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墨家提供的情報,匈奴至少集結了鐵騎十萬、步卒二十萬,但因為人數龐大,急切之間也不可能同時集結南下,因此還在抓緊整備的階段。匈奴單於似乎也擔心主公親自率眾奇襲,因此不敢輕易派出先鋒部隊,生怕人數不足,被主公擊潰吧?”
“有鎮西將軍在,琅琊死守,軍民一心,敵軍雖有三十萬眾,不足為懼!不過,還是請求主公調兵遣將,解琅琊之圍……”
“雖說琅琊城郭已經被秦將軍全部翻修了一遍,可以保證不被投石輕易砸壞,但琅琊範圍不小,若是敵軍悍然攻城,琅琊守軍處於絕對劣勢,真正的精銳隻有那一萬天策軍步卒,其他各部隻能保證不會叛變……”
梁蕭安慰道:“放心,我在,敵軍絕無可能殺進琅琊城內!再過幾日,我會親自統領白袍兵馳援琅琊,襲擾敵軍。”
太史子義又驚又喜,再拜叩謝。
梁蕭立即讓秦平領著他去了白袍兵軍營,繼續熟悉軍團。
又過了片刻,西邊巡邏隊來報。
“稟報武君:西秦長安公主率領五十人的使團來訪,請求與主公交涉!”
靖雲生道:“看來,西秦得知主公駐守此地,也坐不住了。”
梁蕭會意,立即召見拓跋倩影。
軍帳之中,拓跋倩影注視著梁蕭,心情複雜。
一彆數月,如今徐州危在旦夕,他卻依然是從容自若,始終保持著天塌不驚的淡定。
似乎是因為娶妻生子,他的臉上也褪去了幾分少年氣,更添幾分成熟。
不過,使命讓她無法胡思亂想了。
“武君何故領兵駐紮在此?”
梁蕭道:“這裡是徐州國境,我軍屯兵防備匈奴,合情合理,不是麼?”
拓跋倩影嗔道:“我雖是女兒家,卻也不是武君可以糊弄的……你要求我國駐軍不能接近沛郡百裡之內,我能理解你的顧慮。可你自己卻在這裡屯兵,已經靠近我國的邊城五十裡,委實有些欺負人了。”
梁蕭微微一笑:“怎麼,難道貴國認為,本將軍會在匈奴舉國南下的當口,去攻打西秦城池?”
拓跋倩影哼哼道:“武君的話很有道理,唯獨忽略了一事……你的話,換作其他人來說,倒也合情合理。可是說話的人是你呀!對徐州武君而言,有什麼事是不能做的?比如,公然違抗君命,劫走武朝公主……”
梁蕭失笑,注視著她。
“徐州與貴國還在通商,受益匪淺,難道還會蠢到自斷財路,再添強敵?”
拓跋倩影被他問住了,俏臉一紅。
“可是五十裡還是太近了,我父皇寢食難安!”
梁蕭當場取來一支箭折斷。
“本將軍當著貴國所有使節的麵,在此折箭為誓。”
“在本次匈奴人敗退之前,隻要西秦不進犯徐州,本將軍絕對不會主動進攻西秦邊境,否則死於亂箭之下!”
“但若是西秦在任何時期主動進犯,我徐州二十萬將士必將痛擊一切來犯!”
算上琅琊守軍和徐州的幾萬屯田兵,徐州的軍隊勉強能算二十萬,但真正能上戰場的軍隊約有十五萬。
麵對強硬的梁蕭,以拓跋倩影為首的西秦使團也頗感無奈。
畢竟西秦隻是單方麵接受梁蕭的要求,軍隊不接近沛郡,即不能出山陽郡範圍,梁蕭可沒有答應這些。
使團眾人皆是拓跋穹的親信,梁蕭屯兵在此,就意味著他已經有心防備西秦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