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貴成腦海中不受控製地閃過李凡殺人的畫麵。
一拳,僅僅一拳,就了解了空手道冠軍山本勇太。
那種極致的速度,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冷酷,讓他從頭皮到腳底都竄起一股寒意。
他張了張嘴,想提醒山本鍵,那個李凡,真的和他們以前遇到的那些華夏武者不一樣。
可話到嘴邊,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山本鍵似乎看懂了梁貴成的想法,冷哼一聲,瞥了梁貴成一眼,鄙夷地說道:
“不過是個會些華夏蠻力的莽夫罷了。”
他話音未落,右手快如閃電般掠過腰間,梁貴成隻覺眼前寒光一閃,一縷頭發已然飄落。
山本鍵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未出鞘的武士刀,刀鞘頂端精準地停在梁貴成眉心前一寸,冰冷的觸感讓梁貴成渾身僵硬。
“在真正的武士道麵前,一切花哨的技巧,都如同薄紙。”
梁貴成喉結滾動,恐懼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但同時,也產生了一絲期望。
山本鍵說不定真的可以將那個李凡給殺了。
那麼自己拿到那本醫書的可能性又大了幾分。
這種矛盾的情緒讓他心神不寧,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三輛黑色的汽車在夜幕的掩護下,如同幽靈般駛入村子。
梁貴成指著不遠處一棟破敗的院落,聲音有些發乾:
“山本大哥,就是那裡,我大伯的老宅子。”
山本鍵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幾個黑衣手下迅速下車,如同訓練有素的獵犬,悄無聲息地散開,封鎖了院子大門和可能的退路。
他自己則帶著梁貴成,以及另外幾個心腹,徑直走向院內。
梁貴成跟在山本鍵身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高高抬起腿,又輕輕落下,生怕踩到什麼東西,驚動了屋內的“殺神”。
院門虛掩著,輕輕一推便“吱呀”一聲打開。
梁貴成探頭探腦地向裡張望,昏暗的堂屋內,隻有一道佝僂的身影坐在太師椅上,正是梁興旺。
李凡不在!
梁貴成緊繃的神經驟然一鬆,臉上立刻堆起虛偽的笑容,幾步跨了進去。
“大伯,侄兒是來接您的。”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貪婪的目光在梁興旺身上逡巡,
“那本《惠濟方宗》,您帶來了吧?交給我,我保證讓它發揮更大的價值。”
梁興旺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裡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貴成啊,你跟我說句實話,你費儘心機,甚至不惜……不惜做出那些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麼非要搶這本醫書?”
梁貴成眼珠子一轉,乾笑道:
“大伯,瞧您說的,什麼叫搶啊?
這醫書放在您這兒,也就是蒙塵。您現在連行醫資格都沒有,留著它有什麼用?
交給我,我保證能讓它發揚光光大,造福更多的人嘛!這可是功德無量的大好事啊!”
他說得冠冕堂皇,眼中卻隻有赤裸裸的欲望。
梁興旺聽了,臉上露出一絲譏諷:
“造福更多的人?貴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悲天憫人了?在我麵前,就不用說這些場麵話了。告訴我,真正的理由。”
梁貴成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有些緊張地說道:
“我在東瀛過的是什麼日子,您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