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孩子這才多久就要走,沈在心心裡是不舍得。
甚至他不由聯想到尤雅人不正常時還在學英語,也許這是她心中的執念吧,覺得自己還沒輸,找到執行律師還能逆風翻盤……
想去是可以去,就是怕她犯病。
真要犯病了,會不會走丟呢,薑惟能不能弄得住她,她又撕又咬的時候,薑惟又願意不願意管她?
沈在心坐在尤雅麵前,想把話都說出來,又知道說出來傷人。
也許現在的尤雅,在她心裡,那種執念比什麼都重要,反而是讓她好起來的動力。
他忍不住說:“我們就不能到此為止嗎?你必須要接受執行律師消失了的結果呀。”
尤雅反唇相譏:“你能接受你的醫院說不要就不要,扔給彆人嗎?如果你不能,就彆說我好嗎?”
我也接受不了。
沈在心隻能試圖理解她,抱她,把她擁在懷裡,懇請說:“你自己的情況你自己心裡要有數,走之前著徐醫生開點藥帶上,到了國外一切聽薑惟的,就算是犯病了,也記得聽她的,否則你亂跑,在國外丟了怎麼辦?”
尤雅說哭就哭了。
眼淚溫熱燙人。
當初她可不是這樣的人。
現在還是脆弱呀。
沈在心用手指給她揩眼淚。
她就忍俊不禁說:“手指粗糙的,把我臉都劃傷了,你放心吧,薑惟丟了我都不會丟,我老公在家等我,我還有寶寶百香,說什麼我都會儘快回來。”
薑惟站在門口,沒好氣地說:“哪天我也瘋一次,看看我走丟,有人尋我沒有。”
知道。
又顯得厚此薄彼了。
沈在心也連忙去抱另外一個哄。
真的。
如果不是特殊情況,尤雅和薑惟二人也因同仇敵愾,漸漸結下了深厚的情誼,甚至形成一種特殊的依賴關係和聯盟,就眼下這種情況,她倆爭寵,相互譏諷,說起衝突就起衝突,直接上手打一架,自己怎麼辦?
尤雅是人瘋了真可憐,而薑惟是太能包容了,雖然很多時候說幾句爭風吃醋的話,但她從來也沒真的賭氣過。
照顧情敵,陪她出國,這真是善良驅動的,沈在心對她的情感,充斥著敬愛、感激、歉意。
與尤雅不同,和她在一起,就像生活中有一縷光,品嘗到的幾乎沒有眼淚的苦澀,反哺的也都是甜蜜和心動。
纏綿悱惻之後,才把人送走。
送走,也是脫離親情牽絆,大乾一場的契機。
走在從機場返回的道路上,姚斌參考大嫂,開始大講他不可理喻的媳婦。
他口氣裡都是羨慕,自家老婆刁蠻無理,要那麼多彩禮,嫁過來之後,在家橫行霸道完,還說生氣就生氣,動不動回娘家,回了娘家,自己父母還逼著自己上門去接,上門去接,還要麵臨她娘家人的責難。
他就羨慕那些知性的,溫柔可人的,能講點道理的女人。
其實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沈在心不想提,而自己大體上家庭婚姻還是如意的,按薑惟的話說,魚與熊掌都吃了,正笑著勸姚斌,手裡“當啷”一聲。
是尤雅發來的消息。
“老公。你經營上的能力,我看得到,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現在齊頭並進,還是在鋪攤子,回款能力不足,要是再大肆擴張,彆看你賬上握幾億的現金,那都是意外得來的。你一定要重視現金流,一定要重視企業的營收能力。這幾個企業裡,其實我最不擔心的就是友誼商場,哪怕爸媽天天都擔心它虧錢,但它現在的營收帶來了非常龐大的現金流,良好的現金流能讓你調整的餘地。”
沈在心連忙回她:“我知道,我心裡有數。”
尤雅又發小心了:“你缺少的是經驗,而經驗往往不是從一帆風順中總結出來了,眼下你太順了,第三醫院的交易正好給了你龐大的資金,但這個時候營收跟不上來,花錢太快,就會在攤子鋪大之後收不住腳,到時候錢還在往外花,營收仍然增長不上來。眼下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多讀財報,做好分析和計劃,密切關注到期的債務,最好能在某一個經營方向上迅速形成突破。”
沈在心嚴肅認真地閱讀著。
他是很虛心的。
按他自己的話說,我是個醫生,機緣巧合才有了幾家企業,我是個不懂的人,我一定要保持謙虛謹慎。
而尤雅這個前妻,正好是他心中的經營之神,他是額外地重視尤雅的指點,看了一遍又遍。
但問題是,醫院是投入的大頭,卻不是一個快速回款的行業。
看病救人,最不能急劇斂財,更何況你還要兼顧醫德和醫譽。
原膳上也一樣,這種飯館是小眾飯館,現在表現很出眾,但它營收一樣不能快速增長起來。
甚至你連鎖加盟,就算有人願意掏加盟費,你也擔心短期內跟不上,它被彆人給經營砸了。
似乎隻能是藐時光的醫美可以快速放量,快速增加營收的。
而且還不能靠自己經營,必須得儘快發展加盟商,儘快拿到營收,收割美容和健康行業的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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