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
李過接著說道:
“今日不知為何,這潼關城上好像多了一倍的守軍,就連城裡的守軍也開始向城門方向調動,仿佛是在戒備著什麼。”
“末將覺得事有蹊蹺,所以想著通報一下闖王!”
李自成一聽這話,心中頓時隻覺得更加疑惑。
因為他也搞不懂孫傳庭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反倒是一旁的羅汝才聽到這話,再聯想之前哨騎探查到的消息,他的心情突然越發緊張了。
隨後他忍不住看向李自成說道:
“闖王,依在下看,城內的守軍增加和那五千人運送物資的隊伍應該是一件事情,恐怕朝廷這次運來的應該不是軍餉,也不是糧食。”
那語氣裡滿是擔憂,仿佛他已經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
然而李自成聽到這話,不禁有些納悶。
不是軍餉,又不是糧食,那能是什麼?
營帳內的其他人也是一臉茫然。
就在這時,羅汝才心中猛的一驚,突然就想到了之前的明軍火器。
那明軍火器的威力他可是見識過的,那簡直就是戰場上的噩夢。
有了這個念頭之後,這種想法瞬間變得越發強烈起來,他覺得自己有可能猜對了!
這次明軍運來的極有可能就是之前的那種新式火器。
畢竟誰都知道,李自成是不可能真正投降朝廷的,他和朝廷之間總有一戰的,所以明軍肯定會不斷增加實力。
而這種新式火器就是他們增強實力的關鍵!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場仗以後該怎麼打?
就在這時,一旁的李自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然後開口問道:
“怎麼,軍師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羅汝才聽到這話,瞬間回過神來,然後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沒有,在下暫時也想不出來運來的是什麼東西,或許真的是軍餉也說不定。”
羅汝才不想讓李自成過早地知道自己的猜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他深知在這個關鍵時刻,穩定軍心是最重要的,一旦所有人得知朝廷可能運來了之前那種強大的火器,很可能會產生動搖,影響他們的軍心。
好在李自成對這件事情也沒怎麼在意,隨便又說了幾句就讓眾人退下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來到了晚上。
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地籠罩了整個大地。
營地中,篝火熊熊燃燒,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火星在夜空中飛舞,不多時又消散在天地間。
這場大雪不知何時停了下來,隻是天氣依舊冷冽。
另一邊,羅汝才一個人在自己的營帳裡百無聊賴地喝著悶酒。
帳外寒風凜冽,如同一頭頭凶猛的野獸,時不時地推動著營帳,發出“呼呼”的聲響.
羅汝才裹緊了身上的棉衣,卻依然覺得寒冷無比。
他坐在桌前,看著不斷搖曳的燭火,那燭火在寒風中掙紮著,時而明亮,時而昏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一時間,羅汝才隻覺得無比鬱悶,那鬱悶如同潮水一般在他的心中翻湧。
他現在越發覺得當初投靠李自成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當時他要是帶著隊伍在外麵遊蕩幾個月,然後剛好等到朝廷的招安聖旨下來,再帶著手下的兵馬投降朝廷,那他現在最低也是一個指揮使啊!
哪怕真要去遼東,那也比現在強的多!
畢竟現在的他也隻是李自成麾下的一個軍師而已。
要前途沒前途,要榮華富貴也沒有,有的隻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生活。
每天提心吊膽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丟了性命!
想到這裡,羅汝才又歎了口氣。
憑心而論,他是真的不想再跟李自成混了,這種日子他實在是過夠了。
突然就在這時,營帳外傳來一陣聲響,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緊接著便是一陣聲音。
“袁大福,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嗨,這不是閒的無聊嗎?所以來找羅先生喝幾杯酒,兩位兄弟要不要一起喝點?”
“不了不了,我們還要值守,可不敢喝酒,還是你們去喝吧。”
沒過多久,營帳的門簾被人掀了開來,隨後一個人走了進來。
這個人不是彆人,而是之前跟隨在羅汝才手下的一個武將,名為袁大福。
但後來羅汝才歸降李自成的時候,李自成收編了羅汝才的隊伍,袁大福也被編到了其他的農民軍隊伍中。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經常過來找羅汝才喝酒,李自成也沒製止。
畢竟人家都已經自願交出了所有的兵馬,你要是再禁止人家和原本的手下喝酒的話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話雖這麼說,但李自成還是嚴密地監視著羅汝才的一舉一動,包括營帳外看守的士兵也都是李自成親自派來的。
言歸正傳,見到來人是袁大福,羅汝才趕忙招呼對方坐下。
“袁兄弟,快坐快坐。”
袁大福也是笑嗬嗬地坐了下來,然後變戲法一般地從身後掏出了一隻燒雞放在了桌上。
那燒雞色澤金黃,油光發亮,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香氣,讓人看了就垂涎欲滴。
隨後袁大福一邊為羅汝才添酒一邊笑盈盈地說道:
“這雞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搞來的,過了今日,明日可就沒有了。”
說著他撕下一個雞腿遞給了羅汝才。
羅汝才也不客氣,伸手接過雞腿,不過下一秒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在雞腿處居然有一張小紙條,那紙條被巧妙地夾在雞腿裡,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羅汝才的手微微一顫,心中湧起一股疑惑和不安。
隨即他一臉驚訝地看向了袁大福,眼神裡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仿佛在問:
這是怎麼回事?
但袁大福卻隻是對他悄悄使了個眼色,然後大聲說道:
“快吃快吃,彆跟兄弟我客氣。”
那眼神很明顯是在暗示著羅汝才不要聲張。
羅汝才瞬間明白,這是袁大福有話要與他說,但是人多眼雜又不方便說,隻能用紙條來傳遞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