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咧開嘴笑,露出黃黑的牙:“等拿到寶貝,先去馬爾代夫買個島……”
話音未落,意外陡生。
就在石門打開一條縫隙的瞬間,裂縫裡突然掀起一股腥風,緊接著海水從穀底漫了上來,無數條銀白色的東西隨著海水竄了出來。
竟是些手臂粗的海鰻,鱗片在夜明珠的光線下泛著冷光,嘴裡的尖牙閃著寒光,直撲對麵的盜墓賊!
“不好!是護墓鰻!”
金絲眼鏡男臉色驟變,一把將女盜墓賊往旁邊推。可那些海鰻來得太快,像道銀色的箭雨,瞬間纏上了壯漢的腿。
“啊~!”壯漢發出一聲慘叫,手電筒“哐當”掉在地上,光柱胡亂掃射。
林宇看得清楚,那海鰻的牙齒正往壯漢的潛水服裡鑽,鮮血順著褲腿往下淌,滴在石門上,瞬間被吸收得無影無蹤。
更可怕的是,隨著海鰻的出現,石門上的機關突然逆轉,原本向外開的門竟開始往回合攏,齒輪轉動的聲音變得刺耳,像是在發出警告。
女盜墓賊急得用撬棍去頂門,卻被門沿彈開,重重摔在地上。
“快撤!這機關有問題!”金絲眼鏡男拽起女盜墓賊就往側麵的通道跑,壯漢掙紮著想跟上,卻被更多的海鰻纏住,慘叫聲漸漸被水流聲吞沒。
裂縫裡的海鰻越來越多,像片銀色的潮水,拍打著石壁,濺起的水花打濕了石門上的夜明珠。原本即將開啟的石門“砰”地一聲合攏,連條縫隙都沒留下,仿佛剛才的動靜從未發生過。
林宇躲在珊瑚叢後,嚇得心臟狂跳。
他終於明白那三個盜墓賊為什麼會觸發機關,這峽穀根本不是通道,而是座天然的“護墓河”,藏在底下的海鰻,才是守護主墓室的最後一道防線。
董浩龍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盯著裂縫裡翻騰的海鰻,低聲道:“是‘千鱗鰻’,古籍裡記載過,專守海底墓的裂縫,遇活物就會群起而攻之。”
他轉頭看了眼林宇,“看來,想從正門進主墓室,沒那麼容易。”
林宇望著對麵空蕩蕩的石壁,隻覺得後脖頸發涼。那三個盜墓賊雖然狼狽逃竄,卻也讓他們看清了主墓室的入口。
可那道藏滿海鰻的裂縫,像道無法逾越的天塹,橫亙在眼前,誰也不知道,想要跨過去,還要付出多少代價。
海鰻的尖嘯還在峽穀裡回蕩,董浩龍突然拽著林宇往後退:“彆站在風口!這鰻群有領地意識,腥氣會引它們過來!”
兩人剛縮回珊瑚屏風後,就見幾條漏網的海鰻順著石壁爬了過來,鱗片刮過石板的聲音像指甲撓玻璃,聽得林宇頭皮發麻。
董浩龍迅速從黑袋裡摸出個小瓷瓶,倒出些暗紅色的粉末撒在地上,粉末遇空氣瞬間凝固成層薄膜,海鰻爬上去立刻像被燙到似的縮回,尾巴在地上拍得“啪啪”響。
“這是‘避水砂’,能擋住水生生物。”董浩龍壓低聲音,“但撐不了多久,得趕緊想辦法過峽穀。”
林宇盯著裂縫上方,突然眼睛亮了:“你看那石鐘乳!”
峽穀頂端垂著串倒懸的石鐘乳,像串天然的石梯,最粗的那根離對麵石壁不過兩米遠,“能爬過去!”
董浩龍抬頭看了眼,眉頭緊鎖:“石鐘乳年久風化,未必能承重。”
但眼下沒彆的路,他隻能點頭,“我先上,你跟上。”
他像壁虎似的攀上崖壁,手指摳住石縫往上爬。
石鐘乳果然鬆動,偶爾有碎石往下掉,砸在峽穀裡激起水花。林宇攥緊魚刀,緊隨其後,腳下的石棱突然斷裂,他整個人往下滑了半米,幸好及時抓住根粗壯的石鐘乳,才沒墜入深淵。
就在兩人爬到裂縫中央時,底下的海鰻突然躁動起來,紛紛豎起身子往石鐘乳上竄,尖牙幾乎要咬到林宇的鞋底。
董浩龍從懷裡掏出枚銅哨,吹了聲尖銳的調子,哨聲剛落,那些海鰻竟像被刺痛似的縮回水裡,在穀底翻騰成銀白色的漩渦。
“是‘驅魚哨’,能模仿逆戟鯨的頻率。”董浩龍解釋著,加快了攀爬速度,“但隻能鎮住它們三分鐘!”
林宇哪敢耽擱,手腳並用地爬到最後一根石鐘乳上,縱身一躍抓住對麵的崖壁。就在他落地的瞬間,身後傳來“哢嚓”一聲,最後那根石鐘乳徹底斷裂,墜入峽穀激起巨大的水花,無數海鰻瘋湧而上,瞬間將石乳啃成了碎渣。
兩人癱在地上喘著氣,剛想歇會兒,對麵突然傳來槍聲!原來是那三個盜墓賊沒跑遠,正被另一群海鰻堵在通道裡,金絲眼鏡男舉著槍亂射,子彈打在石壁上濺起火星,卻根本擋不住鰻群的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