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自稱奇，這人參果果然名不虛傳，單單這一口，便讓他體內的靈力凝實了幾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清風和明月兩個道童的低語。
薑妄睜開眼，朝聲音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孫悟空耳朵一動，低聲道：“師父，那倆小道士來了，怕是發現果子少了。”
薑妄擺了擺手，示意他彆輕舉妄動，慢悠悠道：“瞧瞧再說。”
清風和明月匆匆趕到果園，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方才在道房裡收拾，耳尖地聽到了豬八戒那句嘀咕，起了疑心。
清風一眼便瞧見桌上多出的金擊子，皺眉道：“這不是咱們用來打果子的金擊子嗎？怎會在這兒？”
明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色一變：“不好，果園怕是出事了！”
兩人急忙跑到果園，站在人參果樹下，仰頭數了起來。
“一、二、三……”
清風數得仔細，眉頭越皺越緊，最後臉色鐵青：“不對，果子少了四個！”
明月一聽，氣得跺腳：“定是那唐僧師徒偷吃了！這群賊禿，仗著有靠山，竟敢偷咱們五莊觀的寶貝！”
清風冷笑一聲：“走，找他們算賬去！”
兩人氣勢洶洶地來到薑妄等人歇息的地方，指著他們破口大罵：“好你個唐僧，帶著這群潑猴、蠢豬，偷吃我們的人參果！這果子是地仙之祖的至寶，你們也配吃？”
豬八戒被罵得臉紅脖子粗，嚷道：“你這小道士，胡說八道，俺老豬啥也沒乾！”
孫悟空卻樂和和地靠在樹上，掏了掏耳朵，懶洋洋道：“小道童，嘴上積點德，果子少了又沒證據，憑啥賴我們？”
薑妄坐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啃著果子，像是沒聽見二人的辱罵，臉上始終帶著那抹淡淡的笑意。
清風見他這副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罵道：“你這假惺惺的和尚，裝什麼清高？偷了果子還敢在這兒囂張！”
薑妄聞言，終於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靜得讓人有些發毛：“罵夠了？罵夠了就回去數果子，彆在這兒丟人現眼。”
清風和明月被他這不鹹不淡的態度氣得夠嗆，卻又拿他沒辦法，隻得悻悻離去。
孫悟空看著他們的背影，嘿嘿一笑，低聲道：“師父，這倆小道童怕是要回去告狀了。”
薑妄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告狀？那就讓他們告個夠。”
待道童走遠，孫悟空卻悄悄起身，眼中閃著促狹的光芒。
他心頭窩著一股火，被那兩個小道童指著鼻子罵，哪能咽下這口氣？他低聲對薑妄道：“師父，俺去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不等薑妄回應，他便掐了個訣，毫毛一抖，化作一個假身留在原地應付，自己則元神出竅，化作一道金光，直奔道房。
孫悟空取回金擊子，重新潛入果園，望著樹上僅剩的二十二個人參果，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手起錘落，動作快如閃電，將所有果子一掃而空。
果子入口，靈氣如潮水般湧入體內，他隻覺得周身經脈一陣鼓脹，修為從太乙金仙巔峰一躍突破至大羅金仙初期，氣息越發凝實。
他站在樹下，得意地拍了拍手，順手對著樹根撒了泡尿，嘴裡還嘀咕著：“叫你們罵俺老孫，哼！”
這一幕恰被遠處的鎮元子瞧見，他正從雲端歸來，見到果園一片狼藉，氣得須發皆張。
他拂袖一揮，天地間靈氣震蕩，怒喝道：“潑猴！你敢毀我人參果樹！”
孫悟空嚇了一跳，忙化作金光遁回薑妄身邊，低頭裝作無事發生。
薑妄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猴子，你可真會惹事。”
鎮元子怒氣衝衝地趕到，身後還跟著觀音菩薩。
觀音見狀，忙勸道：“地仙之祖息怒，此事雖是悟空莽撞，佛門願加倍賠償，保你果樹無恙。”
鎮元子冷哼一聲，拂袖而去，暫且壓下怒火。
清風和明月罵累了，回到果園再查，卻發現樹上一個果子也不剩了。
明月瞪大眼睛，驚道：“怎會如此？果子全沒了！”
清風咬牙切齒：“定是那潑猴乾的！”
明月卻拉住他，低聲道：“師兄，暫且彆聲張，師父回來前，咱們先穩住那幾個和尚，免得他們跑了。”
清風一聽，點頭道：“好，咱們假裝道歉，趁他們吃飯時鎖門，等師父回來收拾他們！”
兩人商議已定，來到薑妄等人麵前，擠出幾分笑意：“唐長老，剛才我們兄弟魯莽了，誤會了諸位，還望海涵。”
薑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哦？這麼快就想通了？”
豬八戒哼了一聲，嘀咕道：“小道士，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怕是有詐。”
孫悟空卻樂嗬嗬地擺手：“師父，既然人家道歉了，咱們就吃頓飯，權當和解。”
清風和明月轉身去了廚房，端出幾盤清淡的小菜。
明月從袖中掏出一隻瓷瓶，裡麵裝著安眠散，打算往菜裡撒點。
清風卻一把奪過瓷瓶，冷笑道：“就這點藥，夠乾啥？全倒了才管用！”
他手一抖，將瓶中藥粉儘數倒進菜裡，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菜端上桌，薑妄等人也不疑有他，各自夾菜入口。
薑妄咬了一口青菜，隻覺得味道清爽，隱隱帶著一絲奇異的甘甜。
他皺了皺眉，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卻沒多想。
豬八戒吃得滿嘴流油，沙僧慢條斯理，孫悟空則邊吃邊笑，像是完全沒察覺到異樣。
沒過多久，四人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薑妄心中一驚，暗道不好，卻已來不及運轉靈力驅散藥效。
他斜靠在椅子上，意識漸漸模糊，隻隱約聽見清風得意的聲音：“這安眠散果然厲害，瞧他們睡得跟死豬似的！”
明月卻疑惑道：“什麼安眠散？我那瓶子裡裝的可不是這玩意兒……”
薑妄徹底陷入昏睡前，腦海中隻閃過一個念頭：這倆道童，怕是又要惹出什麼幺蛾子了。
薑妄自那五莊觀一役歸來，天地間似乎又多了幾分莫名的沉靜。
他腳踏長安城外的一片荒野，秋風蕭瑟，卷起黃葉漫天，遠處的城牆在夕陽下泛著淡淡的金光，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古城的千年風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