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門乃前朝皇室所創,隻為覆滅大齊,而我卻是大齊皇室女,前輩真的願意把天意門交到我的手裡?”
“嘿……”歐陽承宣低笑:
“數百年過去,前輩先人的執念未必適用今人,而且你雖然姓齊,但總是會嫁人的,兒孫未必姓齊,如此不也相當於滅了大齊?”
“我答應了皇宮裡麵的那位,青燈相伴、今生不嫁。”齊琬琰搖頭:
“怕是不能如你所願。”
“何況我隻是輔國公,並非皇帝,大齊尚沒有女人做皇帝的先例。”
“沒有先例,可以破例。”歐陽承宣從懷裡拿出一個精致玉瓶,把從李凝雪身上提取的淬血珠放入其中,發出清脆的顫音。
很顯然。
玉瓶裡不止有一滴淬血珠。
齊琬琰目視玉瓶,呼吸漸漸急促,美眸快速閃動,最終緩緩跪倒在地。
“弟子齊琬琰,拜見師尊!”
“哈哈……”歐陽承宣大笑:
“好!”
“附耳過來,為師傳你天意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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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地底暗室。
齊琬琰換上了一身常服,盤坐在蒲團之上,周身煙氣升騰宛如成仙。
身上的氣息也漸漸發生變化。
由一開始的貴氣逼人,到飄然似仙,好似天地所鐘的瑰麗奇寶。
“呼……”
她睜開雙眼,輕吐濁氣,氣息如劍飛出十餘丈之遠,在堅硬的岩石上鑿出一個不深不淺的坑洞。
“好!”
歐陽承宣背負雙手立於不遠處,輕擊雙掌道:
“天意訣你終於入門,以你的底蘊,不日就能踏入金剛武聖境界。”
“假以時日,成就須彌不難!”
“多謝師尊。”齊琬琰挺身而起,朝著歐陽承宣一禮,嫣然笑道:
“那就勞煩師尊上路吧!”
“嗯?”歐陽承宣一愣:
“什麼意思?”
他話音未落,麵色陡然大變,卻是在場中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子居道人!”
“不錯。”
不知什麼時候,角落裡出現了一道身影,正是手持拂塵的朱居。
他腳踏封神榜,長袖輕輕一揮:
“貧道送施主上路。”
顛倒五行陣!
二階下品陣法。
濃濃霧氣悄然浮現,蒙蔽感知,無數金刀、烈焰、土龍翻滾而出。
此前追殺歐陽承宣,他並未借助封神榜。
“轟!”
片刻後。
煙消雲散。
朱居收回封神榜,歐陽承宣也消失不見。
“師傅神通無量,天意門門主不過是跳梁小醜。”齊琬琰嫣然一笑:
“恭喜師尊、賀喜師尊,以一己之力殺死歐陽承宣,天下第一高手的名號實至名歸。”
早在兩個月前。
天意門門主歐陽承宣遭到朱居追殺,逃竄半個多月,世人就已經把朱居視為天下第一高手。
畢竟。
那可是天意門門主!
就算是佛道兩家頂尖高手,也隻敢言說勝過,卻無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追殺。
隻不過畢竟沒有殺死,天下第一的名聲沒有坐穩。
唯有齊琬琰知道,朱居不是殺不死歐陽承宣,而是手下留情。
圖的事天意門的天意訣。
果然!
重傷的歐陽承宣逃回神京,選了齊琬琰為下一代門主,傳下天意訣。
此時朱居出手,輕而易舉殺死了一位須彌武聖。
齊琬琰垂首,遮住眼中的忌憚。
這位‘師尊’的實力遠遠超過她的想象,殺須彌竟如此輕鬆。
如此,
豈非就算自己坐上了皇位,也難以壓製他?
那自己豈非也如聖女李凝雪一般,隻是他人手中的一具傀儡?
“貧道對世俗權勢不感興趣。”狀似看到她心中所想,朱居慢聲開口:
“求的功法,自會遠離。”
他伸手道:
“天意訣。”
“是。”
齊琬琰應是,把提前抄錄好天意訣遞過來,口中道:
“師尊,據歐陽承宣所言,除非是某一類極其特殊的人,不然即使是百年一遇的武道奇才,也修不成天意訣。”
“我知道。”朱居展開絹帛,視線在上麵一掃,麵上當即露出一抹笑意:
“是真的!”
天意訣直指天衝(天聰)魄,也是這人仙武道唯一指向天衝魄的法門。
不枉他費儘心機才到手。
“還有天元功和純陽一氣訣。”
“鬼樓樓主是歐陽承宣,現今歐陽承宣已死,鬼樓也已分崩離析,算是完成了對你的承諾。”
“至於那張相……”朱居開口:
“前日遇刺身亡,也已為你辦到。”
前日。
張相出宮返回自家府邸的路上,遭遇神藏武聖境界的刺客行刺。
當場命喪。
此事引得朝堂大亂,至今還未平息。
“師尊手段了得,徒兒佩服。”齊琬琰心悅誠服:
“這兩門功法,明日就會送到白雲觀。”
張相死於追魂奪命劍沈明之手。
而朱居答應沈明隻要他隱姓埋名不再重出江湖,就饒他一命。
如此。
除了直指靈慧魄的如來心咒,勾連七魄功法朱居已然全部到手。
而如來心咒,
他也已經有了線索。
“師尊。”
齊琬琰低聲道:
“三皇子攜兵自重,禍亂天下,能否請您……”
“你不是已經有辦法拿下他了嗎?”朱居側首看來:
“貧道乃世外之人,不宜沾染因果。”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