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和其他皇子本就是草包,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治理災情。就算是秦會之給二皇子配了官員。
可問題是,沒有人口,銀錢又被貪汙了。協助的官員哪怕再有本事,也無能為力。
再加上,對方被地方的官員腐蝕之後,跟著同流合汙。二皇子也跟著沉淪,災情更是一塌糊塗。
除了江城這邊欣欣向榮之外,剩下幾處是民不聊生。屍橫遍野。沒有來得及逃走的百姓,對朝廷恨之入骨。
這個時候,一個叫紅蓮教的組織出現了,他們給百姓發糧,收容災民。
然後,災民的規模也發展到了數萬人,慢慢發展到了十幾萬,規模還在擴充中。
不過,這些災民並未在梅洲這邊起事,而是朝著江城進發。他們沒有辦法生存,有一部分有魄力的,前往了菏洲關。
可還有大部分沒有魄力的,抱著僥幸心裡,留了下來。
可最終,在災情變得更加糟糕之後,他們隻得是選擇前往江城。因為,江城那邊據說百姓日子過得很好。
雖然同樣受災,但因為賑災的是冠軍候,百姓才有了活路。走投無路的百姓,不願意跋山涉水的百姓,就想去江城碰碰運氣。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紅蓮教的教徒,引領著這些災民,朝著江城趕。
雨水順著破敗的廟簷滴落,在泥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
程大勇蹲在廟門口,望著灰蒙蒙的天空,肚子發出不爭氣的咕嚕聲。他算是趕往江城眾災民的縮影。
三天了,他們隻靠著些草根樹皮充饑。
身後傳來嬰兒微弱的啼哭,隨即被母親慌張地捂住——在這災民聚集的破廟裡,哭聲隻會引來更多絕望的目光。
"大勇哥,再找不到吃的,小石頭怕是撐不過今晚了..."程老六佝僂著背走過來,懷裡抱著他五歲的孫子。
孩子臉頰凹陷,眼睛大得嚇人,安靜得不像個活物。
程大勇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老繭。
一個月多前長江決堤,一夜之間淹沒了他們周圍的七個村莊。
他們程家村四十多口人,如今隻剩下這廟裡的二十來個。
官府不問事,紅蓮教發放的糧食,早在五天前就斷了,而疫病開始在潮濕擁擠的廟裡蔓延。
"我去城裡再試試。"程大勇站起身,雙腿因饑餓而微微發抖。
他知道希望渺茫——他們前日趕到這裡,他去了縣城,看到的隻有緊閉的城門和森嚴的守衛。
那些當兵的拿著長矛,看他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群瘟神。
正當他準備邁步時,廟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幾個衣衫襤褸的孩子尖叫著跑進來:"有人來了!有人帶著糧食來了!"
廟裡頓時像炸開了鍋,原本奄奄一息的人們突然有了力氣,紛紛向門口湧去。
程大勇擠到最前麵,看到一隊穿著暗紅色長袍的人正從山路上走來。
為首的男子約莫三十歲,麵容清瘦,眉心一點朱砂格外醒目。
他身後跟著十餘人,兩人一組抬著沉重的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