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入京之後,第一時間詢問刑部官吏,一臉急切。
“鐘離常、王京等人何在?”
在場的刑部基層官吏皆是戰戰兢兢,異口同聲回應。
“稟報武君:他們都在天牢……”
梁蕭立即派人先一步趕去天牢控製現場,自己簡單安排天策府眾人任務之後,帶著親兵和軍醫緊隨其後,奔赴牢房。
天牢內,一眾獄卒跪在地上,不敢仰視。
梁蕭帶著親兵們來到牢房外,神情凝重。
隨著牢房打開,親兵們點好蠟燭,頃刻間燈火通明。
梁蕭的目光穿透門柱,望見了牢房內觸目驚心的一幕,頓時目眥欲裂!
以鐘離常為首的三十名天策府人員,被綁在柱上,披頭散發,渾身是血,凡是能看見皮膚的地方,皆已是皮開肉綻。
鐘離常等人卻在呼呼大睡,發出輕微的鼾聲。
可以想見,他們遭受了多少酷刑,連入睡都是奢望,此刻終於得到解脫!
而在最前方,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麵目全非,早已沒有了動靜,周圍還有大量的蒼蠅盤旋,嗡嗡作響。
“救人!”
梁蕭幾乎是低吼咆哮。
隨行親兵和軍醫一起上前,小心翼翼為他們解鎖和鬆綁。
“這具屍體又是何人?”梁蕭急問牢頭。
牢頭顫聲道:“是先帝的寵臣,征南監軍王京……”
梁蕭呼吸一滯,瞬間恍然大悟,悲從中來。
毫無疑問,平日裡剛直壯烈的王京早已讓世家大臣們恨之入骨,新君掌權之後,王京沒有隨北宮若愚等人北上求援,而是留了下來,迎接他的是三大門閥最極端的報複……
如此忠直之錚臣,一心一意隻想忠君報國,他甚至沒有自信讓王京歸順天策府。
本該作為朝廷使臣與他溝通的王京,卻被如此虐待至死……
“王大人的妻兒可有幸存?”梁蕭急問道。
這名新任的牢頭與幾名獄卒並不曾參與拷打忠良,得以幸免,此刻急於表現,連忙解釋。
“回稟武君:這位王大人得罪世家大臣,但他們將王大人嚴刑拷打致死,始終沒能查出任何叛逆之舉,因此也不好為難他的妻兒。”
“本來王大人應該儘快下葬,但那些世家大臣自知理虧,就一直讓他保持‘下獄’的狀態,沒有向外界通報他的死訊……”
天策府眾人越聽越是驚怒,就連梁蕭也是怒氣衝天,拳頭緊握,咯咯作響。
朝中黑白顛倒,可想而知!
驚怒之後,梁蕭迅速冷靜下來,命人收殮王京的遺體。
鐘離常等人終於恢複意識,從沉睡中蘇醒,望見梁蕭,神情肅穆,聲音卻是有氣無力。
“主公,臣不辱使命……”
他曾經隻是鐘離家的教書先生,懷才不遇,先後做了沛縣、沛郡、三郡的教諭,再入天策府擔任功曹參軍事,。
梁蕭親自為他上藥,安慰道:“委屈諸位了,我定為你們報仇雪恨,讓你們平步青雲!你們先好生療養……”
鐘離常等人簡單道謝之後,又合上沉重的眼皮,呼呼大睡。
梁蕭解救含冤入獄的天策府和雲家眾人之後,率眾奔赴皇宮。
梁杋和文武百官已經被押到皇宮大殿,人人自危。
他們剛才隱約聽到天策軍將士在討論,提到了“鐘離常”、“王京”、“秦將軍”、“秦大人”、“雲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