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橫空,落在一處庭院之前。
“朱道友。”
一位模樣俏麗的女修出門相迎。
女修名喚言瀾,是言英妻子的妹妹。
言英妻子並未成就道基,早些年就已過世,言瀾卻成功突破成為道基。
“瀾姑娘。”朱居開口
“師兄哪?”
“姐夫去了祖宅那邊。”言瀾眼神慌亂:
“言家嫡係、道基修士大都去了那邊,我不放心涼兒他們所以留了下來。”
“嗯?”朱居麵色微沉:
“言家的局勢已經遭到這種地步了嗎?言師兄的血脈為何不能去言家祖宅?”
言瀾一滯。
“哼!”朱居見狀輕哼:
“看來改姓終究不如本姓,師兄為言家效力這麼多年,竟還是被當做外人看待,出了事就連自己的血脈都沒有辦法提供庇護。”
“也……也不能這麼說。”言瀾低聲解釋:
“祖宅地方小,去太多人未必安全,留在外麵也不一定就不安全。”
“先不提這些。”朱居皺眉,問道:
“真有人要對言家動手?”
“很有可能。”言瀾苦笑:
“商會的人一致認為這段時間殺死道基修士的凶手是家主,要言家交出凶手。”
“可是……”
“我們也不知道家主在哪裡,如何把人交出來?”
“事情鬨得越來越僵,這幾日已經有小規模的鬥法,局勢隨時都可能失控。”
“他們怎麼敢?”朱居麵露不解:
“先不說言家高手如雲,以言家對商會陣法的掌控,金丹不出的情況下,其他家族聯手怕也未必是對手。”
“唐大師。”言瀾一臉苦澀:
“朱道友可還記得曾經逃走的唐大師,他把一部分言家掌控的陣法教給了其他家族,現在言家雖然依舊掌控著陣法,但已經沒有絕對優勢。”
“僅有祖宅那裡能確保無恙,外麵……隻希望他們不會真的出手。”
唐大師?
竟是如此!
朱居麵露恍然,隨即眉頭皺起。
“朱道友。”
言瀾見狀心中一驚,急急道:
“姐夫的血脈後人都在這裡,孩子何其無辜,求道友護他們周全。”
“等到事情結束,姐夫和言家定有厚報!”
“這……”朱居遲疑了一下:
“師兄在島上帶了這麼多年,除了朱某之外,難道就沒有幾位信得過的朋友?”
“有的。”言瀾點頭:
“姐夫走之前給信得過的朋友都發了消息,朱道友你是第一個過來的。”
“那就好。”朱居表情微鬆:
“島上就算有動亂,有幾位道基修士在,護持幾個先天、凡人不難。”
“是。”言瀾連連點頭:
“不難,不難的。”
時間緩緩流逝。
天色漸暗。
變暗的不止天色,還有朱居的表情。
“瀾姑娘。”
他看了眼四周,問道:
“你確定師兄除了給我,還給其他人發了消息?”
“確定!”言瀾兩眼通紅,好似要哭出來,重重點頭:
“我親眼看到姐夫發的消息,除了朱道友還有明道友、韓道友他們。”
“怎麼……”
“怎麼會這樣?”
雲鯨島不小,但在道基修士飛遁速度麵前,絕用不了一日那麼久。
因而……
不是沒有收到消息,就是收到了不願來。
言英傳的是急信,玉符會給警示,所以沒收到消息的可能性不大。
“嗬……”言瀾麵泛苦澀,身體搖搖晃晃:
“姐夫給幾位朋友都發了消息,想不到最後竟隻有朱道友一人前來。”
“唉!”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起霧了。”朱居突然開口:
“這霧有問題!”
言瀾心中一驚,卻見不知何時天地間多出來一層淡淡霧氣,且越來越濃。
尋常的霧氣難以遮擋道基修士的視線。
而這霧氣。
不僅遮擋視線,更能蒙蔽感知,甚至就連與天地元氣的感應也變的遲鈍。
即使沒有做過嘗試,但施展術法的話肯定會變得艱難且威力變弱。
“陣法!”
言瀾後退一步,聲音帶顫:
“這是天奎雲霧,能蒙蔽神識,霧氣一起代表著禁空法陣已經開始運行。”
朱居抬頭。
他能感覺到,此時自己怕是已經失去離地騰飛的能力,如此一來道基修士的很多手段都會受到限製,一旦被人圍住,甚至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瀾姑娘。”
朱居想了想,肅聲開口:
“這裡是師兄的宅院,雖有陣法守護,卻太過顯眼,如果真有人對言家動手,此地肯定會成為目標之一。”
“你把師兄的血脈後人叫上,我們換一個地方,有霧氣遮掩反倒安全。”
“是!”言瀾應是,轉身就要叫人,不過剛走兩步就腳下就是一頓。
“放心。”
朱居開口:
“我答應師兄護他血脈周全,自當儘力而為,朱某不會撇下你們不管的。”
“是。”言瀾點頭,雙眼發紅:
“多謝朱……朱兄!”
兩人年齡相差不大、修為相當,當初言英還曾起過心思把言瀾說給朱居。
不過此事遭到言瀾的拒絕。
她不可能離開言家、離開雲鯨島,跟隨朱居去往那情況不明的十萬大山。
最終不了了之。
現在看。
這位‘朱兄’不僅才貌雙絕,為人更是有擔當,不失為一個良伴。
念頭轉動,言瀾俏麵微紅,急急奔向後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