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弟子紛紛散了,按照原先的計劃去對戰,也眼不見心不煩。
柳桃之卻留在原地,看著江意。
江意心中叫苦,夭夭分明是想看有沒有人能逼她出招,自己露出破綻,然後確定她的身份。
其實她也沒想藏什麼,她決定今日站出來的時候,就做好了麵對一切的準備。
師父也是用心良苦,一箭多雕之計,逼她早早走出這一步,以免此結越來越難解,影響她未來結丹。
不過自家師父這一招臭棋,讓她老人家的名聲更壞了,估計是名聲從來沒好過,她老人家根本不在乎這些。
目前這些雜魚還不值得她親自動手,倒不如趁機多磨礪花姑和紅璃,讓鎮山斷金長長見識。
畢竟她現在本職是禦妖師,副職是奶媽,其次是琴師,最後才是退役劍修。
“劍修留下的本命劍,彆人還能用嗎?”
擂台周圍有人竊竊私語,目光火熱地望著柳桃之手中曜靈劍。
“當然可以,不然玄英劍宗劍塚裡怎麼會有那麼多劍,讓入門弟子挑選?那都是死去的劍修為後人留下的一份傳承和意誌。”
“曜靈劍已經快要成靈劍了吧?當年在江鳳影手上就威力驚人,不輸任何極品法寶,是她越階挑戰的重要依仗。”
“估計差不多,柳桃之剛才不也說了嗎,劍心是火鳳精魂,如果能夠祭煉成功,讓曜靈認主,那可是大殺器啊。”
就在眾人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台試試時,一道陰鬱身影無聲躍上擂台。
“在下蟲穀藍沉,請賜教。”
藍沉話音未落,袖中驟然竄出千百隻藍瑩瑩的毒蛾,振翅間磷粉如霧彌漫。
江意繼續忙她的,花姑碎骨風絞肉機般席卷而過,所有毒蛾頃刻間被絞殺殆儘。
藍沉尚未來得及釋放第二批靈蟲,便被花姑藏在碎骨風中的激流箭雨逼得接連敗退,沒幾個回合就落敗下台。
勇敢的人,先享受失敗。
“蒼靈宗丹曦真君門下,江鶴影,勝!”
沈家女裁判帶點幸災樂禍和個人感情的宣告聲像潑進油鍋的水,徹底點燃全場戰意。
“我來!”
“讓某領教!”
“豎子休要猖狂!”
一道道身影接連躍上擂台,又接連化作拋物線墜落。
玉清派丹師的藥鼎剛祭出,就被雷雲掀翻。
墨家堡偃師的青銅傀儡才亮出兵刃,關節便被冰霜凍裂。
魑魅齋影遁之術尚未展開,就被雷光逼出原形……
擂台上雲雷電閃,時而化作巨爪拍擊,時而凝成白鶴襲殺,時而又散作雷網籠罩。
江意始終垂眸雕琴,偶爾喝一口紅璃燒的熱茶,砸吧下嘴,再讓紅璃給她也扇扇風,仿佛不是來打擂,是來休閒的。
她舒服了,周圍其他人就感覺很不舒服。
偏偏旁邊還有個趙蒼雲,雙手叉腰,得意洋洋,每見一人被花姑轟下台,便扯著嗓子陰陽怪氣地嘲諷。
“喲,這位朱明宗的師兄剛不是還囂張得很嗎?怎麼趴得比狗還快呀?”
蒼靈宗幾個暫時沒上擂台的弟子聞訊趕來圍觀時,正看見趙蒼雲對著另一個流景宗法修指指點點。
“道友您這法訣念得,比我師叔窩屎還費勁!”
齊天靈石開道,讓周圍修士給他們蒼靈宗的人讓出一塊地方來,他有自知之明,不打算上台爭鬥,就看個熱鬨。
不過齊天現在特彆想要跟江意說,他想收藏曜靈劍,要是江意能拿下曜靈劍,他傾家蕩產也願意買下來。
他娘肯定願意,他爹要是不願意,那就……換個爹!
風無痕羨慕地看著趙蒼雲,心想他為啥沒攤上這麼厲害的大師姐,不然現在他也能站在那理直氣壯地嘲諷其他人,看著就帶勁。
可惜他每次去榴月峰拜訪,都要被趙蒼雲打出來,根本接近不了江意。
不過風無痕還是舔著臉跑到趙蒼雲麵前,“趙師兄,你罵累了吧,你歇會,我接著替你罵?”
沈菩寧望著台上氣定神閒的江意,對辛無雙道,“幸好阿意是自己人,要不然我看她這個囂張的樣子也會來氣的!”
辛無雙定定看了片刻,點頭道,“我也會。”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走,我們也打擂去,各宗高手都準備晚兩天出場,我們反其道行之,先把魚塘裡的雜魚清理一下。”
“好。”
沈菩寧和辛無雙攜手離開,蘇蟬衣和蒼青月看了一會,也各自去找適合的對手挑戰。
戰榜上‘江鶴影’三字的光芒越來越盛,已攀升至第七位,台下議論聲漸漸變成陣陣倒抽冷氣。
“這都第二十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