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春反應過來後,激動得大喊一聲,猛地踩下快艇油門,朝著林宇的漁船衝過去。
其他兩艘快艇上的船員也看到了林宇,紛紛歡呼起來,原本低落的情緒瞬間被狂喜取代。
快艇很快靠近漁船,王大春縱身跳上漁船,一把抱住林宇,用力拍著他的後背,聲音哽咽:“小宇!你沒死!你真的沒死!太好了!太好了!”
“我沒死,大春哥,我回來了。”
林宇也緊緊抱著王大春,眼眶通紅,這些天的委屈和艱難,在見到兄弟的那一刻,全都化作了淚水。
其他船員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著:“小宇,你這些天去哪兒了?我們找了你好幾天!”
“你受傷了,怎麼還能在海上漂這麼久?”
“是不是被什麼人救了?”
林宇坐在快艇的船艙裡,喝著船員遞來的熱水,慢慢講述了自己的經曆。
從掉進海裡被琉球老人救起,到在琉球養傷、幫阿雅擺脫山田的糾纏,再到獨自駕船返航時遇到的種種困難。
眾人聽著,時而緊張,時而感慨,紛紛稱讚琉球老人和阿雅的善良,也暗罵山田的蠻橫。
“對了,林海怎麼樣了?他的傷好點了嗎?”林宇突然想起林海,連忙問道,眼神裡滿是擔憂。
提到林海,王大春臉上露出笑容:“你放心,林海那小子命硬著呢!腿上中了一槍,咱們回去後就送他去鎮上的醫院治了,醫生說沒傷到骨頭,現在已經能下地走路了,就是還不能劇烈運動,天天在村裡念叨著要找你呢!”
林宇鬆了口氣,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那就好,那就好。咱們這次能活著回來,還能再聚在一起,真是不容易。”
“可不是嘛!”王大春拍了拍林宇的肩膀,“你不知道,這些天我們有多擔心你,天天在你掉海的地方轉悠,差點跟鬼子的巡邏艇撞上。現在好了,你回來了,咱們兄弟又能一起打鬼子,一起守護咱們的海域了!”
快艇朝著青山漁村疾馳,海風拂麵,帶著熟悉的魚腥味,林宇心裡的歸意越來越迫切,忍不住轉頭問王大春:“大春哥,我家裡還好嗎?俺娘和二妮,她們......沒出什麼事吧?”
提到家裡,王大春臉上的笑容淡了些,重重歎了口氣:“能好嗎?你掉海的消息,我沒敢直接跟師娘和二妮說死,隻說你在戰鬥中跟我們走散了,我們正在找。可這都快十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們哪能不擔心?”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些:“師娘這些天茶飯不思,天天坐在碼頭的礁石上,望著大海發呆,有時候能坐一整天,眼睛都哭腫了;二妮更不用說,天天以淚洗麵,要麼跟著師娘去碼頭等,要麼就守在你家院子裡,盼著能聽到你的消息。
小宇,說句實話,你要是真出了事兒,我都沒臉去見師娘和二妮,更沒臉跟她們交代!”
林宇聽著,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又酸又疼。
他能想象到母親和二妮茶飯不思、以淚洗麵的模樣,心裡滿是愧疚:“讓她們擔心了,是我不好。”
“好在你回來了!”王大春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又變得興奮起來,“現在好了,你平安無事,師娘和二妮肯定能高興壞了!”
林宇嗬嗬一笑,壓下心裡的愧疚,催促道:“彆耽誤了,咱們趕緊走!快點回去給俺娘和二妮報平安,讓她們彆再擔心了!”
“好嘞!”王大春立刻應下,對著其他船員大喊,“都加點速!咱們趕緊回去,讓師娘和二妮早點見到小宇!”
船員們也都興奮起來,紛紛加大快艇油門,三艘快艇像離弦的箭一樣,朝著漁村碼頭衝去。
遠遠地,林宇就看到碼頭上站著不少人,顯然是聽到了快艇的聲音,出來看熱鬨的。
快艇剛靠岸,林宇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他,立刻大喊起來:“是林宇!林宇回來了!”
這話像長了翅膀一樣,瞬間傳遍了碼頭。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粗布衣裳、頭發有些花白的婦人就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正是林宇的母親王玉芬。
她身後跟著一個梳著麻花辮、眼睛紅腫的姑娘,正是二妮。
“小宇!我的兒!”王玉芬看到林宇,眼睛瞬間就紅了,再也忍不住,朝著林宇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起來,“你可算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娘可就活不成了!這些天,娘天天想你,天天盼你,生怕你出什麼事兒......”
二妮也跟著撲了過來,緊緊抱住林宇的胳膊,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哽咽著說:“小宇哥,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林宇被母親和二妮緊緊抱著,感受著她們顫抖的身體和滾燙的淚水,心裡的愧疚和思念瞬間爆發,眼眶也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