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騷的著實可以。
隨即,陳平安選擇沉默,不再與這女子言語。
另一邊,柳赤誠拉著那位身形小家碧玉的柔弱少女來到火堆旁,清了清嗓子,找了個話題開口道:“小姑娘,你們可是這梳水國之人?”
少女聞言點了點頭,隨即抬起小腦袋,睫毛輕顫了一下,似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這時,徐遠霞已經沒有這份閒情逸致與這些女子虛與逶迤。
他目光一掃,已看出些許端倪,遂冷笑一聲,直接指向那兩名"胸有溝壑"的女子,開口道。
“兩位,今夜行路,若是尋常女子,在這夜色之中行走,腳步定會深一步淺一步,可你們走在這山路之上,鞋上竟無絲毫泥土,這豈不太過蹊蹺?”
徐遠霞說到這裡,又抬手指向那位膽怯的少女,繼續道。
“反觀這位小姑娘,她的腳上卻沾了些泥土,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先前坐在陳平安身旁的那位"溝壑"美人聞言,美眸流轉,露出一抹風情的笑容。
她來到徐遠霞身旁坐下,隨即嬌笑連連道:“不知這位壯士是如何想法呢?”
徐遠霞直視著她,開口問道:“你們該不會就是山野中的精魅,或是鬼魅精怪吧?”
女子咯咯一笑:“那如果是呢?”
徐遠霞再次開口道:“哦?若是如此,那我們這四位兄弟可就要遭殃了。”
“到時候,隻求兩位姐姐給兄弟們一個痛快。”
“不過,若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嘿嘿,不知姐姐們意下如何?”
徐遠霞說罷,臉上竟露出一抹享受的神情。
身在江湖,自然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而在這時,柳赤誠樂嗬嗬地開口:“兩位姐姐生得如此國色天香,又怎麼可能是鬼怪呢?”
“俗話說得好,相由心生,退一萬步講,縱使真是鬼魅,那也肯定是熱心腸的好鬼。”
“今夜不如對花酌酒,雖是陰陽殊途,但相見即緣分,能談些風花雪月,也算一樁雅事,兩位姐姐覺得如何?”
聽到這話,那兩位女子對視一眼。
她們禍害世人已逾百年,還真是頭一回遇到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是真傻還是假傻?
她們心中冷笑,隨即嬌笑連連,索性捧腹大笑。
這一幕,頓時讓一旁的柳赤誠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就在這時,那名默默無聞的少女臉色突然慘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毫不猶豫地大喊:“你們快跑!她們……”
話未說完,其中一個女子長袖一揮,一股柔力掃中少女。
少女悶哼一聲,直接摔倒在地,眉心瞬間一片通紅。
“這是什麼情況?”柳赤誠嚇得一個哆嗦。
就在這時,張山峰並指如劍,掐著法訣,桃木劍早已出鞘,蓄勢待發。
徐遠霞也不甘示弱,已經出手。
桃木劍在空中劃過一抹弧線,帶著破風聲。
“噗”的一聲釘在女子的手背上,並順勢貫穿了她的嬌軀。
那女子悶哼一聲,撲通跪倒在地,被桃木劍牢牢釘在當場,拚命掙紮卻無法掙脫。
張山峰口中念念有詞,法訣催動,桃木劍瞬間靈光大盛。
那女鬼再也無法維持人形,化作一團看不清麵容的猙獰鬼物,發出刺耳的尖嘯。
與此同時。
徐遠霞的長刀爆發出熊熊火光,刀身在烈焰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著陽剛血煞之氣,猛然劈下。
那團被釘在當場的鬼物直接被劈成兩半,化作一陣青煙,在罡氣與火光的籠罩下消散殆儘。
徐遠霞不做停留,手腕一抖,大刀橫掃,帶著未散的烈焰與罡氣。
此時。
另一名“溝壑”美人,已經如鷹爪般直取陳平安的雙目,指風森寒,快如閃電。
就在指尖即將觸及陳平安眼眸的那一刹那——
她的身體,竟莫名其妙地停頓了一瞬。
那一瞬間,極短,卻足以改變生死。
她的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惶恐。就在這時,她看到了——陳平安的笑。
那笑意極淡,隨意,風輕雲淡,卻偏偏讓她如墜冰窟。
一股寒意,從她的尾椎骨直衝天靈蓋,頭皮一陣發麻。
但此時,她已來不及多想。
徐遠霞的刀,已至!
“鐺!”
一聲金鐵交鳴般的巨響,張山峰的桃木劍橫空而來,精準地磕在徐遠霞的刀背上,將那雷霆萬鈞的一刀微微引偏。
“左三分!”張山峰低喝一聲,手中法訣一引。
被引偏的刀勢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帶著熊熊火光,從女子的頸側斬下。與此同時。
張山峰的桃木劍化作一道流光,從另一側疾刺而至。
刀劈,劍刺。
一剛一柔,一火一木,配合得天衣無縫。
那女子的身體在火光與劍氣中瞬間僵硬,發出一聲比之前更為刺耳的尖嘯。
她的魂體在烈焰中扭曲、掙紮,最終在桃木劍的鎮壓下,化作點點飛灰,徹底消散。
火光漸熄,庭院再次歸於寂靜,隻餘空氣中淡淡的焦糊味與寒意。
那少女也掙紮著起身。
她看著柳赤誠他們,開口道:“你們快跑吧,我們嬤嬤很快就到了。”
她的話音未落,張山峰腰間的聽妖鈴便開始了一陣劇烈震蕩。
緊接著,那大門轟然洞開,陰風呼嘯而入。
一股陰寒之力也直接打在了這少女的後心,那少女頓時口噴鮮血,整個身子如柳枝般直直地朝著張山峰和徐遠霞砸了過去。
徐遠霞急忙收刀,以免誤傷無辜。
張山峰也側身避讓。
可就在此時,這口吐鮮血的少女突然間露出了一個極為狡猾的笑容,她的雙手如電,迅速在張山峰和徐遠霞的胸口處點了幾下,使其動彈不得。
緊接著。
她借勢反彈,身姿輕盈地出現在了陳平安麵前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