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裡已經交代完了,還有彆的事情要交代。
隨後他來到了白雲山山腰上的洞窟內,看著裡麵睡得四仰八叉很沒形象的九鳳大巫,乾咳一聲,將她從夢界中喚醒。
九鳳迷迷糊糊地睜眼,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布料是否遮好了春光,有點懵懵地說:“夢祖,何事不能在夢中說?”
趙以孚站在洞口道:“現在有機會救出刑天大巫,不知你是否願意配合?”
九鳳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為何會生出逃避現實的心思?還不是因為族中大巫陸續凋零,最後隻剩下一人獨立支撐實在是太辛苦也太絕望了。
現在聽到有機會救出刑天,那自然是不會有任何猶豫的。
她說:“無論夢祖要我做什麼,九鳳都會全力配合。”
趙以孚聞言滿意地說:“那好,我現在就要你回巫族的秘境,等待幽泉尊者派人來聯係你們。”
九鳳醒悟道:“若是要攻打天獄,我巫族可以做先鋒!”
趙以孚連忙道:“不不不,你隻需要說明自己族中大巫被囚於天獄,以幽泉尊者救出刑天大巫作為條件,才願意徹底配合行事。”
“端起來懂麼,端起來。”
“你們是和我私交好,又不是和幽泉有私交,得分清楚才行。”
九鳳這回徹底懂了,她說:“好,不過我們什麼時候去攻打天獄?”
趙以孚連忙說:“先不急……罷了,你聽我的就行。”
九鳳鬆了一口氣,不用動腦子了,真好。
趙以孚也是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巫族為什麼會越混越差了。
莽不怕,就怕無腦莽。
好好地吩咐了一番九鳳,目送她離去之後趙以孚才開始尋思還有什麼操作呢?
就在他尋思自己的謀劃是否有紕漏的時候,忽然玄陰姹女又找上了門來。
趙以孚挺意外的,就將在山腳下的見了玄陰姹女。
此山腳下他特意搭建了一座亭子,而玄陰姹女便是在這亭子中等待他。
她看到趙以孚來了便起身道:“你來了,尊者又有要事尋你。”
趙以孚心說他的布局這麼快就顯現結果了?
這也未免太快了一點吧?
他很疑慮,這麼快會不會露出紕漏來?
不過人設不能丟,尤其是在已經成為幽泉眼線的玄陰姹女麵前。
故而他泰然道:“何事?儘管說來。”
玄陰姹女道:“是南方群妖的事情,那邊靈寂僧最終隻是拉攏了一些戰力不強的妖族,並且那些妖族也奸猾得很沒有一個準話。”
“尊者希望你能想個辦法說服牛魔國加入我們。”
趙以孚一愣,他問:“為何是牛魔國?”
玄陰姹女道:“因為你與鬥戰勝佛大戰的景象很多人都看到了,而鬥戰勝佛的大敵牛魔王正是牛魔國曾經的國君,你與鬥戰勝佛有仇或許能說動牛魔國。”
趙以孚:……
這關係還能這麼拐彎的?
不過他想了一下道:“明白了,我這就去。”
他決定親自出馬。
然而玄陰姹女卻是無奈製止道:“不,尊者的意思是你隻需要提供辦法就行了,自然有彆人去執行。”
趙以孚……
好家夥,這是要防著他另立新功啊。
不過辦法還是有的,他說:“好吧,既然要說服彆人,那麼首先就要搞清楚牛魔國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玄陰姹女皺眉道:“這……倒是不清楚,根據靈寂僧所言,它們很平和,一副偏安一隅的樣子。”
趙以孚說:“既然它們想要偏安,那就問它們在即將到來的混亂紀元中想好怎麼自保了嗎?”
“若是它們要自守家園,那麼我們可以提供黑暗源力作為提升它們個體的力量。”
“若是它們想要托庇強者,那麼我們就展現威能。”
“若是它們想要隻想站在贏家身邊,那麼就告訴他們至少天庭不會是贏家。”
“若是它們軟硬不吃,那就找它們的對家問問有沒興趣滅了它們。”
玄陰姹女:“……”
她看著趙以孚無言以對。
趙以孚道:“彆這麼看著我,也不是我心思歹毒,這是成事的手段……左右不過是威逼利誘罷了。”
“而且也不是真的滅了它們,是讓它們感覺到了生死威脅,然後才能夠好好地和有能力改變局勢的我們談一談。”
“最後最好的結果,自然就是將牛魔國和它的對家一起收入麾下,這樣就兩全其美了。”
玄陰姹女聽了連連點頭,然後道:“好,我會把這些話帶到的。”
說著她再次感慨道:“若是幽泉尊者能夠早些得到你並且完全聽從你的建議來行事,這三界恐怕早就變天了。”
趙以孚莞爾一笑道:“沒有的事情,這三界大能多的是,我們都不過是棋子而已。”
玄陰姹女沒有多言,轉身走出了這山腳下唯一沒有被濃霧遮罩的亭子。
趙以孚則是感慨幽泉手下的辦事能力不行啊。
或者說在幽泉的手下,原本很有想法很有能力的人都會變笨了。
恐怕那靈寂僧應該也意識到了自己早已經被監控,任何思考都意味著思維被竊取,故而無論做什麼都秉持著‘少思’的原則,不願多想。
這種情況下能做好事才怪了。
不過既然幽泉尊者選擇了這種方式來控製手下,那麼這也就是祂必須要承受的結果。
祂隻能如同對待提線木偶一般不斷給出詳細指令,否則彆想這些被祂把控心靈的手下會自主做出應變了。
至於說讓幽泉尊者自己去琢磨微操?
開什麼玩笑,人家可是來自黑暗虛空的老祖唉,這種事情還要祂來勞心?
這不就來請教趙以孚了麼。
趙以孚也是醉了,若是這幽泉尊者把爭霸三界的事情外包給他就好了,這事早就沒了。
講真的,趙以孚已經開始思考下一步該如何打上天庭了。
甚至開始思考老張夫妻倆的一百種死法……
然而他這番思考,卻忽然間觸動了某根弦。
太清一脈的天機推演之能自動發動,然後他的雙眼瞬間放空,眼中無窮的奧妙在他元神中流淌。
這一刻他元神的修為被推至頂點,此前的積累也都快速結成果實。
原本他以為自己要到徹底搞明白黑暗源力如何轉化三界五行靈氣之後才能圓滿的境界一蹴而就。這時他才知道那對於自己來說隻是一道心障,在他得到了原生混沌有了進一步了解黑暗源力的方法之後就已經解開了心障。
如今隻是稍稍觸動,那道早已經為他開啟了大半的門就被一下徹底推開了。
他的頭頂上浮現三朵靈花。
精之花、氣之花以及飛快綻放的神之花。
這三花如同橋梁,溝通了外界與他自身內在。
不用什麼額外修行,外界靈氣就自然而然地富集到了他的身周,令他周身漫射出一圈金燦燦的靈光。
這就是,金仙之名的由來!
趙以孚恍然中回神,卻沒有在意自己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修為變化,而是驚歎於自己所推算的內容。
他推算出,這一個紀元天庭的統治將被另一個擁有天帝血脈的人終結。
而那個擁有天帝血脈的應劫之人,或許是楊戩,又或者是目陸,還有可能是沉香……
趙以孚懵了一下,這個推算結果令他有些茫然無措,還有應劫之人啊。
不過他很快將楊戩排除,因為楊戩在上一次大劫中就算是主角之一,這次應該不是應劫之人的命運了。
而目陸……
趙以孚覺得也不像,或許他將目陸【陽】放出來才有可能,隻是那樣就該是真正的天地浩劫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所有人目光中成長,並且都願意為了他的成長而鋪路的……沉香?
這麼一想,這小子絕對是有大氣運的。
原來是終結這個紀元的天命人啊!
趙以孚心想這不對上了嗎?
若非天命人,怎麼能玩上三年多的‘黑神話’呢?
不過這事該怎麼安排呢?
難道真的讓沉香按照夢境劇本裡的那樣,現實中也是那般劈山救母然後一路闖蕩直至打上天庭?
嗯,這麼說的話現成的劇本都有了。
可是他憑什麼啊?
沉香天賦是不錯,再加上夢境中的曆練此時其實已經是有著遠超常人的心境了。
可他……憑什麼能夠殺上天庭?
趙以孚很不解。
帶著這個疑問,他分出化身來到了凡間,看到了正靜靜調息的沉香。
一身修為已經達到天仙境界,並且在金丹的加持下已經來到天仙頂峰。
真是令人羨慕的際遇。
那大品天仙決本身就是能夠快速直通的功法,如今他在夢境曆練之下心境再不是阻礙,竟然三年突破天仙……也就是當年猴子出師時候的水平。
猴子剛下山的時候其實還沒那麼猛,就是天仙修為再加上強大的戰鬥天賦才能鬨出一番名聲。否則為何七大妖王結拜他隻能當老幺?
其真正的修為大躍升達到了眾所周知的‘齊天大聖’水平,絕對是兜率宮裡偷的那一葫蘆金丹起的效果。
也就是靈明石猴天賦異稟了,反正叫趙以孚是不敢那麼吃金丹的。
不過趙以孚看到猴子披著袈裟一本正經地坐在那裡,卻是一副眉頭緊皺的樣子,便靠過去問:“猴哥,這沉香有何不妥?”
猴子無奈地說:“現在什麼都好,就是他不肯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