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被動審，這是主動審。
這是“你越想抓住我那兒，我越自己給你翻出來。”
……
與此同時，市紀委那邊也收到了評估組同步抄送件。
一個負責日常督查的老處長看完文件，隻說了一句：
“這小子膽子大，知道有人放風要卡他，自己先把草稿翻出來了。”
“這不是硬頂。”
“這是先給書記表個態：我不怕你查。”
……
而在市委書記辦公室，王飛看完這份中期核查簡報，笑了笑：
“他是聰明人。”
“會講話的，不一定能講清製度。”
“但敢自己交瑕疵的，說明心裡沒鬼。”
“有時候，誰先亮短板，誰反而先站穩。”
朱秘書小聲問：“那是不是就可以把之前那份推薦函……？”
王飛擺了擺手：“不急。”
“他能講乾淨第一口，他還得把第二口閉住。”
“我給他三場牌，這才翻了一場。”
“還有兩場，後頭慢著呢。”
……
傍晚，數據中心調度室，張偉跑得一頭汗。
“市長，今天一整天審了六條鏈，問題反饋率零。”
“他們那邊主任還特地多問了幾句村級回執機製，說這部分做得比不少試點市都清楚。”
李冬生點點頭：“流程是跑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
“彆人打的是‘快’，我們打的，是‘穩’。”
“這第一關過了，他們就得收回那句——‘封得太快’。”
張偉一屁股坐下，喘著氣：“不過話說回來，這會風一出，鄭那邊該有動作了。”
李冬生沒說話，隻是抬頭望著天色漸暗的窗外。
過了幾秒，他輕輕開口：
“接下來，我們得寫一張彆人都看不懂，但書記能看明白的圖。”
張偉一愣：“什麼意思？”
“我說的是——圖紙不是給下麵人抄的。”
“是給上麵人看——你有沒有在補自己那口縫。”
……
而另一頭，鄭開來果然動了。
康州產業組那邊，剛發回一份“平台對接反饋草案”，上頭寫了個評估口號：
【預計季度收益提升15%，年度內實現部分模塊回收】。
小金眼睛都亮了：“市長，要不要把這張圖也送去財政廳？”
鄭開來卻慢條斯理地搖頭：
“不急。”
“這張圖不是給財政廳的。”
“是給書記看的。”
“他那邊剛讓李冬生補縫，我這邊不搶。”
“我就等他補完之後——拿這張圖去擋風。”
“要是他真能補住，那我就不是在接他尾巴。”
“我是——等他撐不住那根線的時候，把整套係統‘兜’住。”
“人啊，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
“得剛好，讓人覺得：你不是衝鋒的。”
“你是——收口的。”
四九城的三月，風已經不刮臉了，但市政係統裡這股子“風聲”還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