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頓先一步上車,同時問道:“怎麼要準備那麼久?”
“尊敬的軍閥先生,不,現在應該是‘慈父’先生了。”奧馬爾語氣裡帶了一點調侃,“因為我是效率低下的文官,我要考慮政治影響……為了給你剛剛的行為開脫,我得開個新聞發布會,狡辯一下,才壓的下去。”
“你這樣子,可不像什麼文官。而且,我覺得你應該早有準備才對。”
一同上車的,還有幾位踴躍的警員。
甚至包括了那名被很多同事懷疑的哈維爾警員,他也申請了主動出戰。
米爾頓沒有拒絕他,讓他上了自己這輛車。
奧馬爾則伸手關上車門,眼神裡閃過了一絲久違的,不屬於“文官”的亢奮:“嗯,不光準備了一下演講,剛剛局裡還接到了一通報警電話,正好是從埃爾卡門社區打過來的報警電話,是個可憐的中年男人,似乎是妻子和女兒被毒販給綁走了。”
這種司空見慣的語氣……
米爾頓問道:“難道那個社區沒有自己的警務處,沒有設立個分局嗎?怎麼直接打到你這邊來了。”
“有,但管理那片區域的人,怎麼說呢,說好聽點是個實用主義者吧。”奧馬爾點評道,“他平時算是在積極禁毒,但主要是把禁毒作為政治行為,高壓麵前,未必就這麼堅定。”
“一般來說,整個塔帕丘拉市的報警電話都會先到總局,然後總局再去聯係最近的警務處或者巡警,讓他們執行任務。”
“既然我不信任那邊的警務處,就不通知那邊了……沒辦法,不是我要任命不合格,立場不堅定的人,而是我真的找不到幾個願意公開表示要禁毒的人了。”
米爾頓點了點頭:“我能理解這種感受。”
往埃爾卡門社區開的時候,米爾頓忽然發現,原本已經平息下去的槍聲,又一次密集了起來,而且這次同樣帶著隻有大口徑槍械才能出現的聲音!
難道這場火並還沒火並完?
“這就是你們的常態嗎?”米爾頓皺著眉頭問道,“都打了這麼久了,難道是警方的行動?”
“我也不知道……”奧馬爾苦笑一聲,搖搖頭,“這裡已經不再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塔帕丘拉了。”
嘣嘣嘣……嘣嘣嘣!
越是靠近埃爾卡門社區,激烈的槍聲就越是明顯。
奧馬爾局長終於是皺起了眉頭:“那個方向,我總感覺是警務處啊?我可以用一下你們的觀瞄設備,看看那邊嗎?”
裝甲車可不是轎車,可沒那麼容易就獲得前方的視野。
“用吧。”
“我看看……”奧馬爾俯身往前,換了一個位置。
緊接著,他吃驚的聲音回蕩在了所有人耳邊。
“警局被炸了?!”
“……”
……
嘣嘣嘣!嘣嘣嘣!
激烈的槍聲充斥在殘破警局的每一個角落。
三個DEA探員在又完成了一個房間的清理過後,朝著警局的後麵有序撤出。
至於他們的組長,在丟下那枚手雷之後,就被機槍給掃死了。
還有一個探員則是在殘酷的CQB作戰中被一個躲藏在角落的毒販打中,陣亡。
但他們同樣也在交火中乾掉了對方的機槍手,到現在為止,乾掉了對方足足25名作戰人員!
要不是毒販用家人做威脅,敵人早就崩潰了!
溫妮看了一眼自己和隊友身上那傷痕累累的防彈衣,心中歎了口氣,給自己的MP5換上了最後一個彈匣。
為了榨乾每一顆子彈,儘可能的殺傷敵人,幾乎每一次戰術換彈,前麵的彈匣都沒剩下幾顆子彈。
“最後一個彈匣了。”
“我們往那片房區撤,到了那邊就有輾轉的機會。”
“聽說警察總局的局長還在堅持緝毒……現在最大的困難,是穿過前麵這條空曠的街道,之後說不定我們能通過複雜的地形,逃到岸邊去。”
“是嗎,我怎麼有點不太信呢,小妞。”
“沒有敵人的信息,沒有任何掩體……隻能靠身上的防彈衣了,衝吧,祝各位好運。”
三人最後互相調侃鼓勵了一句,稍微衝淡了一點悲涼的氛圍。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又傳來了毒販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美國人!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放下武器,投降,你們能活著回去見到家人!”
迎接他們的是幾位探員的唾棄。
“滾啊!你殺了我的戰友,還想讓我投降?!”
“去你媽的毒販!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血賺!”
“……組長在下麵等我!我也會在下麵等著你們的。”
罵完,DEA小組很有默契的推開門,朝街對麵衝了過去。
他們的衝刺順序也很有講究——無論是從正前方打來的子彈還是從側方打來的子彈,都沒有一串三的可能性。
然而就在他們衝到街道中間的時候,有幾個槍手端著56衝就從房子的窗戶探出身子,劈裡啪啦朝三人一頓掃射。
DEA探員們幾乎在同時開槍還擊。
砰砰砰!
在前方敵人被肅清的同時,溫妮看到自己身邊的戰友胸口的防彈插板被打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溫妮強忍著悲痛,沙啞著聲音喊道:“前麵沒有敵人了,衝!”
可就是耽誤的這麼一點時間,其他毒販就從側方包夾了過來,毫不猶豫對剩下這最後兩位彈儘糧絕的DEA探員扣下了扳機。
溫妮親眼看著最後一位隊友的太陽穴被子彈擊中,已經被打中過一次的頭盔無法正麵抵禦步槍彈。
他的腦袋炸開了。
槍聲依然沒有停止,溫妮很幸運,衝到了房門前麵。
&nm子彈打中了側方插板,溫妮感覺被蚊子叮了一下,然後全身不受控的倒在了地上。
中彈了。
戰鬥結束了。
唉……最後的結果是,一個人都沒逃掉啊?
可惜,沒人能把這裡的情報帶出去了。
溫妮心中有些遺憾,同時等待著被敵人上前補槍。
“……”
砰砰砰砰……
就在此時,一串密集的爆炸聲傳來,緊接著就是毒販們前所未有的慘叫聲。
在看到被攻擊的是警局後,裝甲車駕駛員幾乎就把油門焊死,恨不得直接踩進油箱裡麵。
但還是稍微晚了一步。
這裡慘烈的槍戰似乎已經進行到了尾聲。
“乾掉他們!”米爾頓看了一眼埃爾卡門社區複雜的地形還有那些低矮的建築,想都沒想就下達了命令,“儘可能的把人都留在這下!”
“這裡的地形太複雜了,就算有反應裝甲,也未必能保證裝甲車的絕對安全。”
“這麼多毒販聚集在這裡,不要給他們逃回去的機會!”
“所有步兵下車,散開,壓製高點的敵人,掩護裝甲車!乾掉一切你們看到的,可以威脅到我們裝甲單位的敵人!”
高炮和機炮同時不要錢一樣的開火,直接用密集的彈幕打出了一片火海——隻要是毒販,隻要露個麵,就會被步槍、機槍、機炮和高炮同時招呼,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毒販們就這樣一個個的爆開了,有一個人上一秒還在開槍,下一秒就隻剩下一雙腿站在原地。
但米爾頓的攻勢還沒有停止!
“鵜鶘一號,掩護我們,距離我們大約50米,1點鐘方向的房間有人在嘗試朝我們射擊,建築屋頂為紅色,煙囪是綠色,壓製他!”
“允許使用航空炸彈。”
“鵜鶘一號”是米爾頓給自己手上這架A37蜻蜓攻擊機起的外號。
很快,盤旋在上空的蜻蜓攻擊機就俯衝下來,用加特林機槍對那棟建築進行了一輪飽和式掃射!
木屑、鐵片和泥土被打成了漫天飛舞的塵埃!
房子裡一下就熱鬨不起來了。
“鵜鶘一號收到……目標已消滅。”
“剩餘敵人正在逃竄。”
“……”
“米爾頓長官,兩輛裝甲單位的主炮彈藥即將告罄!是否繼續追擊?”
“不追,彆忘了我們的原計劃是先炸屎……軍醫,搶救傷員。”
“僅發現一人還有生命體征……”
“抬上車,撤……等下,我靠,這人是DEA?!”
重傷的溫妮連頭都抬不起來,但是聽到裝甲車的聲音,聽到密集的炮聲,甚至聽到飛機呼嘯的聲音,在悲傷的同時,她也難掩心中的驚愕。
這是來了隊什麼東西?!
米爾頓……好耳熟的名字……
目前看起來,應該是得救了?
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安撫道:“美國人,撐著點彆睡著。”
“‘慈父”先生來了。”
本來快死的溫妮被嚇的立刻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