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海眼疾手快,立刻叼住鮁魚,飛到船舷邊,望風跟在後麵,兩隻鷹一人一口,很快就把鮁魚吃了個精光。
吃完後,它們會懶洋洋地趴在甲板上曬太陽,翅膀展開,像兩塊褐色的小毯子,船員們偶爾會伸手摸它們的羽毛,它們也不躲閃,反而往人手邊湊了湊。
有一次,海上起了微風,小虎突發奇想,把自己的草帽摘下來,放在望風的背上。望風像是知道他在玩,竟帶著草帽飛了起來,草帽在它背上晃晃悠悠,引得船員們拍手叫好。
望風越飛越得意,還故意在甲板上空盤旋了兩圈,最後穩穩落在小虎肩上,草帽剛好掉在小虎頭上。
每當夕陽西下時,漁船滿載而歸,巡海和望風會落在船頭,迎著晚風,時不時發出幾聲清脆的鳴叫,像是在為一天的收獲歡呼。
船員們一邊收拾漁網,一邊聊著天,偶爾逗逗兩隻鷹,原本枯燥的返航路,也變得熱鬨起來。
有這兩個小家夥在,海上的日子不再是隻有風浪和勞作,多了許多歡聲笑語,連捕魚的疲憊,似乎都減輕了不少。
漁網剛沉下海,林宇便讓船員們歇口氣,王玉芬早上準備的玉米餅子還帶著餘溫,就著醃海帶和鹹魚,眾人圍坐在甲板上吃了起來。
海風裹著潮氣吹過,帶著幾分愜意,唯獨林海啃著餅子,突然皺起了眉頭。
“哥,你不覺得奇怪嗎?”林海放下餅子,看向林宇,“咱這都出海快半個月了,彆說小鬼子的漁船,連他們的海警船都沒見著一艘。”
這話一出,甲板上頓時安靜下來。
小虎咬著餅子的動作頓住了:“哎,你這麼一說還真是!以前隔三差五就能撞見幾艘小鬼子的船,有時候還會遠遠跟咱對峙一會兒,這陣子倒好,連個影子都沒有。”
老周也點頭附和:“是啊,之前南棒和小鬼子打得那麼凶,按說他們該在這海域盯得更緊才對,咋反倒沒動靜了?”
王大春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咬了一大口餅子:“沒看見就沒看見唄,有啥好奇怪的?說不定是上次被咱攪了局,又跟南棒打輸了,慫了不敢來了!”
他瞥了眾人一眼,“咋的?你們還盼著見著他們?看不見才好呢,省得麻煩!”
“我不是盼著見,就是覺得不對勁。”林海搖搖頭,“小鬼子那性子,能這麼輕易認慫?之前為了搶漁場,跟南棒鬨得頭破血流,哪回不是硬撐著?這突然沒了動靜,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林宇沒說話,隻是慢慢嚼著嘴裡的餅子,眉頭卻漸漸擰了起來。
林海的話戳中了他心裡一直隱隱的疑惑。
自從上次南棒和小鬼子械鬥後,這片海域就反常地平靜,不光小鬼子的船少了,連平時偶爾能見到的其他國家的漁船都少了些。
他抬頭望向遠處的海平麵,灰蒙蒙的天和海水連在一起,看不到半艘船影。
以往這個時候,總能看到幾艘船在遠處捕魚,今天卻空曠得有些嚇人。
一種說不清的壓抑感湧了上來,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悶熱,讓人喘不過氣。
“是不太對勁。”林宇放下手裡的餅子,聲音沉了些,“小鬼子要是真慫了,頂多是暫時避著咱,不會連整片海域都撤了。而且他們之前有槍,就算跟南棒結了仇,也不至於連日常捕魚都停了。”
他想起之前南棒漁民說的,小鬼子那次械鬥後就沒再露麵,當時隻當是對方吃了虧要休整,現在想來,倒像是有什麼更大的動作在醞釀。
“這安靜太反常了~!”
林宇指尖無意識地敲著甲板,“我總覺得,這不是結束,是風雨欲來的前奏。”
王大春原本滿不在乎的臉色也變了變:“你這麼一說,我倒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那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在憋著什麼壞?”
林宇沒接話,隻是站起身,朝著巡海和望風吹了聲長哨。
兩隻鷹立刻從船桅上飛下來,落在他肩頭。
“巡海,去東邊看看,有沒有船影。”他摸了摸巡海的腦袋,又指向西邊,“望風,你去西邊。”
兩隻鷹應了聲,振翅飛向遠方,很快變成兩個小黑點。
林宇望著它們消失的方向,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
這片反常的寂靜背後,到底藏著什麼?
是小鬼子在暗中集結,還是有其他更棘手的情況在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