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大腸煮熟了味道還不錯,但洗起來是真磨人。
用涼水冰手,稍微加點熱水,那股味道直擊靈魂。
宋露白聞了聞自己的手,然後把手湊到了在一旁刮豬蹄膀毛的衛昭鼻子下。
“嘔”
衛昭差點噦了。
她起身說:“我去叫景文回來洗,他愛吃豬大腸,讓他勞動勞動。”
宋露白覺得衛昭現在很會使喚自己兒子,心安理得的起身到一邊用清水洗手。
在外麵和其他小孩一起玩雪的陳景文沒被衛昭叫回來,反倒是陳瑜從食堂回來了。
她回來後接手了宋露白的工作。
宋露白洗了好多遍都始終覺得手上有股豬糞味。
缸裡的水都結冰了,宋露白拿著擀麵杖敲出個洞。
她在門口取水時,沈玲玉端著一個碗來了。
“我蒸了紅棗雜糧發糕,給你們送一塊。”
宋露白招呼她進屋,沈玲玉擺擺手,“我們那邊還在忙呢,我得趕緊回去了。”
人走的太快,宋露白想問她關於曾傑的事都沒時間。
豬蹄膀和豬大腸收拾了半天,收拾好後扔進鍋裡開始煮。
宋露白把能放的調料都放了,蔥薑花椒辣椒以及醬油和鹽。
香味飄的很遠,但在最近這味道並不顯眼,因為家家戶戶都在做好吃的。
以前過年,衛昭會從百貨商店裡買薩其馬回家,疆省沒賣這個的,甚至知道這個小吃的人都沒幾個,奈何她也不會做,隻能打了雞蛋和了麵後炸小麻花。
衛昭會做的東西不多,宋露白不比她好多少,陳瑜更是如此,於是隔壁的盧嬸子被她們請了過來。
盧嬸子的家鄉炸麻花裡放鹽,宋露白她們要吃甜的,於是她們做了少量的鹹的,大部分是甜的。
一個屋裡的爐子上鹵著大腸和豬蹄,宋露白和衛揚的屋裡油香四溢,炸麻花的香味飄了老遠。
天黑前衛揚從城裡回來了,他帶回來了兩斤牛肉以及一隻還沒剝皮的兔子。
團部一年到頭都不會宰一頭牛,想吃牛羊肉得去城裡巴紮碰運氣。
肉不能放在屋裡,洗澡間已經很久沒用了,衛揚把兔子扒皮後用鐵絲把肉串在一起,掛在了洗澡間裡。
家家戶戶都在為過年做準備,遠在石城的張翠母子三人同樣如此。
煙站離石城不算近,張翠為了弄點年貨都得大早上天不亮就和煙站的人一起往城裡去。
她雖然是煙草公司的職工,但煙草公司現在在城裡沒宿舍可以給她分,哪怕地裡的活忙完了,她最近沒什麼事情可以做,她也隻能繼續住在煙站。
雖然進城買物資不方便,過年也沒多少豬肉可以吃,但住在村裡有個很大的好處,那就是可以夾兔子。
從入冬以來,煙站的男同誌已經夾了十幾隻兔子了,隔三差五煙站就能吃到兔肉。
過年不吃大鍋飯,大家各家做各家的飯。
煙站的男人們最近一直在忙著夾兔子,張翠分到了兩個,又拿錢買了兩隻回來。
過年當天不興吃兔肉,但豬肉又不夠吃,張翠隻能多準備點兔子肉,備著過年期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