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滅國!”蘇淵斬釘截鐵,“西慶王室暗弱,封王割據,內部早已離心離德!此次,便以‘黑風盜’屠戮我邊民為***,興堂堂正正之王師!不僅要打!更要打得徹底!打得它永世不得翻身!”
他的手指重重戳在西慶國都的位置:
“傳令!”
“一、北境、陽洲府兩地駐軍,立刻進入一級戰備!火銃營、炮隊、新編騎兵,向預定集結地域開拔!糧秣軍械,由江城和臨淵城兩地協同,十日內務必到位!”
“二、命西境守軍,放棄所有小型堡寨,堅壁清野!同時,派出精銳斥候小隊,化整為零,深入西慶腹地,務必查明‘黑風盜’真實巢穴及背後支持的封王勢力!我要名單!”
“三、飛鴿傳書安西都護府洛長風元帥!命其抽調三萬精銳騎兵,自西向東,橫掃西慶北部諸部!切斷其與北遼可能的勾連!形成東西夾擊之勢!”
“四、臨淵城和江城的火器局、格物司!所有工坊,三班輪作!全力生產彈藥!新式‘霹靂火’手雷、‘破甲錐’***優先供應西征軍!將庫存的‘雷神’重型攻城炮,全部給我拉出來!”
“五、讓城中的儒生!即刻起草討伐檄文!詳列西慶縱容盜匪、屠戮邊民、背信棄義之罪!傳檄四方!昭告天下!此戰,非為侵奪,實為複仇!為安民!為永絕西患!戰後,西慶之民,皆為我大漢子民!行我漢禮,書我漢字,習我漢法!書同文,車同軌!一體同化!”
一連串命令,如同疾風驟雨,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整個密室瞬間被戰爭的鐵血氣息籠罩。顧雲天將領們眼中燃起戰意,文官們神色凝重卻迅速記錄。
“此戰,代號——‘犁庭’!”蘇淵最後的聲音如同金鐵交鳴,響徹密室,
“我要的,不是擊潰!是徹底的、完全的、從地圖上抹去西慶這個名號!將其疆土、子民,儘數納入我新秩序之下!為我新國,開萬世太平之西疆!”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沙盤上那片即將被戰火覆蓋的土地。
新秩序的藍圖尚在案頭,而舊時代的頑疾,必須用最猛烈的戰火,來徹底焚燒乾淨!
西慶,將成為新秩序立威的祭品,也將成為新帝國版圖上第一塊被徹底消化、重塑的基石!戰火,已不可避免。
…………
西慶滅國之戰,代號“犁庭”,其進程之迅猛,戰果之徹底,遠超所有人預料。
曾經在邊境跳梁的“黑風盜”,連同其背後那些貪婪愚蠢的西慶封王,在臨淵軍絕對的火力優勢和雷霆萬鈞的東西夾擊下,如同烈日下的殘雪,迅速消融。
西慶王都,金川城。
曾經引以為傲的夯土城牆,在“雷神”重炮持續數日的怒吼中,如同被巨人蹂躪的泥偶,轟然坍塌出數道巨大的豁口。
硝煙尚未散儘,裝備著新式火銃、如臂使指的臨淵新軍,便踏著整齊而致命的步伐,如同黑色的鋼鐵洪流,從缺口處洶湧灌入!
巷戰?抵抗?
在絕對的火力壓製和精準的戰術穿插麵前,西慶守軍那點可憐的勇氣和落後的裝備,顯得如此可笑。
鉛彈組成的死亡風暴掃過每一條街道,手擲的“霹靂火”在負隅頑抗的據點內轟然炸響,將殘存的抵抗連同建築一起撕成碎片。
洛長風自西而來的鐵騎,更是徹底截斷了西慶王室和北部貴族逃亡或求援的所有路線。
僅僅月餘。
西慶王身著素服,捧著傳國玉璽和降表,率領著僅存的、麵如死灰的王室成員和貴族,在金川城殘破的宮門前,向著玄甲紅披風、端坐於戰馬之上的蘇淵,五體投地,行三跪九叩之大禮。
象征著西慶國祚的金頂王旗,被一名臨淵士兵粗暴地扯下,踩在腳下,換上了臨淵城那麵赤底金日的戰旗,在城頭獵獵招展。
那個曾經縱容、甚至暗中支持封王化身盜匪,劫掠臨淵邊境,屠殺黑石堡無辜百姓的國度,徹底從地圖上被抹去了。
此戰,震驚整個西域!乃至更遠之地的國度,他們此時在瑟瑟發拌!
臨淵城,新落成的“混一殿”。
巨大的殿堂內,不再懸掛舊式疆域圖,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前所未有的、由蘇淵親自指導格物司與精通海圖、堪輿的學者耗費數月繪製完成的《坤輿萬國全圖》。
巨圖以中原為中心,山川河流、海岸線勾勒清晰。
向東,越過浩瀚大洋,是標注著“倭國諸島”、“高麗”的列島;
向北,穿過廣袤森林與凍土,是名為“羅刹”的龐然大物;
向西,越過安西都護府新拓的疆土,則是星羅棋布的“西域三十六國”以及更遙遠、標注著“大食”、“拂菻(拜占庭)”等神秘國度的土地;
向南,是標注著“南洋諸藩”、“天竺”的富庶之地;
而更向西,跨越重洋,則是一片被分割成諸多王國、標注著“佛郎機(葡萄牙/西班牙)”、“英吉利”、“法蘭西”等名字的歐羅巴大陸!
世界之大,遠超殿內絕大多數人的想象。
蘇淵獨自一人,負手立於巨圖之前。
殿內燈火通明,將他挺拔的身影長長地投射在光潔如鏡的黑曜石地板上。
他深邃的目光,如同盤旋於九天之上的蒼鷹,緩緩掃過圖上每一寸山河,每一片海域。
如今,他算是徹底了解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版圖,跟前世差不多,甚至連外族都相差無幾。
隻不過,這個世界中原曆史上,並未出現過唐、漢,甚至是華夏的代稱。
中原大地一直都以中原自稱,沒有代表性的朝代,哪來代表性的代稱。不過,炎黃子孫的代稱倒是有。
如今,他既然來了,那就給這個時代的中原人,也就是炎黃子孫,起一個代稱。華夏人!
西慶的覆滅,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在他心中激起的,並非僅僅是複仇的快意或版圖擴張的滿足,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足以吞噬星辰大海的雄心和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