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上恢複了寧靜,隻有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
林宇看著鯨魚消失的方向,心裡忽然覺得格外踏實。
他轉頭對柱子說:“走吧,咱們也回家。”
漁船調轉船頭,朝著岸邊的方向駛去。
夕陽的餘暉灑在甲板上,將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
船靠岸時,天色已經擦黑。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沉進海平麵,隻在天邊留下淡淡的粉紫色霞光。
漁村的家家戶戶亮起了昏黃的燈火,海風裡飄著飯菜的香氣,混著鹹濕的水汽,透著一股安穩的暖意。
林宇和柱子合力將船拴好,徐蔚然抱著已經睡熟的二丫,楊大嬸跟在後麵,幾人拖著疲憊的腳步往村裡走。
今天這一連串的事,從找鐲子到救虎鯨,再到和越南佬周旋,每個人都累得夠嗆,隻想趕緊回家歇著。
還沒走到院子門口,徐蔚然突然“咦”了一聲。
借著遠處的燈光,能看到院門口站著兩個陌生男人,穿著挺括的白色確良襯衫,袖口規規矩矩地卷到小臂,和村裡漁民們的粗布衣裳格格不入。
他們手裡拎著黑色的公文包,正焦急地來回踱步,時不時往村口的方向張望。
聽到腳步聲,那兩人立刻轉過身來。
看清林宇和徐蔚然的身影,他們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來。
“請問,你們是林宇和徐蔚然同誌嗎?”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率先開口,語氣帶著明顯的急切,卻又透著幾分客氣。
林宇和徐蔚然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惑。
林宇點點頭:“我是林宇,她是徐蔚然。你們是?”
戴眼鏡的男人鬆了口氣,連忙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紅色的證件,遞到林宇麵前:“我們是國家海釣協會的工作人員,我叫周明,這是我同事李軍。”
他指了指身邊的男人,“我們是受協會委托,來接你們去參加世界海釣大賽的。”
“海釣大賽~!”徐蔚然愣了一下,“這麼快?”
“對,畢竟路上還需要一些時間。”李軍接過話頭,語氣帶著笑意,補充說道:“這次海釣大賽可是世界頂級海釣賽事,今年在澳洲凱恩斯舉辦。屆時,會有世界各地的海釣愛好者前來參加,場麵十分壯大。”
“你們倆和夏春光同誌,可是全國海釣大賽的冠亞季軍~!”李軍往前一步,語氣裡帶著沉甸甸的期待,眼神亮得很,“這次代表國家出征,可得把咱們的本事亮出來,替國爭光啊!”
這話讓林宇和徐蔚然都愣了一下,隨即心裡湧上一股熱流。
全國賽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沒想到轉眼就要站上世界舞台。
“可是......”林宇搓了搓手,眉頭微蹙,“參賽的裝備咋辦?我們常用的魚竿在礁石區磕了好幾回,怕是經不起大場麵。還有經費......”
出門在外,吃住行哪樣不要錢,他和徐蔚然都是普通漁民,實在沒底氣負擔這些。
徐蔚然也跟著點頭:“是啊,聽說國際賽事的裝備要求很嚴,咱們手頭這些怕是不合規。”
周明聞言笑了,推了推眼鏡:“這點你們儘管放心。裝備由協會統一調配,都是國際頂級品牌的海釣竿和配件,你們提前試試手,挑趁手的用就行。至於經費,從出發到返程的食宿、交通,全由協會承擔,一分不用你們掏。”
“真的?”柱子在旁邊聽著,忍不住插了句嘴,“那可太好了!”
李軍跟著補充:“不僅如此,要是能在世界大賽上拿到名次,不管是第幾,隻要能為國爭光,協會還有額外獎勵。冠軍獎勵一套專業海釣船具,亞軍季軍也有對應的獎金和裝備,保準讓你們回來能把自家漁船好好升級升級。”
這話一出,楊大嬸都樂了,拍著徐蔚然的胳膊說:“聽聽!多好的事!這要是拿了獎,以後出海更方便了!”
林宇心裡的最後一點顧慮也煙消雲散了。
他看了眼徐蔚然,見她眼裡也閃著光,便點了點頭:“行,那我們一定儘力。”
“這就對了!”周明笑得更舒展了,從公文包裡掏出兩張紙條遞過來,“這是明天的集合憑證,你們拿著。記住,明早六點,鎮上的貨運碼頭,我們在‘海鯊號’補給船邊等你們。”
兩人說著,又叮囑了幾句“帶好身份證件”“彆誤了時間”,便匆匆轉身離開了,白色的襯衫在夜色裡漸漸成了兩個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