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楊忠是北派路數,講的是硬橋硬馬,隻要沒折磨死,就往死裡折磨。不一會兒就將兩個妖怪折騰得死去活來,什麼都招了。
“跟我們大人從實招來!”楊忠將一隻遍體鱗傷的大胖老鼠,丟在任元麵前。
隻能通過其描眉畫眼的痕跡,判斷出這應該是那女瞎子。
隻見那哭花了妝的大胖老鼠瑟瑟發抖,口吐人言道:
“我,我們兩口子是大彆山的鼴鼠成精,原本在山洞裡每天打洞吃蠕蟲,小日子過得快活著咧。後來那口子聽了同鄉的鬼話,說有個王爺急需他這樣的人才,來了就能花天酒地,無法無天,誰也不敢管。”
“他喝了人家的迷魂湯,非要來城裡,結果沒幾天就變壞了,到處糟蹋人家大姑娘小媳婦兒。我說他‘就你那兩下一哆嗦,瞎折騰個啥,白擔了惡名。’他也不聽,就愣折騰,這下遭報應了吧……”
“我問的不是這個,是問他去哪兒了?”任元把手一揮,沉聲問道。
“年前他說跟著王爺上京裡一趟,打個捅破天的大洞去,結果再也沒回來。他是不是把人家公主給……那啥了?”母鼴鼠眨眨眼問道。
“沒有的事兒。”任元那叫一個無奈。又問她那同鄉姓甚名誰住在哪裡?
“叫九叔,尖嘴猴腮小個子,隻有一隻耳朵,住在哪裡就不清楚了。”母鼴鼠答道。
之後便再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她跟著進城之後,就天天宅在家裡吃了睡睡了吃,外麵的事情一概不知。
任元便揮揮手,讓楊忠先把她打暈看管起來。
“他奶奶的,果然被滅口了。”陳霸先啐一口。
“正常。”這個結果任元並不意外,對方沒想到把母鼴鼠也一起殺了,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已經確定了一個嫌犯的身份。”任元接著沉聲道:“另一個肯定打馬騾子驚,咱們再藏著掖著也沒意義了,該擺明車馬,上門將軍了!”
“好嘞!”陳霸先興奮地應一聲,趕緊聯絡大部隊了。
~~
黃昏時分,兩艘帆船緩緩駛入廣陵碼頭。
前來迎接大部隊的任元,已經換成了內穿黑色袴褶,外罩紅色裲襠,頭戴皮弁,腳踏皮靴的武將官服,背上猩紅的披風在江風中獵獵舞動。腰間金色腰牌,在夕陽下熠熠生輝。
嘩的一聲,二十名捉刀使和六十名大誰何,齊刷刷向他行禮:“拜見衛主!”
“好。”任元點點頭,吩咐一聲道:“郡裡已經安排好了營房,時候不早,跟著楊副幢主去安營吧。”
“是!”重光幢眾人又一齊應一聲,列隊跟著楊忠前去安營。
任元又命陳霸先,持自己的拜帖和製局衙門的文書,前往刺史衙門求見豫章王。
天黑時,陳霸先回來了,跟他同來的,還有個大腦門兒尖下巴,花白頭發的半老蘿卜頭兒。
“衛主,這位是刺史衙門的祖司馬,也是祖幢主的父親。”陳霸先為兩人引薦道。
“怎敢勞世叔親來?”任元趕忙起身叉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