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又氣又急,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原地不停地踱步。
她趕緊給錢二爺使眼色,眼神中充滿了焦急與期待,示意他開口緩和這劍拔弩張的局麵。
錢二爺壓根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樣,一時間,他眉頭緊鎖,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不過,有件事他心裡倒是十分清楚,女兒絕對不能嫁給一個長隨。
這不僅會毀了女兒的一生,還會讓他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來。
“到底怎麼回事,當著眾人的麵給我說清楚!”大爺麵露不悅之色,惡狠狠地瞪向錢二爺,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二房在算計孟家。
好在孟懷仁並未真的下水救人,否則兩家怕是要結下深仇大恨,到時候林家的名聲也會受到牽連。
錢二爺實在沒辦法,隻能冷著臉看向丫鬟,大聲嗬斥道:“還不快滾過來說清楚!若是敢有半句虛言,我定不饒你!”
丫鬟如蒙大赦,趕忙掙脫婆子的禁錮,聲音顫抖地說道:“是,是誤會。”
剛剛她已經想明白了,有表小姐和四小姐在旁作證,這件事已經鐵板釘釘,自己再怎麼辯解也無濟於事。
與其被二夫人打死,不如將真相說出來,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本來,本來孟公子是想要下水救人的,奈何他當時吃了酒,腳步踉蹌,這才讓長隨下了水。當時奴婢一心隻顧著小姐的安危,隻盼著小姐能平安無事。等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二夫人已經認定是孟公子救的人,奴婢,奴婢實在是沒找到機會開口,並非有意隱瞞。”
丫鬟說著,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混賬東西,這種事情,為何不早說!”錢二爺怒不可遏,揚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丫鬟的臉上,直接將這件事定性,“都是這下人謊報消息,讓孟公子受了委屈,回去定要好好教訓她!”
孟夫人仰著下巴,冷冷地勾起唇角,眼中滿是嘲諷,開口說道:“懷仁受些委屈倒也沒什麼,主要是錢小姐被人看光了身子,我們孟家總不能坐視不管。長安跟在懷仁身邊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若他娶親,孟家定會備上厚禮,風風光光地將錢小姐迎娶進門。二夫人,你覺得呢?”
“你們,你們就是故意的!”二夫人緊緊地抱著女兒,此時心中後悔不已。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眼中滿是懊悔與絕望。
剛剛自己就應該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這麼多人在場,女兒又被下人看了身子,日後可如何嫁人啊。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女兒未來悲慘的命運,心中一陣刺痛。
夏夢煙見二夫人惡狠狠地瞪向自己,心中不禁冷笑一聲,這是把氣都撒在她身上了。
“二舅母這麼看著我乾什麼,難道是我讓念初妹妹落水的?妹妹落水之時,我可不在附近。”
“念初是給你摘荷花,才會不小心落水,她一心待你,你卻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羞辱。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二夫人將心中的憤恨一股腦兒地都發泄在夏夢煙身上,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仿佛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夏夢煙。
在她看來,剛剛隻要夏夢煙開口說句話,便不會有後麵這些誤會了。
二夫人不怪任何人,眼中隻有夏夢煙的落井下石。
她覺得夏夢煙就是故意看她出醜,故意破壞女兒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