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修理鋪開門紅,鹵肉店緊跟上_黃金年代從1977開始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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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修理鋪開門紅,鹵肉店緊跟上(2 / 2)

錢進說:“咱們先吃,一人一碗麵墊肚子,然後喝點酒,待會等老曲來了繼續吃。”

“放心,麵條管夠。”

大家夥各自一個藍邊海碗,麵條吸得呼嚕響。

辣味順著喉管往下躥,額角開始沁出細汗,吃的他們拍案叫絕:“爽!”

散裝白酒在眾人手裡轉圈,一人一茶杯。

魏清歡解了圍裙坐下,照顧著湯圓吃麵。

錢進把他在學習室裡的發現告訴幾人,幾人卻沒注意這細節,如今聽聞後大感興趣,紛紛八卦起來。

曲東方長的魁梧硬朗很有男人味,雖然帥氣不如錢進,卻已經是邱大勇一行人裡的拔尖帥哥。

所以錢進覺得他和那姑娘真有可能更進一步。

當然社會風氣的原因,今晚是不可能更進一步了。

曲東方到來後,他們立馬問起來。

事實證明錢進沒有看走眼,曲東方說:“她叫鄧慧慧,跟錢總隊一樣住泰山路的,我倆的姥姥竟然是一個公社的,你們說多巧。”

眾人紛紛開始不懷好意的笑起來。

邱大勇詫異的問錢進:“錢總隊你怎麼看出來她對老曲有意思的?”

錢進更詫異。

老子是鋼鐵直男,你們是鈦合金直男嗎?

魏清歡幫他說答案,冷笑道:“他們XX家子弟就是這樣子的。”

錢進尋思我臭顯擺什麼?這下好了,今晚炮火怕是得停。

有酒有肉有麵條,一行人要走的時候摸摸肚子,滾圓。

海風穿過泰山路。

嶄新的自行車停在月光裡。

六個人你追我趕的打嗝,扭頭看看彼此,這就是幸福生活的樣子了。

錢進把張愛軍打發了去刷鍋洗碗,從後麵環抱媳婦也想幸福。

魏清歡唉聲歎氣:“讓我歇歇吧,你李白呀?鐵杵磨成針?”

錢進嬉皮笑臉:“我跟你說媳婦,說正經事,我發現現在大家夥特彆喜歡吃豬頭肉。”

“這樣人民流動食堂可以擴大經營規模賣豬頭肉,肯定能賺到錢。”

魏清歡趴在床上讓他按摩因為擀麵條而酸軟的肩膀,說:“當然了,豬頭肉那麼肥那麼香,誰不願意吃?”

“可鹵豬頭肉很麻煩,豬頭哪裡來?鹵料怎麼辦?”

錢進在她翹臀上使勁:“都好辦,豬頭去找屠宰場,鹵料去找我管大哥啊。”

管大哥未必擅長鹵豬頭,也沒法幫他買到鹵料。

可商城能!

他的競爭對手不是28年那些鹵肉攤,是78年副食品店。

這就很輕鬆了。

魏清歡懶洋洋的說:“那你能解決豬頭來源再說吧,實話告訴你,很難。”

錢進知道這事很難。

可事在人為。

他在單位裡打聽了兩天,打聽到海濱市好幾家屠宰場場長們的信息。

其中長征屠宰場很適合他下手。

這家屠宰場在城北區,屬於城郊結合部地帶,他要是搭上關係後,每天去取豬頭比較方便。

同時長征屠宰場場長郝文峰的兒子正要結婚,他已經給供銷總社裡關係不錯的領導發了請帖。

最重要的是郝文峰家住國棉六廠工人新村,兩人同住一個小區!

原來郝文峰妻子在國棉六廠財務科上班,於是工人新村分房子的時候,他家和錢忠國一樣同屬第一批分到了房子的家庭。

錢進住的是二號樓,郝文峰分到了25號樓,這棟樓屬於樓王之一。

工人新村小區中央有個人工湖,25號樓在湖泊北邊,屬於湖景房。

錢進摸黑數到5單元的301室,乾乾淨淨的門框上貼著褪色的‘光榮之家’獎狀。

走到門口,屋裡傳來《紅梅讚》的歌唱聲,他輕輕敲門。

很快音樂停下,有人打開一條門縫問:“誰呀?”

錢進做了自我介紹,包括在市供銷總社的職務和在小區的居住樓號。

“噢,你是錢進錢大隊長?”郝文峰披著大衣過來開門。

這房子和錢進家的格局是一樣的,套三廳,當下的奢侈戶型。

錢進進門是刷著淺綠色牆裙的白灰牆,牆壁上掛了相框,裡麵是‘先進工作者’和‘三八紅旗手’之類的獎狀。

水泥地擦得發亮,五鬥櫥上一座三五牌座鐘的黃銅鐘擺在有節奏的搖晃。

他估摸郝場長家住的人口應該挺多,因為客廳就有一些應該擺放在臥室的家具,比如占去半麵牆的雙開門衣櫃。

進門後錢進先客氣的輕鞠躬行禮:“郝場長,這麼晚打擾你們了。”

郝文峰笑著招呼他落座:“不打擾,原來咱倆是鄰居,我還不知道呢。”

屠宰場雖然不屬於市供銷總社管轄,可它的產品分配工作與供銷總社有關。

所以郝文峰跟他們單位很多領導熟悉,也聽說過錢進的名字:“倉儲運輸部裡升大隊長最快的年輕同誌,你是後生可畏,國家希望啊。”

錢進連連客氣。

客廳正中央擺著漆色斑駁的方桌,四條長凳腿腳裹著防磨的自行車內胎。

桌上蓋著鉤針蕾絲桌布,搪瓷茶盤裡倒扣著印有“勞動光榮”的玻璃杯,熱水瓶的紅雙喜在燈光下閃著光,最惹眼的是窗邊有一台9寸黑白電視機。

顯然,郝場長的家庭情況還是比較好的。

錢進落座後先注意到幾張紅底金字的請柬,於是他順勢將帶來的禮物放到了桌子上。

郝文峰注意到他的目光,介紹了一下:

“我家二小子過兩天要結婚,聽說錢大隊還未婚?你這樣的好小夥子竟然單身,這可不行……”

錢進明白他是要扯介紹對象的話題,便急忙解釋:“郝場長,我已經結婚了,不過我們是剛領了證,還沒有辦婚禮呢。”

“我正是聽說您家的二哥要結婚,特意過來想請教一下呢。”

郝文峰把二兒子叫來:“小雷,過來認識一下咱們市供銷總社的青年俊傑錢進錢大隊長。”

錢進跟郝雷握手。

郝雷更是直接說:“聞名不如見麵,錢總隊風采非凡,比傳聞中更是文秀英俊。”

原來郝雷在街道居委會上班,他聽說過錢進在泰山路的操作。

畢竟能以勞動突擊隊隊長的身份將街道居委會主任送去大西北治理風沙,這可是全海濱市蠍子粑粑——獨一份。

錢進開了個玩笑,順勢從提包裡掏出個紅綢包裹:

“上門請教工作,赤手空拳可不好意思,正好我有好友得知我新婚送我一套禮物。”

“郝場長和二哥你們不要嫌棄,我借花獻佛,送給我二嫂了。”

借禮送禮在當下這個物資稀缺的年代是常事,錢進坦誠說出來,沒人在意。

特彆是他送出了好東西:

紅綢滑落是錦盒,打開後一套純銀首飾在燈下泛起柔光。

它有鐲子有耳環有項鏈有戒指,是一個風格的全套。

其中鐲子上鏨刻的並蒂蓮枝蔓交纏,花心嵌著米粒大的紅珊瑚,最絕的是蓮瓣下藏著彈簧簧片,輕輕一碰就顫巍巍地抖。

項鏈上同樣是蓮花。

他介紹說:“蓮生吉祥,福運安康。蓮花高雅聖潔、卓爾不群,它能象征女同誌的嫻靜多姿,也有愛情純潔、臉麵永久的寓意。”

跟手鐲的蓮花不同,這項鏈的掛墜蓮花更大,層層綻放,栩栩靈動,還噴了香水有花香味。

這套銀飾做過精細拋光了,在燈光下光滑細膩,閃耀著華美氣息。

郝文峰的小女兒看到後頓時心動了,跑過來搖晃哥哥胳膊說:

“二哥二哥,你彆送嫂子了,你送給我吧,我什麼首飾都沒有呢。”

這年代講究清爽乾淨乾革命,不愛紅妝愛武裝。

可是姑娘家哪有真不愛紅妝的呢?

郝雷寵溺妹妹卻更對媳婦上心,趕緊抱住錦盒搖頭。

郝文峰知道錢進不是為了什麼谘詢婚禮來的,如今看到這套銀飾更是喉結微動,麵有動容。

這小子所謀甚大!

他媳婦好奇走出來看,說道:“哎喲,這做工不一般,我還是女伢子的時候,在老鳳祥看老師傅打出過這麼漂亮的首飾。”

“太貴重了,小錢你鄰居上門來玩可不能這樣,拿回去,一定拿回去。”

錢進堅決拒絕:“送給新婚夫婦的禮物哪有往回拿的?那不是把人家夫妻的福氣都拿走了?”

婦女聞言笑了,不再拒絕。

郝文峰給他添茶,示意孩子們去一邊鬨騰,兩人逐漸聊到了主題。

錢進提到了自己主持辦起來的小集體企業,郝文峰點頭:“人民流動食堂,我吃過你們的麻辣燙,真過癮啊,大冷天吃出一身汗來。”

這是不出意外的事。

人民流動食堂的營業模式和經營主體都是這年代海濱市前所未有的東西,大眾對他們的新奇感很強烈,輿論早就發酵到全城了。

錢進再度客氣,然後說:“其實麻辣燙和鮮湯煮都是簡單東西,無非從外地學一下配方。”

“我們單位的師傅真正厲害的是鹵豬頭肉、鹵豬下水和鹵豬腳。”

“你們單位需要殺豬的下腳料。”郝文峰點點頭。

錢進也點點頭。

窗外開始下雪,又是一場雪來了。

郝文峰先鬆了口氣。

他擔心的是錢進想來搞豬肉,豬肉的出貨量是非常嚴格的,他這個場長能動的手腳也不多。

但作為場長他不可能沒有權限,豬下水由他控製。

他思索了一下,問道:“你們需要多少豬頭肉和豬下水之類?”

錢進說道:“這個還請您指點,我們這邊口子比較寬鬆。”

郝文峰遲疑的說:“每天四個豬頭、四副下水,這已經是能給你們的極限了。”

“而且這還得特殊審批,讓你們街道給我遞交一份‘新企業接受老單位扶持發展申請書’,我得給領導簽字。”

錢進沒有討價還價,痛快接受了這份禮物。

正事辦完就是喝茶。

兩人聊起了供銷總社的一些工作,郝雷過來添茶倒水,又跟他聊上了居委會工作。

聊的還挺開心。

錢進裝了一肚子茶離開,臨出門的時候指了指留在桌子上的紅綢緞:

“我二哥要辦革命婚禮,這是單位的同事湊了個份子,請你們務必收下,務必讓我能把同事們的心意帶到。”

郝文峰急忙去找紅包要遞給他,他已經快步下樓了。

拆開紅包,裡麵是兩張大團結,在此之間還夾著幾張淡綠色的外彙兌換券。

郝場長的瞳孔猛地收縮。

郝雷拿出兌換券借著燈光看,一眼看到了“憑此券可於友誼商店購買進口商品”的鉛字。

他咂咂嘴說:“爸,人家可是下血本了。”

郝場長歎了口氣:“五個豬頭、五副豬下水,這是我的極限了。”

“這個錢進難怪升的那麼快,他手腕真厲害,換你小子,你舍得這麼送禮嗎?”

郝雷搖頭:“我一輩子就待在街道居委會,不想升職也不想去彆的單位,所以我不給誰送禮。”

郝文峰更是搖頭。

犬子!

錢進哼著歌下樓,樓梯口一聲詢問:“心情這麼好,辦妥了?”

這嚇了他一跳:“這麼冷你怎麼出來了?”

魏清歡撐起雨傘:“我剛才看到雪下大了,怕你頂風冒雪的回去感冒。”

“最近感冒可凶了,我們學校好幾位老師感冒了,上次你感冒那麼厲害,我怕你這次再出事。”

錢進感動的摟住她肩膀:“我沒那麼虛。”

回應這句話的是一聲冷笑。

錢進明白這聲冷笑的含義後有些心裡發虛。

最近身子骨好像確實被榨的挺厲害。

兩人走出去,鵝毛大雪呼啦呼啦的往下飄。

小區裡沒有路燈,一片漆黑,魏清歡打起手電、錢進撐起傘,踩著積雪嘎吱響。

突然之間傘被挪開。

魏清歡驚呼一聲,錢進抬頭笑:“我想到了一句詩,你細品一下。”

“今朝你我同淋雪,已算此生共白頭。”

魏清歡聽後笑出聲來:“第一句是平平仄仄平平仄,倒是符合七言律句平起式標準的變體。”

“可第二句仄平仄仄仄平平存在明顯失律,尤其是第三字‘也’和第四字‘算’連續兩仄,形成仄仄連用,不符合傳統對仗聯的平仄交替規則。”

錢進當場一個我草。

還好魏清歡接著就是一個拉長音的:“但是!”

“憑借同淋雪與共白頭的意象對比,什麼平仄都不重要了,情感表達永遠大於形式規訓。”

她抬頭捏了捏錢進的下巴:“我喜歡這句詩。”

錢進立馬柔情蜜意的回了一句:“而我喜歡你。”

魏清歡嘻嘻笑著回家。

絕口不提回泰山路筒子樓的事。

進門後她掃掉錢進身上的雪後轉身走。

錢進問她:“乾嘛去?”

魏清歡輕聲細語的回了一句:“洗呀。”

錢進從勞保棉襖內兜掏出個天鵝絨盒子打開,水晶墜子碰著盒蓋發出叮鈴一聲響。

魏清歡下意識回過頭來。

錢進將盒子遞給她:“我托陳井底的哥哥又給打了一套銀飾送了郝場長二兒子當禮物,人家得知咱們剛結婚,托我轉送給你這個。”

這是個玫瑰金鏈子掛粉色水晶項鏈,價格不貴,主打一個奢華漂亮。

它的掛墜是綻放的桃花,花瓣顏色真實,精雕花蕊栩栩如生,花瓣之間采用了磁吸設計,總有兩片桃花交映生輝。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魏清歡吃驚的問:“這麼美呀,得多少錢?去哪裡才能買到?”

錢進笑道:“這是一種水晶,不是什麼寶石,郝場長說並不貴。”

“但想要買還真是困難,他是托一個僑胞親戚帶回來的。”

“那咱們的銀首飾恐怕還比不上人家的回禮呢。”魏清歡弱弱的說。

錢進說道:“你以為我光送他銀首飾?我以人民流動食堂的集體名義,給他送了二十塊錢紅包和湊出來的一套僑彙劵!”

魏清歡咋舌。

錢進說道:“我沒騙你,真送了這些東西。”

“不過你可誰都彆說,這鏈子你戴著彆人看不到,你自己喜歡好了,也彆跟人家提起,否則人家會懷疑咱們非親非故,郝場長怎麼會送這麼重的禮物。”

“來,我給你戴上。”

魏清歡開心點頭,褪下外套,露出光潔的肩膀。

錢進解下了銀鏈子換上了這條水晶鏈。

彩金鏈子落下,肌膚上蕩起微涼的漣漪。

魏清歡偏頭,讓水晶墜子晃悠悠鑽進領口,森寒觸感讓她在錢進懷裡忍不住顫栗。

錢進的手掌還停在她頸後,順著肩頭輕輕滑落。

窗外雪花撲簌撲簌的落下。

寒冬凜然。

室內有好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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