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班頭,此人誹謗王爺。”幾個男子便將經過講給官差道:“而且他也承認了!”
“好,不錯,再接再厲。”班頭滿意地點點頭,便給他們兩張不知道乾什麼用的票票,幾人便歡天喜地的去了。
“給這個大個子來個二般重的。”班頭便吩咐手下,抬起一副百斤的重枷就要給陳霸先戴上。
“不是,你都還沒審呢,就直接給我上枷啊?”陳霸先瞪大眼道。
“不審是為了你好。你這個事兒可大可小,”班頭看他一眼道:“真坐實了是要掉腦袋的,還得再上一遭刑。”
“老老實實戴上枷,到那邊蹲著去。”手下官差便舉著重枷往陳霸先脖子上套。
“我不服!”陳霸先便高聲道:“我要見太守大老爺伸冤!不讓我見太守大老爺,我就去找王爺告狀!”
“你敢!”班頭聞言臉色一變,兩眼一瞪道:“我們這都是貫徹王爺的旨意,懂不懂?”
說著吩咐手下道:“給他換二百斤的。”
任元這才出麵,板著臉對那班頭道:“我就是你們太守大人。”
“喲,太守大人,恁老怎麼出來了?”幾個衙役哪能頂得住他‘兵不厭詐’的神通,趕忙起身相迎。
任元便從容地點點頭。“這人怎麼回事兒?”
“沒事,就是發了句牢騷被人扭送來了,準備按太守大人的意思,枷號示眾。”那班頭便點頭哈腰道:“好讓王爺看到我們在認真辦差。”
“沒人抓了嗎?發句牢騷就逮起來?”任元皺眉問道。
“沒辦法呀,作奸犯科的全都抓起來砍頭了。現在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在外頭有屁都得夾緊了回家放。”班頭苦笑道:
“現在實在是沒人可抓了,又不能讓王爺看到咱們閒著,不然會把咱們全都開掉的。隻能苦一苦百姓了……”
“好家夥……”任元算是看明白了,合著蕭綜在自己的地盤上搞烏托邦實驗呢。
便又問道:“衙門裡那麼大地方,乾嘛要在衙門口審案?”
“這不是你老說,活要乾在眼前頭嗎?”班頭賠著笑道。
“這是為了給誰看呀?”任元又問道。
“王爺呀。”班頭便笑道:“恁不是說,王爺整天坐著馬車在街上轉嗎?在衙門裡審案他看不見,所以才讓我們搬到門房來的。”
一旁的手下還笑著補充道:“恁不是吩咐,有人問就說,這叫公開審案,童叟無欺嗎?”
“是我說的嗎?那我還真是個人才。”任元一時被抽象到無言以對,咽了口唾沫吩咐道:“把外頭那些人的卷宗拿來看看,區區廣陵城,每天這麼多作奸犯科的嗎?”
“哎。”班頭忙屁顛兒屁顛兒拿來了一摞紙。“太守請過目。”
“我瞧瞧。”任元接過來一看,這卷宗簡單到令人發指——每一張上頭,隻寫了個犯人的名字和罪名,以及處罰措施……基本上就是用中號,大號,特大號的木枷或鐵枷,枷號三天到半月不等。
任元仔細看那些犯人的罪名,有當街吵架的,有隨地吐痰的,有罵人的,還有隨地大小便的……
看到最後一條直接繃不住了。這不是隻許王爺隨處拉屎,不許百姓到處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