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雅這一次回來,願意去做產檢了。
一大早,她就催促沈在心,讓沈在心送她去心相融醫院,但去到,卻又不讓沈在心陪同,要自己掛號自己看病。
沈在心特彆理解不了:“為什麼呀?你看我知道你的秉性,怕你不適應,給你買了b超,還買了彩超機器,都沒舍得用,等著讓你第一個用,等你將來用完了,我再交給醫院用,現在你又沒問題了,自己肯去門診了……”
這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尤雅說:“你想清楚,我沒有醫院的就診記錄,我沒有自己的主治醫生,哪天我被羈押了,我有什麼理由回來看病?”
沈在心一下緊張了,不由抓住她的手。
尤雅黑著臉提醒:“抓疼了。你怕什麼呀,這不是在做準備嗎,該忙你的忙你的去,我自己就診,將來該開證明,你記得讓醫院給我開證明。”
怕沈在心非要跟著,她找理由說:“你們醫院認識我的人不多吧,我自己看病,我自己掛號,正好能檢驗你們醫院的服務水平。”
沈在心目送她進去,偷偷跟著看了幾看,給劉英打電話說:“尤雅到我們醫院產檢了,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諒她,她這個懷孕之後,性格上的問題加重,你不要跟一個產婦抑鬱症患者一般見識,見了她不要彆扭。”
劉英連忙說:“不會。不會。沈總你太看不起人了,就是她誤會我,訓了我一回,我還能記仇呢?”
那就好。
沈在心說:“弄不好到門口了。”
剛說完,就聽劉英打招呼的聲音,他就趕緊掛了。
上樓開了個會。
會剛一開完,他看劉英打過來的有未接,就給劉英回電話了。
劉英說:“沈總。尤?太太已經看完了,走了,我看了,都很健康,我給她說,晚一點出結果,實際上結果馬上就能出來,都很好,她給我說,她要產檢的材料,還要醫院蓋章,我就給你打電話了。”
沈在心問:“好著呢?”
劉英說:“好著是好著呢,就是這哪像6個月的身孕,我看頂多也才4個多月……”
what?
劉英說:“她給我說,自從方經理死後,她就心神不寧,夜裡睡不著,心裡很害怕,有時候一開水龍頭就覺得裡頭流的都是血,一吃飯,就懷疑被下毒,走路的時候,老覺得有人跟著她,她問我,這是產婦抑鬱症麼?”
沈在心心裡咯噔一下。
從來沒給自己講過呀,隻不過?從昨天夜裡看,她沒有睡不著呀,這是特殊情況?旅途太累,回到家裡一放鬆,睡了一個好覺?
劉英說:“我也擔心這是精神疾病,咱們沒有精神科,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帶她去第三醫院去看看呀?”
沈在心心情沉重地說:“我知道了。”
給尤雅打電話。
尤雅說:“我在你車上呢,我知道你剛給劉英通完電話對吧,帶我去你們這邊的三醫院,我們一起去看病。”
沈在心什麼心情都沒有了,什麼手頭事都放下,噔噔往下跑,到了樓下,差點絆一跤。
到車上,尤雅正在車上看手機。
沈在心一上車就問:“你狀況不太好,你給我說呀?”
尤雅說:“我給你說了,你給我寫病曆裡嗎?你都不讓我掛號,要自己給我看呢,馬上去三醫院,掛專家號。”
沈在心說:“你彆嚇我了,你要是為官司做準備,你告訴我,你嚇人你知道吧?你快說,是你真出問題了,還是在為官司做準備?”
尤雅說:“都有吧,你要對我好,你知道吧?三醫院回來,你不能氣我,我讓你乾什麼你要乾什麼,我想吃什麼你要做什麼吃的,要天上的星星,你也要給我摘來,我想休息,想睡覺,想去哪玩,你什麼也不乾陪著我。”
沈在心立刻答應下來。
真的還是假的呢?
手機都偷偷拿出來了,想著怎麼給薑惟發消息。
薑惟跟她一路出去的,如果有征兆,是不是她最清楚呢?
到了三醫院,這就是當地唯一一家精神病院。
在沈在心小時候,曾經見過一群三醫院的醫生護士在大街上抓走一位有精神病的中年婦女,跟警察按倒一位持刀凶徒沒啥區彆。
當時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有好一陣子,都害怕被第三醫院的醫生抓走。
也許是現在的法律法規,不允許他們強製抓走精神病患者了,又或者醫院半企業化,也是自負盈虧,沒有家屬掏錢的病人,不會有人再管。
所以那一次過後,沈在心也再沒聽說過他們帶著幾輛車,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喊得跟熱血武警一樣,男男女女下去逮人。
但來到第三醫院,還是有一點壓抑,他是一會兒扭一下頭,看一看尤雅。
這種曾經的專治醫院,現在都有自己的尷尬之處。
其實,他們其他門診也開了,就是沒人來,醫院蕭條得不行,隨便碰到些病人,沈在心還懷疑都是精神病。
掛完號,上到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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