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又取來一份公文。
“秦愛卿,梁愛卿信裡提及,他打算在七月初七提前成親,畢竟匈奴人才剛得知左賢王之死的真相,今年說不定還會南下。而他作為忠武侯府獨苗,傳宗接代迫在眉睫……朕很欣慰,他仍是掛念國事。”
台下的梁清霜聞言,微抿著紅唇,眼裡多了幾分失落。
“臣沒有意見,不過臣還要為陛下分憂,不能參加孫女和外孫女的婚禮了!”秦牧也順坡下驢地表態。
等三位大臣離開後,武帝單獨留下梁清霜。
“霜兒,不如父皇修書一封給梁愛卿,你……”武帝麵露難色。
“父皇,兒臣還年輕,倒也不急,暫時不必給他徒增困擾,影響晚雪姐姐的地位。”梁清霜低下螓首,轉身離去,“兒臣身體不適,先回去休息。”
武帝默默目送她離去,滿心無奈。
這孩子的心思,他很了解。
她更希望皇室儘可能彌補忠武侯的後人,而非再給梁蕭製造麻煩,或者再讓梁蕭覺得虧欠皇室。
回到西宮彆苑,梁清霜從腰間取來鑰匙,打開珍藏的櫃子,取來一對青鸞玉佩,交給女兵隊長陳荻。
“請代我前往徐州,贈予晚雪姐姐,無論如何不可讓將軍知道此事……”
陳荻鬱悶不已,但主命難違,隻好應允,親自帶著玉佩啟程。
翌日清晨,大聖賢帶著南宮無痕來麵聖。
“草民請求啟程,前往徐州,拜訪那位武君。”
武帝百般不舍,也唯有送行。
梁清霜和南宮琉璃也來到皇宮北門外,為大聖賢送行。
目送大聖賢離去之後,武帝的目光落在南宮琉璃臉上,見她神色平靜,暗暗稱奇。
武帝特地帶玄奇和梁清霜回到禦書房,反複叮囑。
“琉璃這孩子,看起來很不簡單,你要注意了。”
梁清霜鄭重答應,心中同感疑惑。
“父皇看得出來,你外公已經不願意毫無保留地支持父皇,是父皇讓他失望了。但願梁愛卿能讓他回心轉意。”武帝又不禁歎息,難掩一臉失落。
武帝又出示梁蕭的密信。
“玄愛卿,梁愛卿送來的信裡,提到了你的親兵王淳……”
玄奇接過信件一看,又急又怒。
“這吃裡扒外的東西!”
但很快玄奇又冷靜下來,五體投地,當場認罪。
“陛下,臣也是擔心天和教彆有用心,本意隻是提醒武君,王騰他可能也收了天和教的好處……”
武帝語重心長道“你是朕最信任的臣子,朕豈會怪你?隻是,以後你要學會明哲保身,畢竟你已經得罪門閥,不能再與王愛卿窩裡鬥,他和你一樣,都是陪朕吃過苦的,至少對朕忠心耿耿。”
玄奇一口答應,滿麵羞慚。
此事算是被武帝揭過了。
王騰並不知道,但玄奇與王騰已有了隔閡,為將來的京城之亂埋下禍根。
西秦君臣也很快得知了門閥米商之事,人人驚駭。
“五十文一石……這群門閥米商豈不是虧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