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傳的方子,保密的。”
說完,他背起噴霧器,開始對著雞舍裡的雞均勻噴灑。
趙麗娟碰了個軟釘子,訕訕笑了笑,眼神閃爍了一下,沒再追問。等陳士興忙完,她立刻拿出手機,臉上又堆起笑:
“多少錢?士興,我這就轉給你。”
陳士興報了個數字,趙麗娟爽快轉賬。他收起工具,對李凡說了聲“走吧”,便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電三輪依舊顛簸。
李凡心裡卻已掀起波瀾。通過剛才陳士興的診斷手法,以及那獨特的、甚至可以說是怪異的中西藥配伍,尤其是那味罕見藥材的運用,他幾乎可以斷定,陳士興絕對是脈象診斷一派的傳人,且很可能糅合了中、西、獸醫三門技藝,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體係。
這樣的人,說他手裡沒有《脈訣》和奇跡醫幡,李凡一百個不信。
可這家夥嘴硬得很,看來硬搶不行,得另想辦法,任務似乎更棘手了。
…………..
與此同時,惠民藥廠的總經理辦公室裡。
張禮新捂著依舊紅腫的臉頰,對著一個坐在寬大老板椅上的中年男人哭訴,鼻涕眼淚橫流。
這男人約莫五十歲上下,穿著考究的深色西裝,手指間夾著一支雪茄,眼神銳利如鷹,正是楊家派來坐鎮惠民藥廠,處理此次事件的楊有德。
“楊總!楊總您可得給我做主啊!”
張禮新哭嚎著,
“那個陳士興不知道從哪兒找來個野小子當幫手,下手賊黑!把我打成這樣不說,還口出狂言,說……說要是不給那些刁民滿意的賠償,就要把咱們的廠子給拆了!這……這簡直是無法無天,土匪行徑啊!”
楊有德慢條斯理地吸了口雪茄,吐出一個煙圈,臉上沒什麼表情,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哦?一個鄉下獸醫,一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愣頭青,也敢在楊家的地盤上撒野?”
他將雪茄在煙灰缸裡摁滅,聲音平穩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
“行了,我知道了。敢動我楊家的人,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去查清楚那個幫手的底細,既然他們喜歡動手,那就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斷手斷腳’。”
張禮新聽到這話,臉上立刻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連忙點頭哈腰:
“是是是!楊總英明!我這就去辦!”
........................
李凡他們剛離開雞場沒多久,趙麗娟立刻轉身,快步回到雞場深處一間乾淨的辦公室裡。
她臉上瞬間換上無比殷勤諂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給一個穿著和服的東瀛男人倒茶。
男人麵前的茶幾上,赫然放著一小包用塑料袋裝著的、剛才從陳士興工作台上偷偷刮下來的中藥粉末。
“西倉先生,您看這藥……”
趙麗娟點頭哈腰,語氣帶著討好。
被稱作西倉先生的東瀛男人撚起一點粉末,放在鼻尖仔細嗅聞,又用指尖沾了點放進嘴裡細細品嘗,閉目沉吟片刻,才緩緩睜眼,用帶著明顯口音的中文說道:
“嗯……配伍精妙,藥力霸道,確有獨到之處。這位陳桑的醫術,很不簡單呐。”
趙麗娟眼睛一亮,立刻試探著說道:
“先生,既然他的藥都這麼厲害,要不……咱們合計合計,想個萬全之策,把他‘請’過來,好好‘請教’一下?
諒他一個鄉下獸醫,還能翻了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