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企業賺5億,其實並不準確。
三醫院的債並沒除。
不過這年頭,債沒到期,折成現金在手裡,也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
回去見到尤雅,尤雅正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冰雪公主。
隻見她身形因孕肚顯得格外臃腫,雙手輕柔地撫著高高隆起的腹部,像在與即將見麵的小生命做交流,傳遞冰雪公主的冷和愛莎公主的熱情。
她臉上本來帶著疲憊,見沈在心回來,又有難掩的喜悅,眼巴巴地伸出手,叫著“老公”。
沈在心驚喜交加,趕緊握著她的手,坐到她旁邊。
她就靠過去,把自己靠在沈在心懷中,還喃喃自語:“我好想你呀,我好怕。”
沈母怕她說生就生,再趕來來不及,也搬過來了,人呆在一旁,一時驚奇,不由道:“她竟然還認識他老公?”
說完了又覺得是語病。
現在尤雅不是沈在心的前妻嗎?
我們兩口子這麼說,這麼說,不等於承認他娶兩個媳婦呢?
錯了,錯了,我們口頭上堅決不縱容,一夫多妻違法,堅決不承認?
我剛剛說什麼了嗎?
我什麼也沒說,我去做飯去。
孩子回來,飯還沒吃。
感覺尤雅的狀態正常不少,沈在心驚喜的同時,更擔心尤家那邊官司勝訴,已經開始執行。
雖然已經不會傳到尤雅耳朵裡,但萬一傳過來了呢?
是不是會給尤雅更大的刺激?
說到底,就是範進中舉的逆行為,本來幾十個億的大富婆,一朝失去,跌落雲端,她頂不住了。
不然的話,就尤雅這種人,怎麼會瘋呢?
沈在心趁去吃飯,小聲問薑惟:“知不知道,新雅集團那邊執行了沒有?”
薑惟搖了搖頭,也不避人,樂著說:“還沒有。我在關注著呢,哪有那麼容易執行的,現在判決書都沒法送達的,你的,我收到了,尤雅的,隻能采取公告送達,即在法院公告欄、受送達人原住所地張貼公告或報紙上刊登公告,自公告發出之日起經過60日即視為送達,其實送達也是無效,因為尤雅孤身一人,連家屬沒有,神經病,又看不懂,法院等於是在自說自話,根本沒人理……”
沈在心說:“自說自話,不也照樣強製執行嗎?”
薑惟說:“對,可以。尤家確實已經申請強製執行,但法院那邊,根本出不來執行方案,新雅資產分散到很多的城市,它又是尤雅賣了自己的股權,所作的交易性行為,逆不可逆,要執行的話,你要價值對等,尤泰達自從尤雅出事兒,傑克楊出國,評級下降,估值今非昔比,尤家也不願意以現在的估值進行執行。那你隻能按照股票交易的實際金額,三連集團總部遠在亢市,當時交易時我知道,有不公開限定,連核查實際交易金額都難。他們聘請了一家會計師事務所,已經凍結尤雅所有戶頭和股權,但你凍結和執行是兩回事兒,待執行資產估值又是一回事兒。法院現在又讓尤家去主張權益,所以尤家現在又要再聘請會計師來主證他們要求的合理性。”
沈在心意外道:“這麼複雜嗎?”
薑惟說:“對。沒有被執行人的配合,這種複雜的商業案件太難強製執行,你讓一個沒有處理過這麼複雜案件的中院去執行,他們無從下手,法院級彆又不夠高,跨地區啟動對股權變更進行強製執行時,他們的裁定書隻針對被告,向相關公司以及注冊管理機構發送的,隻是協助執行通知書,需要新雅董事會配合,這個過程中又需要對股權價值評估,現在新雅集團的法人是你姑姑,新雅集團還有幾支三連係基金,你覺得董事會配合嗎?”
沈在心疑惑說:“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薑惟說:“我當然知道得清楚呀,我還知道新雅集團那邊,尤雅所有的股權,包括你的,已經全部抵押出去。”
沈在心說:“你們走一陣子,後來還出國,就是乾這個去了?”
薑惟遲疑了一下,想溜走,被沈在心一把抓回來,就笑著說:“是呀。怎麼了?隻要尤雅瘋著,沒有民事權力,不受司法機關強製要求,沒法配合,這個套就不好解的,就尤青山本人而言,根本就不具備解套能力的。”
她又說:“看戲吧。聽說尤家那邊正在拉攏你表姑,尤青山被放出來之後,自己去了好幾趟,後麵還招人說媒,讓他私生子李天遠去追你表姑……”
一口老血噴多遠。
李天遠,沈在心雖然沒見過,藏在外地不給這邊的人見,卻肯定年齡上,最多比尤雅大幾歲,現在派他色誘鄭子瑜去?
沈在心問:“他知道不知道鄭子瑜是我表姑?”
薑惟說:“老實說,我不知道,要看你們有沒有公開過,我覺得尤雅試探過,你彆忘了,你是哪人隻有老太太記得。現在知道你是哪人了,你表姑的籍貫卻是宿市的,儘職調查這一套,查直係親屬容易,查親戚關係?你們不一個戶口本,鄭子瑜從出生到上學,再到工作,填寫各種表格,人家也不要求她填寫她表哥一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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