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海風卷著鹹腥撲在臉上,卻壓不住胸腔裡翻湧的怒火。
“這根本就不是遭了煞,這分明是噎住了,你們......”二妮氣的渾身顫抖,想要替自己男人說話,卻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什麼噎著?分明就是遭煞了,都怪你家林宇。”
“就是,他自己做得缺德事兒,憑什麼讓我們給承擔後果?”
“就是,這才隻是剛丟一天,村裡人就遭了煞,要是再耽誤幾天,海上還不得來黑潮?”
“不能這麼下去,滾出村子...滾出村子...”
聽到這話,林宇氣的牙癢癢。
“這根本就不是遭了煞,這分明是噎住了,你們......”二妮氣的渾身顫抖,想要替自己男人說話,卻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話音未落,王老四的旱煙袋就戳到林宇鼻尖:“少拿噎著當幌子!海煞都找上門了,這都是你惹的禍......”
“夠了!”
村長羅全頓時怒聲喊道:“現在二娃子情況危急,你們都趕什麼亂?先救孩子......”
說完,村長羅全趕緊看向林宇,說道:“小宇,上一次你不是用什麼方法救了小翠嗎?現在那個方法能不能救二娃子,如果可以的話,趕緊的......”
“村長爺爺,這孩子和小翠情況不同,得用彆的方法才行。”
說著,林宇蹲下身撥開二娃子汗濕的劉海,孩子喉嚨裡的嗬嗬聲已弱如遊絲。
他猛地將孩子麵朝下橫抱在左臂上,左手托住下頜打開氣道,右手掌根重重叩擊後背肩胛骨之間。
“咳......”二娃子身體猛地一弓,嘴角溢出混著麥芽糖的白沫,卻沒吐出異物。
張寡婦突然尖叫:“看!煞神纏著他呢!”
人群頓時騷動,有人抓起供桌上的香灰往孩子身上撒。
“都讓開!誰也彆搗亂!”林宇厲聲吼道。
此時的林宇紅著眼,好像一頭野獸。
現在正是搶救孩子的關鍵時候,這些人還在搗亂,他怎麼能不憤怒?
眾人頓時被林宇給嚇住了,紛紛後退一步。
眼見如此,林宇繼續救人沒見,他將孩子翻轉過來麵朝上,單膝跪地頂住孩子後背,右手握拳抵住上腹部,左手抓住右拳突然向後上方衝擊。
這是正宗的海姆立克急救法。
“哇~!”
第二下衝擊時,一顆裹著糖漬的海玻璃珠從二娃子嘴裡吐了出來,可孩子仍沒呼吸,嘴唇紫得像熟透的海茄子。
林宇立刻捏住孩子鼻翼,用毛巾隔開嘴唇渡氣,胸腔隨著他的按壓規律起伏。
第三次渡氣時,二娃子突然劇烈嗆咳,噴出的海水混著碎糖濺了林宇滿臉。緊接著是聲撕心裂肺的哭喊,秀春嫂子撲過來抱住孩子,眼淚砸在兒子汗濕的後頸:“二娃子......我的二娃子......嗚嗚嗚,嚇死媽了......”
廟前死一般寂靜,隻有孩子漸趨平穩的抽噎聲。
林宇癱坐在地,工裝褲膝蓋處浸著海水和涎水。
羅全撿起那顆還沾著糖絲的玻璃珠,在燈籠下轉了轉,突然砸向王老四:“這就是你們說的煞?!”
“無根無據的,一個個的就能信口開河......”
被村長羅全這樣質問,王老四頓時有些尷尬,村民們也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村長,雖然說這孩子不是遭了煞,但是鎮海珠確實是從林宇家搜出來的,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沒錯,這次不是遭了煞,難保下一次不是,咱們村兒的人可經不住他這麼霍霍!”
村長羅全皺起眉頭,說道:“這件事兒疑點太多,不能輕易地下定論,不然的話,不是冤枉了好人?”
“村長,鎮海珠就是從他家搜出來的,誰能冤枉的了他?”
“是啊!你可不要包庇他啊!”李剛等人幸災樂禍說道。
聽到這話,羅全也頓時為難起來。
看村民的意思,是鐵了心的要把林宇趕出村去,他這個做村長的,如果不順著村民們的意願做,肯定是要威信受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