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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你到底要說什麼?(1 / 2)

隻看李處溫鷹隼一般的眼睛隻留下了一條縫隙,其中凶惡不言而喻,蘇武卻也不慌,慢慢來說:“豈能來尋死?大王,此來三事爾,奪嫡,戰事,後路!”

李處溫的雙眼慢慢張開了不少,再把蘇武一打量,忽然又說:“近來倒也聽聞,宋童樞密座下,出了一員驍勇之將,名喚蘇武,就是你了?”

蘇武笑著點頭,這個“世界”,就兩個大國,一個宋一個遼,遼人還在汴京有常駐使節,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大宋近來出了一個蘇武?

李處溫剛才之語,不過就是個下馬威而已,那拿捏人的一些小小手段。

李處溫再來說:“你小小年紀,敢如此隻身來燕京,倒是有那幾分如戰陣一般的驍勇,那你就來說說這三事吧,說得好呢,無有什麼國書公文,你便也是宋使,若是說得不好,那興許你就是金人的細作……”

蘇武哈哈一笑:“大王好手段,那在下就來說說,大王聽聽看……”

李處溫後背往椅子上靠了靠,麵色和緩不少,老神在在,眼也不看人,甚至還在整理自己的衣袖。

蘇武隻管開口:“先說奪嫡,遼天子之下,不外乎文妃生晉王,元妃生秦王,其餘皇子,暫不在此列,不外乎也是文妃在外有東路軍都統耶律餘睹,元妃之兄,乃是北樞密院使蕭奉先……”

李處溫淡定一語:“這點小事,世人皆知,說來無趣……”

蘇武點頭,隻道:“所以,亂事要起也!”

“嗯?”李處溫轉頭來看,便道:“胡說八道!”

蘇武笑著:“耶律餘睹如今兵馬在握,人卻在外,蕭奉先人在朝中,且交際廣泛,權柄在手,這般,豈能不起亂事?自古大遼,奪嫡之事,從來血腥,無有例外,哪一次不是血雨腥風?”

蘇武所言不假,不論是遼國也好,西夏也罷,都在學大宋的製度,嚴謹來說,都在學大唐的製度,但其中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皇權更迭從來不能平穩,從來血雨腥風,不是外甥殺舅舅,就是侄子殺叔父……

這一點,唯有大宋,算是基本解決了這個問題,皇權更迭基本是平穩過渡。

蘇武把這話一說,李處溫卻是也笑:“本王乃是漢官,從來不管這些事……”

蘇武聽得懂,契丹人,就兩個大姓,一個是耶律,一個是蕭,弄來弄去,就是這些人。

便道:“大王身居高位,宰相之尊,又怎麼可能當真不管這些事?大遼如今已是這般局麵,還要再起內亂,後果不堪設想……在下一個外人都看得清楚,大王身在其中,豈能不知?隻怕有人已經就要動手了!”

這也是史實,且就是眼前之事,蘇武說來自然自信。

蕭奉先會先動手,弄死了文妃與晉王,在外的耶律餘睹,便也就走投無路了,惶惶之下,直接帶兵投了金,轉頭跟著金人就打破了中京城,讓遼國在最後還有反撲之力的情況下,瞬間崩塌。

來日,耶律餘睹也是金人攻宋的急先鋒。

國之將亡,必出妖孽,這種妖孽之事,越是家國淪喪岌岌可危的時候,越是要發生。

李處溫聽得蘇武之言,老神在在的模樣已然去了不少,隻問一語:“你這個年輕人,倒是不簡單,你想說什麼?”

“在下想說,此內亂之事,萬萬不能起,大王當從中斡旋才是……”蘇武直白一語。

“哼……本王看來倒也不然,蘇學士怎會這麼想?你乃宋官,大遼越亂,你豈不是越喜才是?”李處溫豈能隨意信蘇武信口雌黃?

“非也,在我這個宋人看來,遼,強弩之末也,岌岌可危,卻還在勉強支撐,女真,才是虎狼之輩,若是遼當真內亂而起,女真輕易大勝,得遼之土,得遼之民,還攜帶百勝的兵鋒,南望大宋,豈是好事?”

蘇武說的是真心之語,耶律餘睹所部,本就是遼人最後所剩不多的精銳之兵,卻因為內亂,不僅沒有讓女真人損失慘重,這般精銳人馬還轉眼就成為了女真的附庸,女真人真是賺麻了……

女真人賺麻了,那就是他蘇武虧麻了。

對於蘇武而言,遼必是要亡,但隻能是蘇武賺麻了,遼人與女真死磕,女真虧麻了,這才是蘇武戰略之所在。

李處溫聽得蘇武如此之語,自是有道理的,便再想奪嫡之事,他又豈能不懂其中,隻管一語說來:“自古奪嫡,耶律與蕭之事也,本王姓李,怕是難以斡旋清楚……”

這是擔憂,也是無奈,他李處溫手上又沒有一兵一卒,他雖然是宰相,但遼國的宰相,多少有些不值錢,遼國分兩院,南北大王院,還有南北樞密院,更有南北宰相府……

這些很複雜,簡單而言,就是遼國對統治草原遊牧部落以及東北漁獵部落,是一套行政體係,類似於部落聯盟的中央集權。

統治燕山南北的城池與漢人聚居區,那又是另外一套體係,類似於唐宋的中原製度。

宰相這個職位,在遼國並不代表著當真大權在握,而是一個行政或者乾活的職位,是政務上的,真正掌權之輩,還是蕭奉先那種北樞密院使。

這就是遼與宋最大的區彆,彆看都叫樞密院,遼國的樞密院,那才真是權柄在握。

換句話說,在遼國,掌管兵馬,才是一切的基礎,是皇權更替的根基。

李處溫想要以一個漢官宰相的身份去斡旋耶律與蕭家的事,那多少有些無能為力。

蘇武好似一點都不失望,便也接著說:“那就再說第二件事,戰事……”

“戰事……莫不你大宋還要出兵幫我們打女真?”李處溫顯然認真不少,視線此時一直都聚焦在蘇武身上。

蘇武擺擺手:“那自是難以成行,大王說笑,我是想說,既然奪嫡之事不可避免,那戰事之結果,就會越發凶險,大王當有預料……”

李處溫深深皺眉,再看這個從大宋來的年輕樞密院直學士,看輕之意去了許多,歎得一口氣去,便道:“接著說說吧……”

“其實在下所言,皆是大王心知肚明之事也。兩虎相爭,若是樞密院使蕭奉先勝了,那東路軍都統耶律餘睹……定然心中惶惶,為求自保,許……”

蘇武頓了頓,隻看李處溫。

“不可能,萬萬不可能……”李處溫立馬來說。

“生死之間,大恐怖也,何況是身家性命一家老小?更何況那榮華富貴,豈能輕易而失?”蘇武如此一語了。

曆史上,李處溫最後的動作,那是想裹挾皇族皇室南下歸附大宋,最後失敗了。

但此時此刻的李處溫,境地遠遠還沒到那一步,蘇武也不可能上來就說什麼“大王跟我們大宋乾吧”,若真這麼說,那真就成了取死有道。

所以,不免,就要一個循循善誘,循序漸進。

李處溫眉頭自然皺得更深,卻說:“此……本王相信,耶律餘睹,當是不會投敵叛國,他麾下之兵馬,更是我大遼精銳之士,更不會隨他投敵叛國。”

蘇武笑道:“大王心中自有計較就是……那就說另外,一旦若是耶律餘睹在奪嫡之中勝出,此好似漢末之軍閥,為掌權柄,隻怕大軍就要入燕京來,不知多少人要人頭落地,就好似大王您,本就是朝中之臣,昔日裡與蕭奉先多有交際,甚至也關係甚篤,豈不就是首當其衝?”

李處溫轉過視線去,遠遠看向書房門口之外,視線有些散……

蘇武立馬再加一語:“所以,大王心中,奪嫡之事,唯有蕭奉先勝,才是最好,但蕭奉先若勝,後果卻也不堪設想……可惜了,遼人奪嫡,從來血腥,哪個都怕,哪個都驚,向來都要真動手,不似大宋,安安穩穩……”

李處溫視線不回,以往他不是不想,他也想得多,隻是如今這國家處境之難,每日忙碌無數,又哪裡敢深想這些雪上加霜的事?

李處溫不是不努力,為了把這個爛攤子最後撐住,他也是絞儘腦汁,錢也好,糧也罷,軍械之物,皆出他手,隻希望前線能頂住,頂住了才有其他,頂不住,萬事休矣。

而今,蘇武一番言語,好似在說,頂住了又如何?自己人要瓦解,非敵之禍也,非戰之罪也!

蘇武話語還來:“不免就要說說第三件事了……後路,這後路啊……就是我來之目的,大王,無有他意,若是遼能勝金,那自再好不過,隻管是遼人頂著虎狼之輩不得南下,我等宋人日子倒也安穩,且遼還需要我大宋資助,到時候許還真是一個兄友弟恭之景也,若是一切真的萬劫不複,在下想說,遼宋,兄弟之國,大王更是漢人血脈,若是願意讓我等搭一把手,我等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處溫收攏視線,轉頭看來……

“大王許有疑慮,便也不說什麼兄弟之國,漢人血脈,就說大勢,就說謀略戰略,若遼真亡,虎狼之輩就在眼前,搭這一把手,豈不也是救人幫己,此利益之所在也!”

蘇武把話,全說完了,誠意滿滿。循循善誘,循序漸進,到這裡,就完成了。

李處溫慢慢起身,深深歎了一口氣,唏噓一語:“童樞密,真是好謀略啊……”

蘇武不接話,這個時候沒必要裝逼,更沒必要說這不是童樞密的謀略,而是我蘇武的謀略。

卻聽李處溫再來一語:“你也真是個大才,不僅戰陣驍勇,說客之能,口才之上,也著實了得非常!大宋出人才啊……”

“大王謬讚……”蘇武也起身。

“你想說的話倒也說完了,本王倒也都聽得進去,此番你密使而來,許還有最後圖窮匕見之語吧?”李處溫問道。

“有,但也不是什麼下作之事,更不是什麼賣國之事,不外乎一事而已,消息之通暢,願多多與大王交流,如此,我等也好時時刻刻明確知曉遼與金之事,如此也好先行應對……”

蘇武把話說得很是漂亮,策反一個人,從來不能心急,先做什麼,再做什麼,也是一個循循善誘,循序漸進,先從通點消息開始,無傷大雅,人家心裡也沒有負擔。

果然,李處溫開口:“此般不難,如今看你,當也是行事縝密之輩,你隻管弄一個嚴密章程,每日與你通些消息也無甚……”

“在下代童樞密拜謝大王!”蘇武躬身一禮。

“你所言之意,本王心知肚明,而今還不到那個時刻,若是真到那個時刻了,再來與你們相商,你帶此語回去,想來也能交差!”

李處溫忽然這麼一語來,蘇武聽得還有些愣,他還想著循序漸進,卻是李處溫自己提了提速度……

蘇武不免也想,這是為何?

立馬也想通了,若是真到了家國傾覆之時,李處溫豈不也是那達官顯貴之人,留一語話,就是留了一線生機,留住了後路……

他主動留這一下,又有何不可?也不損失什麼。

蘇武便也驚喜:“此言,一定帶到,多謝大王與我留此情分,有這一語回去,當真就好交差了……”

“你說……”李處溫忽然如此一語就頓。

蘇武敏感非常,立馬說道:“大王隻管問就是,如今已然這般說定,已是傾心而交,隻管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出謀劃策,不在話下!”

“你是善戰之軍將,謀戰之事,當是才能不凡,若是耶律餘睹真的叛國投敵,那真是塌天之禍,可當如何是好?”李處溫竟是真問。

蘇武隻管就說:“若是如此,中京大定府說破就破,自當還是穩住戰局戰線,全線收縮至燕山一線,再起軍伍加強守衛,燕山防線,萬萬不能破,燕山一線若破,燕京也就不可能守得住了……”

“嗯……此,一般之語也!”李處溫不滿意,也是蘇武之語,沒什麼乾活,是個人也知道這個道理。

那蘇武再說:“燕山若固,女真兵鋒定然不止,更要想其他之法,真說起來,唯有分兵從草原那邊,進軍西京大同,破大同,便也繞過了燕京北邊燕山防線,大同一破,再往東來,直逼燕京!如此,兩線作戰,遼……”

遼也就要亡了,也是大遼如今,真正掌控之核心,就剩下燕雲十六州這塊狹長土地,沒有多少轉圜的餘地,也就是沒有什麼戰略縱深了。

蘇武所言,其實,也是曆史發展的走向。

李處溫如此才點頭:“所以,西京之守衛,也是重中之重!”

“然也!”蘇武點頭,其實還有話語未說,這大遼還有一個極其不穩定的因素,那就是大遼之天子耶律延禧。

這廝,一驚慌就要逃,一逃就是人心渙散,耶律餘睹一反叛,中京一破,耶律延禧第一反應不是去穩固燕山防線,而是逃跑……

本就是崩潰之局,最後倚仗地利或許還能支撐一二的時候,一崩再崩,最後一線生機,全部喪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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