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門派撐腰嗎,怎麼這會兒淪落到向我低頭了?”
李凡目掃向突然跪地的張子江,聲音裡裹挾著一絲戲謔。
張子江膝蓋砸在地上,身子抖得像風中殘燭,聲音帶著哭腔:
“李哥,千門八將如今分崩離析,火將一去,就剩我孤苦伶仃。”
他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
“我張子江沒彆的,就靠這雙手在賭桌上闖出點名堂。隻要您肯救我妻兒,往後我這賭術,為您所用,絕無二話!”
一提到賭術,張子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瞬間來了精神,腰杆都挺直了幾分:
“我從入行就在千門摸爬滾打,世界各地賭場都有我的身影。
除了老鬼,還真沒人能讓我服軟。
我這賭技,那是實打實的硬,幫您辦事,絕對靠譜!”
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張子江把自己在賭場的過往輝煌一股腦兒地往外倒。李凡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不緊不慢地開口:
“你記性不太好啊,剛剛在我這兒,你可是輸得乾乾淨淨。”
張子江的身體一僵,臉上剛剛升起的一絲得意瞬間凝固,變得蒼白。
他意識到,在葉長青麵前,自己引以為傲的賭術根本不值一提。
“我……”
張子江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所有的籌碼都已用儘。
他眼神黯淡,心中一片淒涼,但又帶著一絲希冀,那是對家人安全的最後期盼。
張子江心急如焚,“撲通”一聲,再次重重磕頭:
“李哥,我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有啥能入您眼。但隻要您能救出我老婆孩子,我這條命,您隨便處置,讓我乾啥都行,絕不含糊!”
此刻,命成了張子江最後的救命稻草,他滿心絕望,可看向李凡時,眼裡仍殘留著一絲微弱的希望,畢竟這是他救家人的最後機會。
李凡微微眯眼,輕輕歎了口氣,張子江身上那獨特的“眼睛”,確實讓他意外。
這人看似神秘莫測,如今卻落得這般狼狽。
李凡向來對賭博深惡痛絕,起初對張子江,那是厭惡到了極點,甚至動過殺心。
但比起張子江,稻川會才是他心中最大的敵人,恨不得將其連根拔起。
李凡心裡盤算了一番,目光落在張子江身上,聲音冷冽:
“我要對付的是稻川會,若有契機,順手幫你把家人救出來也不是不行。但前提是,你得把稻川會那幫人的藏身之處給我摸清楚。”
張子江一聽這話,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光芒,整個人像被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他“謔”地站起身,雙手急切地伸過去,試圖抓住李凡的手臂,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
“李哥,您這話可當真?
您要是肯幫我,我做牛做馬都報答不完您的恩情!
從現在起,我這條命就攥在您手裡了。
我跟您發誓,哪怕把城裡的每一寸土地都翻個遍,把每一個角落都找個底朝天,我也必定把稻川會的老窩給您揪出來!”
李凡不往後退了半步,避開張子江的手:
“我不要你的命,隻盼你往後能改邪歸正,徹底遠離賭博,彆再乾那些損人利己的勾當。”
張子江忙不迭地點頭,腦袋上下擺動得極為迅速:
“李哥,您放心!我對天發誓,往後要是再沾賭博,天打雷劈!壞事我也絕不再乾,要是食言,您隨時處置我!”
李凡心裡明白,讓一個深陷賭博泥潭的人徹底戒掉談何容易,不過該說的話他已經說到位,至於張子江能否真的痛改前非,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李凡掃視一圈屋內,看著那幾具橫七豎八的屍體,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了個“川”字。
他扭頭看向張子江,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意味:
“把這地方燒了,省得麻煩彆人來處理這些屍體。”
胡同口,一輛黑色轎車靜靜停著。
車內,魏景雲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中的手機,玩了幾局遊戲後,他煩躁地把手機往旁邊一扔,透過車窗,朝著胡同口狠狠地瞪了一眼:
“那小子跑去棋牌室尋歡作樂,卻把我這堂堂少校晾在這兒乾等,這事兒越想越窩火!”
坐在副駕駛座的小馬輕笑一聲,安撫道:
“老大,消消氣。等那小子出來,咱找個機會好好收拾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咱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