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淩的戰術手電掃過岩壁滲水的青銅紋路,那些被苔蘚覆蓋的古老符號正隨著次聲波頻率明滅。
盛瑤頸側的鱗片紋路突然刺痛起來,她望著戰術平板上跳躍的坐標參數,發現自己的心跳頻率正在與岩層深處的震動達成詭異的共振。
"彆鬆開我的手。"鄔淩將羊皮紙殘片塞進防腐蝕密封袋,指尖殘留的電解液在戰術手套上發出滋滋輕響。
他們麵前的鐘乳石廊道突然扭曲成螺旋狀,三十七根淬毒青銅箭從六個方向破空而來。
盛瑤被拽著撞進石縫時,箭簇擦過她背包側袋,腐蝕性液體瞬間將尼龍布料熔成焦黑的蛛網。
鄔淩的膝蓋卡在她腰間,兩人在不足半米寬的斷層裡聽著毒液滴落的聲響,潮濕的呼吸纏繞著硝煙與鐵鏽的味道。
"七點鐘方向。"他突然咬住她的耳垂說話,齒尖抵著戰術耳麥的金屬觸點,"看見那些熒光苔蘚的明暗間隔了嗎?"盛瑤的虹膜映出岩壁上規律閃爍的綠光,每三次短閃後必有五次長亮——正是北約某型地雷的解鎖密碼節奏。
當第十輪青銅箭耗儘,鄔淩突然扯下盛瑤的戰術圍巾甩向半空。
被腐蝕的尼龍碎屑如同受驚的銀魚群,在次聲波震蕩中勾勒出隱形激光網的輪廓。"反步兵詭雷的升級版。"他沾著電解液的指尖在岩壁上畫出彈道拋物線,"對方把二戰時期的地堡防禦體係嫁接到了現代量子定位係統上。"
盛瑤感覺耳後的鱗片開始發燙,那些吸收次聲波的古老紋路正在皮膚下形成神經脈衝。
她突然抓住鄔淩的腕表:"十點鐘岩縫!
聲波頻率在四十七赫茲時,那裡的青銅紋路會變成梵蒂岡地宮的結構圖!"
兩人貼著滲水的岩壁挪動,戰術靴碾碎的熒光苔蘚在腳下升騰起致幻孢子。
鄔淩突然將盛瑤推倒在凸起的玄武岩上,三枚旋轉鋼鏢擦著她飛揚的發梢釘入石壁,觸發連鎖反應的毒霧噴口卻因為角度偏差,將腐蝕液全數傾瀉在他們身後的暗河裡。
"對方在模仿諾曼底登陸時的灘頭防禦工事。"鄔淩用匕首撬開暗藏的齒輪組,生鏽的青銅構件在他掌心重新排列成馬其諾防線的微型模型,"但設計者忘記計算潮汐對地下水位的影響——"他猛地將匕首刺入岩縫,噴湧的地下河水瞬間衝垮了三個毒箭發射口。
當兩人終於抵達岩洞深處的祭壇,盛瑤發現戰術平板上的坐標正在坍縮成黑洞般的漩渦圖案。
鄔淩用沾著電解液的手掌按在祭壇中央,那些吸收遠古頻率的鱗片紋路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十七個深海鑽井平台的分布圖,每個坐標都對應著羊皮紙上被腐蝕的字母。
"海淵之眼不是隱喻。"盛瑤的指尖拂過全息投影中躍動的光點,頸側鱗片與某座鑽井平台的核心頻率突然共鳴,"這些坐標的排列方式...是冷戰時期蘇聯潛艇部隊的聲呐陣列!"
岩洞突然劇烈震顫,祭壇上的青銅紋路滲出腥鹹的海水。
鄔淩拽著盛瑤撲向右側的天然石橋時,看見那些被腐蝕的鈦合金箱殘片正在重組,黑太陽標誌在潮濕的空氣中投射出某種深海生物的骨骼投影。
戰術手電掃過祭壇背麵時,兩人同時屏住了呼吸——三枚足有轎車輪胎大小的鱗片正嵌在岩層中,表麵覆蓋的藍綠色熒光微生物組成了清晰的警告標語。
當海溝坐標開始第二十一次脈動,盛瑤突然發現自己的掌紋正在青銅祭壇上生長出珊瑚狀的紋路。
她轉頭想說什麼,卻看見鄔淩的瞳孔裡倒映著岩壁上逐漸清晰的巨大陰影——那分明是某種帶有機械結構的生物,正在用隕鐵材質的觸須輕叩他們來時的隧道拱頂。
鄔淩的****突然在岩壁上擦出耀眼的火花,刀刃折射出的幽藍光芒將機械生物的輪廓映得愈發清晰。
盛瑤的戰術平板發出刺耳的蜂鳴,那些代表鑽井平台坐標的光點正在全息投影中扭曲成DA雙螺旋結構。
“彆碰那些苔蘚!”鄔淩猛地扯住盛瑤的武裝帶。
她手套上沾著的熒光孢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凱夫拉纖維,原本柔韌的防彈材料變得像枯葉般簌簌碎裂。
兩人背靠的玄武岩突然傳來齒輪咬合的震顫,十二道環形激光毫無征兆地從頭頂岩縫切下。
盛瑤的戰術圍巾被激光削去半截,飄落的碎布在潮濕空氣中燃燒成詭異的靛藍色火焰。
“這是柏林地堡的激光陣列改良版。”鄔淩的瞳孔隨著激光頻率收縮,突然拽著盛瑤滾進鐘乳石陰影,“注意岩壁上反光的石英晶體,每顆晶體的折射角度都是斐波那契數列!”
當第七輪激光掃過他們藏身的石筍,鄔淩突然扯下盛瑤的戰術背包甩向左側。
背包撞擊岩壁的瞬間,二十三枚隱藏的電磁鏢被觸發,卻在距離兩人半米處詭異地懸停——那些吞噬凱夫拉纖維的孢子不知何時形成了生物靜電屏障。
“冷戰時期克格勃的**防禦係統。”鄔淩沾著電解液的手指在戰術手套上畫出三維坐標,“對方把微生物孢子改造成了生物電容器。”他突然咬破指尖,將滲血的拇指按在盛瑤頸側發燙的鱗片上。
原本紊亂的次聲波頻率突然在兩人周圍形成穩定的共振場,懸浮的電磁鏢齊刷刷調轉方向,將後續射來的鋼鏢全數擊落。
盛瑤突然抓住鄔淩的腕表:“九點鐘方向!青銅紋路的氧化層在脫落!”戰術手電掃過時,那些斑駁的銅鏽正如蛇蛻皮般層層剝離,露出底下蝕刻的德文指令——正是納粹南極基地1945年絕密檔案的編號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