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晚上李雪不停鬨,但沈在心和薑惟都是儘力化解了。
這頓飯跟開業前的動員會一樣,而他兩口子,像是武林盟主和帶頭大哥,在此時機,既要保證隊伍不亂,又不能意氣用事,任何人趕到這種境地,恐怕都自然而然就學會了忍氣吞聲和大局為重。
難道你出來乾事業,就是為了對付李雪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麼?
甚至回到家裡,薑惟都幽幽一歎說:“在座都是我的情敵,我竟然還得強顏歡笑,久而久之,我遲早變成尤雅那個變色龍了,沒彆的辦法呀。”
她又說:“尤雅肯定是先強顏歡笑,背後等著陰人家,但我強顏歡笑完,回來是默念一回【莫生氣】:莫生氣,氣壞身子沒人替,老公票子就成彆人滴。“
沈在心不自覺白了她一眼。
不過,他反而鬆了一口氣,告訴說:“這件事乾成,如果再沒有三醫院拖後腿,我覺得把我抓走都沒啥問題了。”
薑惟說:“三醫院絕對沒有問題,而且在交易時,我們可以私下達成協議,要求對方履行對尤雅的保護。”
沈在心說:“要真是這樣,那我就真不怕了。”
一語成讖。
不幾天,剛剛把三醫院的貸款償還,又完成兩家子公司的注資,沈在心就被抓了。
通城警方的追責雖然遲到,但為了維護司法的尊嚴,還是來了。
不過也屬於手下留情,是在餘市當地起訴的,沒要求把人帶走,判了沈在心6個月拘役,在當地看守所執行。
說是抓進去也不怕了,但沈在心還是怕。
尤雅在6個月內肯定會生,自己太放心不下了。
他頭都剃了,抓住薑惟的手,一遍一遍叮囑,央求說:“你一定要照顧好她,否則我死不瞑目,根本放心不下呀?”
死不瞑目都用上了。
薑惟又難過又有一股醋勁兒,甩了他的手,就不想理他了,但等他要被帶進去,就又轉過頭,看著他哭起來了。
沈父氣得不行:“哭什麼呀,拘留6個月而已,那人家英雄好漢,被抓了都是拍拍脖子吼,老子腦袋掉了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又是一條好漢。乾都乾了,這會兒替他惋惜什麼呀?進去說不定靜一靜,心不那麼雜了,能鑽研點什麼東西出來。”
他把薑惟和沈在心都提醒到了。
發明創造可以減刑呀。
但回頭找了律師苟山水問。
苟山水笑了,跟她說:“薑總,沈總是拘役,總共才6個月,人家減刑主要是針對長期服役,死刑或無期徒刑的,當然,如果沈總在裡頭有什麼發明創造,偷偷說,你們買了彆人的,提供給我,我儘量給他爭取。”
她以為我們要買彆人的?
我們要去買彆人的?
看不起誰呢?
公公說的對,以老公的本事,真要靜下來心,有個一兩個月,他肯定能有發明創造出來。
要不為了激發他的創造力,關他三五年,出個十個八個吧?
她認為得沒錯。
沈在心在裡頭,三天兩頭通知,讓醫院這邊給他送書籍、資料,試驗材料。
他打算就自己給尤雅治療腿時進行骨定向生長的設備和方法,改進出一套更成熟的方案,既弄幾個發明專利,也發表幾篇論文,已完成高職的要求。
從學術而言,大家是踴躍公布自己的重大發現。
但從資本家而言,大家都是能保密則保密。
美國穀歌就曾經麵臨美國人質疑,有人譴責它發布了transforr,讓中國在人工智能方麵具備了追上美國的可能性……
所以沈在心目前也是個矛盾體,從學術角度講,他想發表論文,然而從生意角度上講,他希望自己申請完專利,完成商業布局再說。
上一世,有人慫恿他爭取諾貝爾獎,爭取院士什麼的。
那一段時期,他差點沒飄,但隨後就清醒了。
這些都不是普通人應該去奢求的,不隻是窮極一生,你能不能企及,還包括你的學術流派,地位,利益關係,運氣。
即便都是公平公正,也是運氣,要求你所研究出來的成果中獎一樣,取得對人類對社會的重大意義,比彆的提名人更重大的意義。
自己隻是個外科醫生而已,所謂的挑戰諾貝爾,獲得院士稱號?完全是有些人把你當傻子一樣逗你。
按說他出成果。
神經類的意義比骨頭定向生長的意義更大,但大家都忽略了一個東西,就是試驗數據,臨床數據和具體案例。
醫院有外科,裡麵包含了骨科,骨定向生長,很容易就能得到驗證性的數據,實驗條件很容易實現。
神經類?
難了吧?
而且他希望能夠再改進,再突破,骨頭通過骨膜移植和成骨細胞進行定向生長,理論上毫無難度。
難度在於,骨頭的生長緩慢,如自己在尤雅麵前一樣,長期乾預,長期觀測,隨時可以開刀,普通人根本做不到。
打鋼釘可能對他來說,還是最經濟最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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