怪袁紹會有些破防。
然而看著袁紹離開的背影,許攸、審配等人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真不是他們不給力,實在是局勢所迫。
畢竟現在冀州已經同時開辟了並州、青州、安平國三處戰場,實在沒有更多人力、物力來對付河內叛軍了,能把河內叛軍抵擋在冀州外麵已經很不錯了。
實際上就現在這個局麵,審配都覺得有些危險。
縱然冀州再如何富庶,那也扛不住四方同時大戰呀。
明明冀州的地理位置頗為不錯,也不知道怎麼就混成了四戰之地。
也就是兗州方麵還有曹操頂著,否則審配都想建議袁紹厚賞招撫麹義。
那什麼,麹義說得其實也沒錯,袁紹有時候確實有點小心眼了。
麹義不就是平日裡有些驕縱麼,怎麼能因此就對他賞罰不公呢?
現在好了,冀州好不容易有個大將,結果還讓他們自己給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