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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蘇學士,這是為哪般呐?(1 / 2)

百十騎,官道往西北去,牟駝嶺,沒什麼大山嶺,其實就是個土包……

馬監方燾已然在迎,蘇武馬還沒站穩,他早早往前迎來,奔得飛快,麵容上的笑更是不必多言。

隻待蘇武翻身下了馬,他還親自牽馬往那拴馬石去係,蘇武已然微微皺眉,方燾不算小官,這般實無必要。

但蘇武不言,隻待他回頭來,便還與他拱手一禮:“方監司,辛苦辛苦!”

“誒,這是哪裡話,學士遠來才辛苦!”方燾當真不似一般官員,躬身拱手下去,那腰背就再也沒有起來過。

即便是那些相公們在天子麵前,也不必如此拘禮……

隻待往衙門屋內落座,又是寒暄幾語。

方燾也問:“學士是見完李總管就來了?”

蘇武更是心中納悶,這事他怎麼知道?

自也不假,蘇武來之前還真與李彥見了一麵,算是個認識,童貫作的中人,便算是互相介紹認識一下,畢竟李彥要與蘇武一起往西北領兵,一般而言,如李彥這般內侍總管,就不會再外派監軍了,奈何如今實在是沒人可用。

頭前見麵的時候,自也都是客氣,畢竟童貫作的中人,那自都是寒暄客氣話語,李彥說軍事都拜托蘇武如何如何……

蘇武自也說,一切還要李總管多多照拂……

就這麼見了一麵……

但這麼快的時間之內,方燾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其實,蘇武懂,這點官場小門道小話術,蘇武如今豈還能不懂,方燾之意,就是在告訴蘇武,人家背後有人,就是頭前與蘇學士您相談甚歡的內侍李總管。

蘇武自也就笑:“嗯,正是,方監倒是消息靈通得緊,我也隻在樞密院衙門裡耽擱了小半個時辰就快馬而來,不想你就已然知道了……”

方燾姿態很低,坐著也是躬身縮脖,笑道:“學士許是不知,李總管乃是下官義父,義父膝下無兒無女,下官便想著為義父養老送終,如此而已……”

蘇武倒是明白了,方燾這一身姿態,那還真是與宦官長久伺候的習慣。

蘇武更懂:“那好說,都是自己人,取個賬冊來,看看馬,過幾日我來人,一一挑選去,天子禦口,借調八千匹去。”

方燾點著頭:“好說好說……”

但蘇武看著方燾,總覺得這個事可能不對勁。

蘇武起身來:“那就去看看馬!”

方燾便也起身作請去:“學士這邊請,往那嶺上去,一眼可觀四麵八方,所有馬匹儘收眼底!”

這個牟駝嶺雖然是個小山包,但這小山包也是有用處的,隻待上得山包,雖然隻是高了幾十米,還真就四麵八方,一眼儘收。

方燾前後左右來介紹,大批的馬,也就用不了多少馬廄,都是放養,但有圈,一圈一圈……

這邊如何,那邊如何,這邊多少那邊多少,介紹得倒是仔細。

蘇武越看越是皺眉,就問了一語:“賬冊裡,大小老弱,馬數多少?”

“一萬四千餘……”方燾答著。

蘇武心中就在罵娘,滿朝廷,誰來了,除非一匹一匹去數,不然都發現不了這個數目不對,也是這大宋朝,能有幾人真的對估算馬群有經驗?即便是軍將軍漢,也難尋幾人出來。

但蘇武有這個經驗,他前前後後到處看了幾番。

也轉頭問李成:“你看看……”

李成也前前後後來看,也皺眉,卻是一語來:“相公,怕是最多隻有一萬出頭,許不滿一萬!”

方燾立馬就說:“怎麼會,此乃京中之馬,乃京畿禁軍與各大衙門調撥馬匹之處,萬不敢少!”

萬不敢少?

蘇武轉頭看他,萬不敢少,這大宋朝,還有什麼敢不敢的……

蘇武不說此事了,就問一句話:“可是李總管與你有什麼交代?”

這事貓膩就在眼前了,李彥是何等人物?

以公田之名,以皇城西城所之權,奪百姓之田畝,在他一人之手,就多達三萬四千多公頃,這是什麼概念呢?

大概就是五十一萬畝,這就是近些年的事,也多就在京城周邊之地。

用的什麼手段?就是查地契,讓百姓把家裡地契拿出來,你有地契沒事,你這田哪裡來的?你說是買的,自己買的,祖父父親買的,那找賣家,讓賣家把老地契拿出來,再問賣家這地是哪來的,也是買的,那誰是上家,再找。

但凡有一個環節,最老的地契找不到了,那這一係列地契或者交易,都作廢,都是假的,也就證明這以前是公田,得上交西城所。

就這麼簡單的操作,這也不是李彥發明的,是上一代總管楊戩發明的,李彥就是發揚光大了。

這也導致京畿周邊,乃至還有不少地方,百姓失田者,不可勝數。

這事吧,蘇武頭前自也不知,他對東京城的了解還真不多,是程浩聽說李彥要去監軍,便把這件事告訴了蘇武,程浩想說的是李彥貪財,好打交道,意思就是告訴妹夫,到軍中若是想行方便一些,隻管給這個監軍錢就是,好打發……

但蘇武心中,能願意嗎?

蘇武當時就想,他媽的,連童貫他都沒送過錢,李彥來了要送錢?

所以,不久之前,在童貫那裡見李彥的時候,蘇武是皮笑肉不笑,除了寒暄還是寒暄,一點真誠熱情都沒有。

蘇武心中隻想一事,這個無卵閹貨,若是知曉個高低深淺,算他識相,若是心中沒點逼數……

蘇武如今殺人殺得是越發大膽,蔡攸都殺了,難道監軍就不能戰死?監軍的腦袋就不能砍?

隻是沒想到,到得這牟駝嶺,還碰得上李監軍的義子,這義子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是正經渠道當的官。

方燾聽得蘇武直接說李總管,便也笑來:“學士,義父倒是有些交代。”

“那就說來聽聽吧……”蘇武也想看看李彥是怎麼交代的。

方燾點頭:“稟學士,義父與下官說,蘇學士乃戰陣良帥,戰無不勝,乃我大宋棟梁之才,擎天之柱,此番出征,更是家國大事,不易之事,調撥馬匹,更是為了一戰功成,萬萬不可敷衍了事……”

這話李彥興許真說過,至少方燾的態度著實是好。

蘇武又道:“繼續說!”

方燾嘿嘿一笑:“義父也說,牟駝嶺這邊,也是不易,養馬是個苦差臟差,我大宋缺馬,難得京畿養得這些,供著整個京畿禁軍與朝廷,更是難辦之差!”

逼話真多,真不入主題,蘇武隻管大手一揮:“李總管是要我行什麼方便?”

方燾麵上也喜,果然自家義父臉麵大,便不多說了,直入主題:“學士,是這般,其實呢……剛才那位小將軍所言不差,真若實數,牟駝嶺此時此刻,不過一萬零一二百匹馬去,其中老弱與孕馬,也是不少,堪用之馬,許就在六七千左右,是這般,此番學士要八千,便也還差一些,更也不能把堪用之馬都允了學士,如此,豈不京中諸多相公們的大事也要誤?還請學士行此方便,如此義父自是感激不儘……”

蘇武氣得要發笑,卻還先問一語:“是借了?還是賣了?還是租了?或是也還有空額其中?”

方燾不好意思來笑,卻也看蘇武,一想,自家人,倒也無妨,點點頭:“借出去倒是不多,租出去的不少,京中車馬行裡許多馬都從此處去的,賣的極少,空額那是萬萬無有,不僅無有空額,其實比賬冊還多出一些……”

蘇武聞言,倒是莫名覺得有那麼幾分欣慰,難得的欣慰,竟然沒有空額,還數目有多,這是真出乎預料之外,一時間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這他媽的……一個太監要這麼多錢去乾嘛?

其實蘇武也知,就好比那皇城下的西城所,那摟的田畝與錢,真是昔日楊戩與李彥摟到自己口袋裡了?

其實不然,小油水不必說,大頭在天子,那都是公田,西城所是皇帝的產業,是他媽趙佶的產業。

楊戩昔日裡還因為這“括田”之事受過皇帝的誇讚,如今李彥豈能不多乾?難道他不喜歡皇帝的誇讚?

隻需要換一個說辭,就是功勞。

比如,豪民刁民,占公田以自肥,而今西城所努力清查,所以查出了這麼多被侵占的公田,這在天子那裡,豈能不是功勞?

天子的藝術與精神享受,不要錢的嗎?

也好比這眼前的牟駝嶺,朝廷馬政會撥錢,那是養馬的錢,多餘賺出來的,那是經營得當,經營有方,那也是功勞。

趙家天子撈錢,那有的是門道,頭前也說店宅務,天子還是汴京城裡最大的租賃房東,東京城裡上萬間宅子店鋪在出租,都是趙家的產業,這是趙家祖宗傳下來的!

到汴京來考試來當官,先給天子交房租。

蘇武要八千匹馬,除去老弱孕殘,就六七千匹,他媽的蘇武全拉去,不也還差一千多匹?

真問天子知道這經營有方的細節嗎?許還真不知道,若是知道,他也不至於允借蘇武八千匹馬,但這錢,那他是一分沒少花。

蘇武還在左右去看,他在想,這事,怎麼弄?按照李彥的意思,蘇武最多帶走四千匹左右的堪用之馬,這不還得給京城裡的各大衙門留兩千匹來用嗎?

這與蘇武想的八千之數,那差了一半去,這是其一,往後蘇武還要還的,得按八千來還?

這他媽是人乾的事?

隻看蘇武想來想去沒有說話,方燾便又開口:“學士放心,學士隻管帶五千匹去,往後來還,也隻當還五千就是,如此,便都萬事大吉……”

蘇武看著方燾那笑臉,差點要說一句,你他媽人還真好!

這他媽的……

卻看蘇武麵色一沉,大手一揮:“五日後,我有一千騎來,挑八千匹堪用之馬,若是不得!”

蘇武話語一頓,上下把那方燾一打量,目光就凶:“若是不得,叫你腦袋搬家!”

他媽的,軍漢的命不是命?戰爭大事,死生之地,跟你這嘻嘻哈哈開玩笑?

這東京之人,是真不知道打仗是怎麼回事了!

方燾臉上還的笑容還有,雙眼卻是愣住了。

誒……不是自家人嗎?不是與李總管說好的嗎?怎的說翻臉就翻臉了?

方燾連忙解釋:“學士誤會了,誤會誤會了,此皆是義父之意也,好話好說,好商好量,學士萬萬不能誤會啊……”

蘇武正色就言:“我沒有誤會,你去告訴李彥,五日後,我著人來趕馬,八千健馬,少了一匹,先殺你這廝之頭,再往天子麵前打官司!”

方燾立馬呆愣當場,剛才還保持住的笑容也沒有了,卻看蘇武已然轉頭在走,他腳步連忙追去:“學士學士,五千匹馬,可多得緊,以往朝廷哪裡有過這般調撥?這可是五千匹馬?說什麼也夠了啊!”

這就是大宋朝會亡的原因,這也就是大宋朝廷對待公務的態度,乃至李彥想來也沒當回事,隻以為都是互相給臉麵的事……

他堂堂一個大監軍,蘇武怎麼可能連這點小小臉麵也不給?

這不是一句話的事嗎?

再說,李彥是給誰辦的差?不都是為陛下效力嗎?

蘇武懶得答話,腳步連連快走,待在這裡來氣。

卻是那方燾連奔帶跑就已然到得蘇武頭前來:“學士,這般我如何好向義父交代?”

方燾也急了,這話不免就是暗示蘇武要冷靜一點好好想想的意思……

許他也不是這個意思,但蘇武聽來,他就是這個意思。

蘇武隻管伸手一扒拉,那方燾自是被他扒拉得往旁邊一個趔趄,卻是蘇武往前走兩步,忽然腳步一止,轉頭來,一思索。

開口來:“抽,提馬鞭來抽!不抽一頓,這廝隻道某是說笑,還以為此事還有說項的餘地,五日後又無馬來,拖拖遝遝,浪費某的時辰……”

李成已然馬鞭提起就去抽,自也不是李成一個,嶽飛也去,還有範雲,一眾軍漢,當真圍著就抽,軍令自如山。

一旁還有不少此處差吏,還真有人上前來想要阻攔一二。

卻看左右軍漢手往腰刀一握,怒目一瞪:“滾!”

那方燾已然抬手護著臉,左右去躲,更也被抽的連連哀嚎,一時間還有些沒反應過勁兒來,不免還在納悶,這是怎麼回事?

卻還聽得蘇武氣得咬牙:“往死裡抽,打得淒慘一些,五日後,定要看到八千匹健馬!”

不來點真格的,這些人,便不知道這件事沒有餘地,就不會真去辦,就還以為這件事是上頭沒有商量好,還待上頭的人去商議……

那方燾已然慘叫得滿地打滾,口中連連大呼:“蘇學士蘇學士,快快停手啊,下官知錯了,五日後,就五日後……蘇學士饒得下官這一回吧……”

倒也不是這方燾不對勁,是蘇武不對勁,與這大宋朝格格不入,這點小事,連內侍總管的麵子也不給?非要弄到這般不可開交的地步?

這樞密院學士,好似也不會當官,或者說……居功自傲,目中無人,狂妄非常……

也隻苦了方燾這個乾活的,這一頓老打,著實不輕,雖然都是皮肉傷,但全身上下,那真是每一處好地了。

氣也是氣,卻也發不出來,隻待馬鞭停了,他自起身來,還要苦著臉來說:“蘇學士,這是為哪般呐?”

蘇學士也懶得理會他,隻管快馬在走,下了小土包就上馬,健馬飛快而去。

方燾麵色就變,一口吐沫落地:“給你爺爺這頓打,呸!你還看不起我來了,你不也是拜了個沒卵子的人當義父?”

當然,這話也不敢高聲,甚至是嘟嘟囔囔。

左右之人,聽得清的聽不清的,都不多言,隻管來問監司如何,傷沒傷,痛不痛,請大夫……

方燾自也是沒時間等大夫了,趕緊的,入城去,去見義父。

剛才是為了少挨打,一口應了,但他上哪再去弄三千馬健馬來?除非義父點頭,往城裡趕緊去攏,車馬行裡不論誰家租去了,隻管都收回來。

但真這麼做,那也來氣。最好,就不給他,還讓這個蘇武吃點苦頭,如此才解氣。

當然,這事,還得是義父來做主,快去就是。

隻待尋到義父家中,把事情添油加醋一說,再看這滿身的傷痕,臉上都沒真正護住,再做個痛哭流涕可憐兮兮的模樣,盯著義父去看,還得跪著。

李彥也在皺眉,這事……他也沒懂,按理說童樞相這位老前輩門下之人,豈能是個不知道理的?

這點事算什麼事?來日兩人還要一起領兵作戰,長久同僚,抬頭不見低頭見,頭前還有禮有節喜笑顏開,怎麼轉眼就鬨成這樣了?

“義父啊……”方燾隻管可憐來苦。

義父也是來氣:“一點用處都沒有,隻知道哭,你那衙門裡差吏馬夫多的是,還教人打成這般……”

誰說不是呢?牟駝嶺裡當真去攏,千八百人不也隨便攏來了嗎?

“義父啊……”方燾哭前先要喊,喊完再來說:“誰曉得那些賊軍漢如此凶惡,一時不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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