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上茶!”
負責詢問朱居的竟然是一位熟人。
董聘!
當初就是她與顧星瀾負責朱居的入會考核,隻不過後來兩人慢慢斷了聯係。
除了董娉,那位袁姓巡遊使也在。
“朱道友,有些時日不見了。”
董娉巧笑嫣然:
“可惜道友經常外出,妾身幾次起了念頭前去拜訪,都吃了閉門羹。”
所以……
你經常外出是做什麼?
董娉眼帶探究。
“東海遼闊,可去的地方太多,總是讓人流連忘返。”朱居慢聲開口:
“朱某成就道基,本以為天下之大皆可去,現今想來卻是疏忽了。”
“兩位放心。”
“以後朱某定然不輕易外出,畢竟我還要留著有用之身回返宗門。”
再過一個多月,雲鯨島就會停下駐留一段時日,足夠他尋到打開神藏之法,之後就無需經常去異世界逗留。
董娉與袁姓巡遊使對視了一眼,表情悄然一鬆。
問題不大!
朱居與其他人不同,早晚要離開雲鯨商會,自然不會得到商會的重用,劫修大概率也不會在他身上費心思。
而且出入商會的道基修士很多,朱居隻是其一,若非最近出了事也不會遭到盤查。
關鍵是……
修為、實力太差。
畢竟剛剛進階道基沒幾年,修煉的還是不善與人鬥法的混元真經。
雖然董娉知道他有一門不弱的禦劍之術,但在其他人看來,朱居的實力在一眾道基修士中絕對屬於墊底存在。
說是一位強些的九竅先天也不為過。
“這段時日海上不太安全,似乎有劫修刻意針對我們雲鯨商會,道友留在島上當為上策。”
董娉點了點頭,轉而問道:
“朱道友最近可曾見過顧兄?”
“顧星瀾顧道友?”朱居搖頭:
“有段時日沒見了,他怎麼了?”
“流雲子與顧兄相交甚好,前些日子還一同外出尋寶,得了不少好處。”董娉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
“顧兄……”
“最近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這話朱居認同,正是因為察覺到顧星瀾身上的變化,他才漸漸與對方疏遠。
不過,
顧星瀾與流雲子交好?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咳咳!”
這時。
門口走來一人,輕咳示意。
“言南霜言小姐來找朱居朱道友,兩位若是無事,就讓人回去吧。”
“是。”董娉起身,朝朱居投去詫異目光:
“朱兄好大的麵子,我等隻是請你過來坐坐,就讓言小姐親自出麵撈人。”
“嘻嘻……”
她嫣然一笑:
“要我說,何必去那十萬大山,不如就陪著言小姐留在雲鯨商會,若是道友願意改姓,他日未必不能求一求金丹大道。”
“道友說笑了。”朱居起身:
“告辭。”
走出巡遊所,一位麗人正自等待,兩人相視而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
三階大陣所化雲鯨拖拽著巨島,在平靜的海麵上前行。
在雲鯨島上方,霧氣彌漫、白煙起伏,厚厚雲層之中赫然隱藏著一座雄偉建築,黃金為磚、琉璃做瓦、白玉砌牆,富貴繁華中透著股超凡出塵。
“這裡就是商會的核心,也是陣法核心所在。”
言南霜伸手一指:
“我們喚它叫做雲樓。”
“雲樓?”朱居目露驚歎:
“九天之上的雲層中藏竟有這麼一座大殿,若非親眼所見,實難讓人相信。”
“真是匪夷所思!”
異世界神京一百零八坊,據說容納了近千萬人,隻是每日排泄的糞便就能堆積成山,堪稱是雄偉壯闊。
但與修仙世界相比,則就顯得俗氣許多。
遨遊東海的巨島、藏於雲層的宮殿、飛天遁地的修士,兩個世界完全是兩個畫風。
“是啊。”言南霜點頭:
“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我也是目瞪口呆,朱兄比當初的我強多了。”
“來!”
她踱步前行,引著朱居來到偏殿。
“我一般在這裡繪刻陣圖、鑽研陣法,朱兄的想法給我了不少思路。”
“看一下我改良的幻陣。”
“唰!”
不知言南霜動了什麼手腳,兩人所處位置陡然變成一片輕輕草地。
輕輕一嗅,甚至有泥土清新氣味。
幾乎能以假亂真。
“竟然連道基修士的五感六識都能扭曲,這陣法怕是能有二階了吧?”
朱居音帶感慨:
“言姑娘現在是二階下品陣法師了?”
“不錯。”言南霜點頭:
“多虧了朱兄,不然陣法一途我想進階還不知要多久,唐大師最近越來越不與我接觸。”
“唉!”
她輕歎一聲:
“終究非是一姓一家。”
她口中的唐大師,是言家的客卿,也是雲鯨商會唯一一位二階上品陣法師。
甚至,
有望成為三階陣法師。
言南霜早些年跟隨對方學藝,陣法啟蒙幾乎都來自這位唐大師,但隨著她對陣法的理解加深,顯出驚人的陣法天賦,卻越來越難學到新的東西。
陣法一道,隻靠書本上的內容很難有所成,最好還是由名師指點。
言家雖然代代都有陣法師,但不能保證每一代都會有二階上品陣法師。
言南霜有這個天賦。
奈何。
對方卻不怎麼願意教。
反倒是偶然與朱居交談,得益於術法世界的某些知識,讓言南霜於幻陣之道豁然開朗。
也是因此,她才會如此重視朱居,不僅親自去撈人,還帶他入雲樓。
皆因為朱居對幻術的感悟,極有可能讓言南霜在陣法一途更近一步。
這不僅對她很重要,對整個言家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