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加工廠要大量收海帶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間傳遍了周邊五個漁村。
第二天一大早,廠門口的空地上就擠滿了人,拉著海帶的馬車、牛車從村口排到了海邊,車鬥裡堆得冒尖的海帶,還帶著清晨海水的潮氣,墨綠色的葉片在陽光下泛著光。
“林宇在嗎?俺是王家村的,拉了八百斤海帶,您這兒收不收?”一個穿著粗布衫的大叔趕著牛車,在人群裡使勁往前擠,嗓門大得整個場子都能聽見。
趙大勇站在磅秤旁,手裡拿著賬本,笑得嘴都合不攏:“收!都收!大叔您彆擠,按順序來,先稱重,再給錢,保證不耽誤您工夫!”
林宇也在現場幫忙,一會兒幫著扶一下傾斜的海帶筐,一會兒跟漁民確認海帶的新鮮度,忙得滿頭大汗。
看到一個老大娘背著半筐海帶,腳步踉蹌地往這邊走,他趕緊跑過去接過筐子:“大娘,您慢點,這點海帶夠沉的,咋不讓家裡人幫您送過來?”
老大娘喘著氣,臉上卻滿是笑容:“家裡人去海上補漁網了,俺想著早點把海帶賣了,換點錢給孫子買糖吃。林宇啊,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收海帶,俺這半筐海帶怕是要爛在家裡了。”
“大娘您客氣了,這海帶都是好東西,咋能讓它爛了。”林宇笑著把筐子放在磅秤上,“您這筐海帶三十七斤,給您三塊七毛錢。”
現場越來越熱鬨,稱重的“嘩啦”聲、算錢的“叮當”聲、漁民們的談笑聲混在一起,像一首熱鬨的歌謠。
可在人群的角落,卻有不少漁民一邊等著賣海帶,一邊小聲嘀咕。
“你說林宇這孩子,是不是瘋了?現在海帶一毛錢一斤都沒人要,他還大量收,堆在家裡占地方不說,要是賣不出去,不就虧大了?”李家村的王二柱戳了戳旁邊的張強,語氣裡滿是不解。
張強也皺著眉,看著堆在一旁的海帶山:“誰說不是呢!俺家的海帶本來想自己曬成乾的,結果林宇說收,俺就拉過來了。不過說真的,俺也想不明白,這海帶現在爛大街了,他收這麼多乾啥?”
“我看啊,他就是年輕,想一出是一出,以為自己開了個罐頭廠就了不起了,早晚得栽跟頭!”
“不過對咱們是好事兒,管他呢,反正有人收,咱們就賣,反正賣錢嘛~!”
“對對對,賠錢也不賠咱的,管他呢......”
另一個漁民撇了撇嘴,聲音壓得更低,卻還是被旁邊的人聽見了。
這些嘀咕聲,有的飄進了林宇耳朵裡,有的被趙大勇聽了去。
趙大勇氣得想上前理論,卻被林宇拉住了。
“小宇,他們這麼說你,你咋不生氣?”趙大勇皺著眉問。
林宇擦了擦額頭的汗,笑著搖了搖頭:“生氣啥?他們隻是沒看到後麵的行情,現在覺得我傻,等過陣子海帶漲價了,他們就知道了。”
“彆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等著瞧吧~!”
林宇抬頭看了看遠處的海麵,陽光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眼神裡滿是從容與自信。
旁邊的村長羅全也聽到了漁民的嘀咕,他走到林宇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彆往心裡去,他們就是眼界窄,看不到長遠。你放心,爺爺支持你,等你賺了錢,他們就知道自己錯了。”
“我知道,村長爺爺。”林宇笑著說,“隻要能幫大家把海帶賣出去,再讓廠裡賺點錢,他們說幾句也沒啥。”
太陽漸漸升到了頭頂,收購的海帶越來越多,廠門口的空地上堆起了一座小山似的海帶。漁民們賣完海帶,揣著錢,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漸漸散去,隻是離開時,還是有人忍不住回頭看一眼那堆海帶,眼神裡依舊帶著幾分不解。
林宇看著遠去的漁民,又看了看堆在一旁的海帶,心裡卻一點也不著急。
他知道,現在的“傻”,是為了以後的“賺”,等冬天來了,這些海帶就會變成真金白銀,到時候,那些曾經嘲笑他的人,就會明白他今天的決定有多正確。
海帶收購進行的如火如荼,林宇的加工廠立刻忙了起來。
工人分成兩撥,一撥負責將新鮮海帶清洗、晾曬成乾海帶,另一撥則加工魚罐頭和其他魚獲訂單。
而趙大勇,則是聯係鎮上的包裝廠,聯係訂購包裝材料。
可沒兩天,趙大勇就愁眉苦臉地找到林宇,臉上滿是愁容。
“大勇哥,咋了?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林宇笑著問道。
“哎,我聯係了幾個包裝廠,他們都沒做過海帶製品的包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