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這個樣子,你還是走吧。”
鄧然皺著眉,坐在床上,背心上端露出的肩膀依然打著厚厚的繃帶。他此時正砸吧著嘴看著彤彤。
“剛才我媽給你送水果進來,你都無動於衷,氣的我差點沒下了逐客令。”鄧然苦笑道,“你小子美其名曰是來看我,你這個德行是來看病號的嗎?你這樣的狀態,還不如前些日子在雲南那邊的醫院裡肉麻的擁抱我呢!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瞅都不瞅我一眼,扭著臉,雙眼緊盯著窗外。你怎麼就跟《啼笑姻緣》裡邊那個瘋了的女孩一樣啊?你就差嘴裡邊叨念著‘是銀子還是白麵,是銀子還是白麵’了。”
“啊?什麼白麵?”彤彤忽然緩過神來,扭過頭睜大眼睛看著鄧然的臉。
“醒了!醒了醒了!這是徹底醒了。”鄧然望向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哭笑不得地說,“一聽我說白麵你就醒了是吧?我說的是白麵!不是白‘麵兒’!”
“哦。”彤彤點了點頭。
“嗯,不過也好,”鄧然歎了口氣,“甭管是白麵還是‘麵兒’吧,總之說明你這家夥作為民警、偵查員,這根工作的弦兒還是繃著的。但是你這狀態可不對勁啊!都是那次出警任務害了你啊!”
彤彤定了定神兒,歎了口氣“連你這在家臥床的病號都聽說了?”
“全地球都知道了!”鄧然沒好氣的說,“連我這病榻上的重傷之軀都聽說了。”
“您還重傷呢?”彤彤問道,“差不多了吧?你小子平常歡蹦亂跳的,外加貧了吧唧,這都過去好幾個禮拜了,該能上班了吧?”
“反正我覺得吧,”鄧然邊說邊扭了扭肩膀,“可能差不多……唉呦!唉呦唉呦唉呦……”
“行了行了,你彆動了。”彤彤搖頭苦笑,“踏踏實實再歇一陣兒吧。”
“我還真不敢多休息,我得趕緊回所裡去。”鄧然說。
“缺你這一個?”彤彤皺眉苦笑。
“還真就缺我這一個。葛優那廣告怎麼說來的?因為缺了我,什麼什麼礦泉壺?”鄧然咂吧著嘴,自言自語,“一來呢,我是為了工作,這最後一條大魚,不能不收網啊。縱然咱們美其名曰是放長線釣大魚,但是這線如果放得太長,可就容易斷了呀!我也回去跟大家一起分析案情,最好找到點線索,早日把這條大魚挖出來。”
“那二來呢?”彤彤問。
“這二來呀,就是去看管著你這個‘情種’去!”鄧然嘲諷地看看彤彤,“我在的時候,你都能犯瘋病呢!你再看看我不在的時候,你又鬨出多大的風波?我還告訴你,就那天你出警那個舉動,就絕對是違反紀律的!老周沒給你處分,真是你命大!這要傳到市局督察那邊,弄不好你得停職反省!你知道嗎?”
彤彤沒有說話,他也無言以對。他知道鄧然說的都對,於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掏出了一支煙,點上。
“嘿!嘿!您倒真不客氣!”鄧然笑著說,“病號房你也敢抽煙?”
彤彤苦笑道“哪門子病號房?你自己的房間我還不能來一根了?您老先生也來一根?”
“我就是這意思。”鄧然笑著說。
彤彤把煙給鄧然點上,鄧然抽了幾口,望向天花板,感歎道“你得儘快鑽出來啊,我的彤彤大警官,您這個狀態可影響工作呀。”
“鑽出來容易,”彤彤歎氣說,“忘了她卻太不……”
“打住打住打住打住!你那些肉麻的詩詞歌賦啊,彆在我這兒提!”鄧然抬手攔住了彤彤,“我聽了都起雞皮疙瘩。”
“好了,不跟你說愛情的事兒了,說了你也不懂,單身小屁孩兒。”彤彤揶揄地說。
“哎呦媽呀,咱倆也不誰是小屁孩兒?”鄧然同樣損著彤彤,“但凡成熟點的老爺們,會在街頭跟人家大款夫人糾纏不清?更何況你還是個穿著……”
“你給我打住!”彤彤一指鄧然,“你再貧嘴,我捏你傷口去!”
“那正好。”鄧然笑著說,“我還多休息一陣呢。你要再讓我傷上加傷,您老先生就過來伺候我來吧,也彆去派出所上班了,天天給我端吃端喝、端尿端……”
“閉嘴閉嘴!想得美呀你。你請得起我嗎?”彤彤打趣說,“有錢自個兒雇保姆。”
“哎呀,我是沒錢啊。”鄧然歎道,“你我都不是大款,你我更不是那個叫什麼十全大補啊還是什麼大浦的那個孫子。要是真如莎莎所說,那個孫子是靠著莎莎那老爹才過上了大款的日子,也特麼真是個吃軟飯的,不是個爺們,不是個爺們!”
雖然鄧然無意中又提到了莎莎,但這一次卻沒有勾起彤彤的傷心往事漣漪。彤彤反而挺開心,因為自己這個好兄弟罵了那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