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瑤已經撲到正在融化的金屬牆壁前，軍用皮靴狠狠踹向某塊微微發藍的合金板。
當第三腳落下時，隱藏在青銅浮雕背後的暗格轟然開啟，露出個刻滿海藻狀紋路的轉輪裝置。
鄔淩的瞳孔劇烈收縮——那些看似隨機的紋路，分明是潛艇螺旋槳攪動水流時的流體力學模型。
"三年前北約海軍機密檔案裡提到的渦流密碼。"他扯開止血繃帶的動作帶著嗜血的興奮，染血的指尖沿著紋路逆向滑動，"每道渦旋對應十六分頻的量子密鑰"
盛瑤突然按住他手腕"看轉軸凹槽！"她的呼吸噴在對方汗濕的後頸，"這些海藻紋路的陰影走向，是不是很像我們穿越沙暴時看到的極光波動？"
鄔淩的喉間發出低沉的嗡鳴。
他扯下盛瑤鎖骨上快要脫落的存儲卡，用齒尖咬碎表麵的防護層。
當帶著血絲的芯片嵌入轉輪凹槽時，整個倒金字塔建築突然像受傷的巨獸般劇烈抽搐起來。
"抓緊！"鄔淩的吼聲淹沒在金屬扭曲的尖嘯中。
他單手摟住盛瑤的腰，另一隻手瘋狂轉動密碼轉輪。
那些海藻紋路開始逆時針遊動，在量子屏障上投射出不斷重組的三叉戟圖騰。
盛瑤的後背重重撞在正在液化的金屬地麵。
她突然發現自己的長發正以違背物理規律的方式向上漂浮，發絲間糾纏的光粒子組成熟悉的星圖——正是三天前潛艇爆炸時，聲呐屏最後閃現的加密坐標。
"左滿舵！"她突然用俄語喊出潛艇操作指令。
鄔淩的肌肉記憶快過思維，轉輪在指尖完成270度急轉。
當某個隱藏的卡榫發出清脆咬合聲時，液態金屬突然凝固成鏡麵，倒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
青銅鼎烙印迸發的強光吞沒了整個空間。
當鄔淩再次睜開眼時，手掌正按在扇刻著三叉戟圖騰的青銅門上。
盛瑤癱坐在他腳邊，作戰服右肩撕裂的破口處，新鮮的傷口正滲出帶著熒光藍的血液。
"我們進來了。"男人的聲音沙啞得可怕。
他扯下頸間的身份識彆牌，用鋸齒邊緣在青銅門縫隙處輕輕一劃。
古老的機關轉動聲混著量子共振的蜂鳴，在甬道裡激蕩出詭異的回響。
門後湧出的灼熱空氣裹挾著某種生物電流的酥麻感。
盛瑤扶著牆壁踉蹌起身，軍用攝像機殘存的鏡頭自動對焦——三十米外的環形大廳中央，懸浮著個由全息數據流組成的微型地球儀。
"等等！"她突然拽住正要邁步的鄔淩，"看地麵反光！"
鄔淩戰術靴底粘著的金屬溶液正在地麵形成詭異的光斑。
那些光斑隨著他們的移動不斷重組，漸漸顯露出北約海軍最高重要文件中提到的"波塞冬之眼"圖騰。
男人突然單膝跪地，染血的指尖按在某個光斑交彙處"三頻驗證係統。"他的虹膜數據流與全息地球儀同步閃爍，"聲紋、血樣和"
話音未落，盛瑤已經扯開他左肩的止血繃帶。
帶血的紗布按在地麵圖騰中央時，環形大廳穹頂突然降下十二道鐳射光柱。
兩人在翻滾躲避時撞倒了某個青銅器，飛濺的碎片中竟藏著塊刻滿納米級凹槽的芯片。
"聲呐員的懷表！"盛瑤的驚呼被金屬共鳴放大，"潛艇爆炸前他死死攥著的"
鄔淩的****已經劈開芯片外殼。
當某個熟悉的摩爾斯電碼頻率從芯片中流出時，全息地球儀突然投射出覆蓋整個大廳的星圖。
那些閃爍的節點，正是他們三天來在沙暴中記錄的異常電磁波動坐標。
"奠儀密碼是雙相驗證！"男人染血的麵孔在星圖下忽明忽暗，"**血液樣本加亡靈最後的"
突如其來的警報聲吞沒了後半句話。
環形大廳的金屬牆壁突然浮現出數以千計的武器發射口，全息地球儀的數據流開始瘋狂倒轉。
鄔淩一把將盛瑤推向東側立柱後方，自己則迎著彈雨撲向正在關閉的青銅門。
"西南角的通風管道！"他在彈幕中嘶吼，匕首在金屬地麵擦出耀眼的火花，"三十秒後量子"
盛瑤的軍用皮靴狠狠踹開鏽蝕的柵格。
當她的手指抓住管道邊緣時，突然發現內壁刻著某個帶血手印——指節間距與鄔淩三天前在潛艇殘骸留下的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