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禮街,長公主府。
後宅燈火通明,身著彩裙的侍女,端著熱水毛巾在廊道間穿行。
金碧輝煌的主屋之中,謝儘歡在軟榻上就坐,房東太太側坐在跟前,親自準備著藥酒藥棉等等,膚白貌美的大朵朵,則跪坐在跟前幫忙,還滿眼擔憂,他見狀有些無奈:
“我又沒受傷,殿下不必如此興師動眾。”
趙翎從小到大肯定沒伺候過人,手法比較生疏,但神色非常認真:
“你今天要是真受了傷,我都不知道該如何交代,好在沒什麼大礙,我先幫你擦擦藥,免得林大夫和墨墨回來,瞧見你胸口兩塊青的,得知緣由說我不知道心疼人,快把衣服解開……”
謝儘歡今天跑去追妖寇,先是到了蒼岩山,又繞到了承澤縣。
墨墨乃至楊大彪等近衛,其實一直在後麵追,但他跑的太快沒追上,而等他回雁京後,才得知大部隊還在外麵找他,婉儀又陪著紫蘇去雁京書院了,府上隻有幾個留守的護衛侍女。
步月華一直跟在身側,趙翎見其精神頭不太好,本想邀請步月華來府上落腳,但步月華身份不方便,自然是婉拒了。
而後趙翎就把他硬拉到了屋裡,要親自給他上藥。
謝儘歡盛情難卻,當下也隻能把外袍解開。
朵朵見謝儘歡回來就被殿下拉著治傷,還以為在外麵受了重創,心裡頗為緊張,但隨著衣服褪去,發現線條分明的胸肌腹肌上乾乾淨淨,又探身看向背後,而後甚至想拉開褲腰看裡麵:
“傷口呢?”
謝儘歡連忙把褲子按住:“沒什麼傷口,就是在胸口捶了兩下,我恢複快,都沒痕跡了,不用擦藥。”
“哦~”朵朵這才鬆了口氣。
趙翎無論氣質還是神態,都很有幾分母儀天下的貴妃味,此時在軟榻旁邊側坐,麵對人高馬大的赤身男子,臉蛋上明顯多了一絲紅暈,不過禦姐氣依舊很足,拿著藥酒用手指戳著胸肌往下摁:
“我的拳頭可不輕,外麵看不到,指不定還有內傷,快躺下。”
謝儘歡見房東太太非要上鐘,也不好拒絕,本想倒頭躺著讓折騰,結果朵朵那叫一個貼心,眼疾手快挪到了背後,給他來了個‘腦墊波’,用胸口托著後腦勺:
“是啊,殿下武藝可不低,謝公子切勿逞強。”
說著還抬手捏胸肌,結果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小丫鬟搶在前麵吃第一口的緣故,被房東太太拍了下手背。
謝儘歡枕在奶朵身上,房東太太貼心伺候,感覺就好似被主仆一起玩弄的男房客,豔福不淺中帶著一絲尷尬,想起身還被摁住了:
“彆亂動。背後偷偷送朵朵小肚兜,當麵倒是正經起來了,你真當本公主不知道?”
謝儘歡確實隨手送過,但不清楚趙翎還知道這事兒,當下隻能訕訕笑了下,老實躺著。
結果奶朵比他想象的還要膽大,趁著公主殿下起身洗手的功夫,還勾下訶子裙的裹胸,奶了他一口!
謝儘歡麵對‘朵朵牌嘬嘬樂’,眼神都驚了,要不是場合不合適,非得讓這妮子明白一下玩火的後果。
三人如此玩鬨,尚未等到墨墨她們回來,反倒是有丫鬟跑到門口稟報:
“殿下,外麵有個捕快,自稱是薑仙,說來找謝公子。”
趙翎眉頭一皺,拿著擦藥的棉球,轉眼望向門外:
“跑了一天剛回來,衙門又來找他?北周沒人了不成?”
謝儘歡都被朵朵撩的心猿意馬了,見此起身:
“我去看看吧,殿下早點休息。”
趙翎還想著喝兩杯,但謝儘歡急公好義,她也不好強留,把棉球放下:
“行吧,早去早回,在外麵彆太拚了。”
朵朵也是意猶未儘:“是啊,這裡是北周,公子還是以自身安危為重。”
“明白……”
謝儘歡笑了下,穿好衣袍後,就告彆兩個沒陪好的恩客,快步往外行去……
與此同時,公主府外。
薑仙背靠著石獅子,懷裡抱著斬馬刀,等待之際,翻看起手裡的《仙兒日錄》。
冊子上已經劃去‘進入鳳儀司、拿到自由出入權’等目標,剩下的隻剩一個進入秘庫。
秘庫是天閣核心,裡麵應該存放著人皇鐧等北周國寶,以及官方秘存的天材地寶,能進入的人除開郭太後,就隻有貼身女官紅豆,其他人不說進去,連秘庫在天閣第幾層都不清楚。
為此想達成這一目標,還得再加把勁兒,最好是取代紅豆,成為太後娘娘心腹……
正如此琢磨間,後方傳來了腳步。
薑仙連忙把冊子收進懷裡,從石獅子後方探頭:
“謝公子。”
謝儘歡腰懸雙兵走下台階,略微打量街道:
“薑姑娘就一個人?沈大人他們呢?”
薑仙扛著斬馬刀來到跟前:
“沈大人他們去追查天地壇的妖寇了,我剛才進宮稟報四夷坊的情況,太後娘娘說謝公子追凶如神,讓我和你一起去查。”
“哦?”謝儘歡相伴往外行去:“四夷坊有什麼情況?”
“就是我昨天到處打探,猜測裡麵藏了一波妖寇,但是沒找到人。另外,紅豆大人還說,謝公子稟報的情況,宮裡已經收到了,已經安排人手去承澤縣那邊搜查,有消息會及時通知謝公子……”
薑仙大概說了下情況後,又往後方打量:
“花姐姐呢?”
謝儘歡剛回來時,步月華就獨自回去了,這個點應該還沒睡,因為步月華一個人待在異國他鄉挺無聊,他想了想道:
“薑姑娘稍等,我去叫她一聲,看她去不去。”
薑仙見此便杵著刀在街上等待。
謝儘歡則快步前往了鸚鵡巷,本著方便,半途就躍上了街邊房舍,準備橫穿過去。
但在抵達巷中宅院之時,掛機的阿飄,忽然扛著紅傘從身邊冒出來,勾魂奪魄的臉頰略顯凝重,略微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