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答道“待這期報紙發行之後,臣聽陛下吩咐。”
武帝對他的回答感到無比滿意,微微頷首。
“你便宜行事,朕準奏便是。”
“至於歐陽家,你自己看著處理,這是你的機會。”
等梁蕭離開後,武帝才叫來梁清霜。
“你還年輕,父皇會幫你想辦法,不必氣餒。”
梁清霜心中五味雜陳,鄭重點頭“謝謝父皇……”
武帝目送愛女離去,無奈苦笑。
這孩子最像自己,卻偏偏不是皇子!
秦府。
秦昭柔躲在院子裡,提筆寫字,片刻,又懊惱地將紙張捏成一團,丟進紙簍裡。
紙簍裡已經裝滿了廢紙。
“孩兒嘗試了無數次寫作,也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如今孩兒總算明白,京城文壇,門閥子弟,在他麵前不過是井底之蛙……”
一旁的秦牧和秦越見她泫然欲泣,相視苦笑。
這孩子,總算開竅了,卻自卑了……
“公公,夫君,我爹親自帶我二哥來訪……”
歐陽熙從外麵走了進來,麵露難色。
秦牧早有所料,帶一家老小前去迎接。
半個時辰後。
“怒發衝冠……”
天策府內,文臣武將們反複誦念,讚不絕口。
靖雲生考慮到此事正需要《滿江紅》提振士氣,斬釘截鐵道“這一定是主公以其父兄視角所寫,隻是擔心武朝文壇打壓,才假托老將之名口述!”
眾人紛紛附和,深信不疑。
與此同時,戶部侍郎歐陽亭正在院子裡陪秦越夫婦等候,五內俱焚。
他的兒子和侄子在梁蕭麵前一敗塗地,若是處理不好,周玄毅和唐伯誌的下場便是他們的明天。
現在他有求於梁蕭,勢必要給梁蕭讓利,其他三家隻怕不樂意了。
秦越見自己的二舅子急不可耐,也不禁唏噓。
往日不可一世的門閥子弟,也有如此窘迫的時候。
他不得不承認,梁蕭處理得很好。
片刻之後,梁蕭才走進院子,麵帶微笑。
“歐陽侍郎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聽到梁蕭不緊不慢的呼喚,歐陽亭的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但如今後輩前途不保,歐陽亭也隻好作揖賠笑。
“武君,陛下對我兒與我侄兒宣判之事,想必您也知道了?”
“知道,歐陽侍郎有何指教?”梁蕭點頭。
歐陽亭左顧右盼,一臉猶豫。
梁蕭心領神會,屏退左右,隻留下他和秦越夫婦。
歐陽亭這才向梁蕭跪下,語氣誠懇。
“武君,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兒他們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