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月華站直幾分,覺得自己要是擔起了丹鼎派重擔,蠱毒派該咋辦……
南宮燁往年隻要在紫徽山,就天天給師尊上香擦桌子,發現此人竟然把妖女認成她,自然眼神一沉,冷聲道:
“何方妖孽在此裝神弄鬼?!”
“臥槽?!彆彆……”
話語剛落,蒼穹之上就傳來尖銳爆鳴聲!
南宮燁衝天氣勢當即被震散,嚇得脖子都縮了幾分,抬眼望向天空。
步月華同時抬眸。
結果卻見一個白袍公子,飄在高空之上,手舞足蹈嘗試下潛,但下不來,煤球還在幫忙抓著袍子往下拽……
“咕嘰咕嘰……”
山崖旁陷入詭異的死寂……
沙沙沙……
秋風掃過百年老桂樹,桂香中夾雜枝葉飄蕩輕響。
棲霞真人保持仙風道骨的師長儀態,結果起手就被罵了句,表情微凝。
不過念在是自家門徒,她還是沒生氣,戒律堂長老嘛,脾氣不爆如何管束一門上下……
還是掌門穩當,瞧瞧這寵辱不驚、優雅嫻熟的仙子氣態,越看越順眼……
……
步月華倒也不是寵辱不驚,而是完全沒搞懂這是啥情況。
南宮燁亦是如此,本來還想嗬斥妖邪,發現黃毛在跟前,害怕身份暴露當即閉嘴了,隻是往上打量。
謝儘歡害怕冰坨子脾氣大,把這尊瘋批姑奶奶搞炸了,隻能遙遙提醒:
“這是棲霞真人,彆冒犯。前輩,她們不是你徒弟,是我朋友,青冥劍莊的人……”
“……”
南宮燁渾身一震,再度望向白毛道姑,差點當場跪下。
但這一跪,那豈不是全暴露了……
步月華還有點不信自幼如雷貫耳的大乾道門祖師,就這麼活生生站在了麵前,不過對比畫卷應該假不了,連忙拱手行禮:
“晚輩拜見真人。”
棲霞真人發現這倆媚骨天成、遺世獨立的大漂亮,竟然不是自己徒弟,不免大失所望,轉頭看向自己的院落:
“兩位姑娘為何三更半夜站在這?”
謝儘歡也有點狐疑:
“對呀,你們怎麼在這?”
步月華見南宮燁竟然不說話,就回應道:
“方才在三江口,本想和謝儘歡聊下打擂之事,結果發現他往上遊去了,我以為他來斬妖除魔,就和……和她過來看看……”
南宮燁人已經懵了,師尊在麵前,謝儘歡在上麵,她不認是欺師滅祖,認是敗壞倫常,這不橫豎都是死?
這死小子,為什麼會和閉關多年不知音訊的師尊一起冒出來……
怎麼辦怎麼辦……
棲霞真人可不笨,瞧見冰山女俠惶恐無助的模樣,就知道有問題,略微斟酌,抬手輕勾:
颯——
正在觀望的謝儘歡,瞬間消失在了上方,隻留下一聲迅速拉遠的:
“咕嘰~~~~”
南宮燁發現謝儘歡走了,不敢有半分耽擱,連忙跪在地上拱手行禮:
“徒……徒兒南宮燁,拜見師父。”
棲霞真人覺得這徒弟似乎有大問題,緩步上前扶起,本想詢問。
結果意外發現,這徒弟比她高一個頭,膚白貌美胸大臀圓,偏偏還自帶冰山出塵氣,簡直是她幻想中的仙子模樣……
這就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嗎……
棲霞真人對徒兒姿容氣態頗為滿意,但有點疑惑:
“你沒把身份告訴謝儘歡?”
南宮燁非常緊張:“嗯……對,我暗中給他護道,怕他身懷依仗放鬆警惕,才……”
“護道?”
棲霞真人上下打量,滿心茫然:
“你一個一品道門,給一品武夫護道?”
步月華聽見這話都繃不住了,不過為防南宮燁叫師父收拾她,此時還是溫婉搭話:
“若沒有南宮妹妹這些時日為其護道,謝儘歡也沒法這麼快踏入一品。我和她一起在旁看護。”
南宮燁被兩頭堵,這時候也隻能感激妖女:
“沒錯,此子還得成長一段時間,現在告知他身份不合適,方才才對師尊有所冒犯……”
棲霞真人轉眼看向步月華:
“那這位姑娘是?”
步月華欠身一禮:“晚輩步月華,缺月山莊莊主,和南宮妹妹是義結金蘭的姐妹,往日她在南疆行走,她一直住在我家……”
?
南宮燁很想把這亂攀交情的妖女攆走,但妖女把她身份告訴謝儘歡,她當場就得炸,為此硬著頭皮頷首。
缺月山莊是在巫教被放逐南疆時起家,距今也不過百年,棲霞真人都沒聽過,心頭對當前局勢著實有點迷茫,問東問西有損仙子形象,略微斟酌,覺得應該先去看一下宗門史!
對了,還可以和阿飄姐商量下……
念及此處,棲霞真人含笑道:
“你們在這稍等片刻,本道此行歸來,待不了多久,得先去辦點事情,片刻後就回來。”
颯~
話落,身形一閃就不見了蹤跡。
南宮燁被白毛小師尊的道行驚了下,確定人走後,就還想尋找謝儘歡蹤跡。
但老祖讓她等著,她哪裡敢亂跑,隻能在院中等待。
步月華也不確定這丹鼎派老祖,是不是在附近,當下也不敢亂問,隻是雙手疊在腰間,小心尋覓……
與此同時,崇山峻嶺之間。
謝儘歡肩扛煤球,環視周遭荒無人煙的崇山峻嶺,眼底全是茫然:
“這是給我乾哪兒來了?”
“咕嘰!”
煤球也有點疑惑,展翅而起,飛上高空勘察,而後朝著紫徽山方向飛去。
謝儘歡害怕這白毛仙子發瘋,見此往過飛馳,沿途呼喊:
“鬼媳婦?喂?”
周邊毫無回應。
?
謝儘歡一愣,左右尋找,才發現自己掛在腰上的正倫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白毛仙子順走拿去當裝飾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