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懷素聽到院門外的動靜時,本來是不想理會的。
因為她現在正在全力壓製內傷。
與嶽峙對決時,體修的強大肉身力量和恐怖的持續戰鬥力,讓她應付得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輕鬆。
外人眼中,她每次出手,都顯得恰到好處。
可實際上,這已經是她能找到的最節省體力的戰鬥方式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何嘗不希望像前麵幾輪試煉中那樣,輕鬆碾壓對手,以絕對力量取勝?
但麵對嶽峙,做不到啊。
對方比她多修煉了幾十年,走的還是體修之路,實戰中的爆發力,根本不是尋常修士能相提並論的。
她隻能儘可能的通過自身道法來化解對手攻勢,或者減少自身受創的次數。
可以說,藺懷素是用這種細水長流的戰術,慢慢耗贏嶽峙的。
但這也意味著,她也受了很多傷。
嶽峙的秘術施展出來時,全是大開大合的狂攻,尤其是最後一擊,更是直接震傷了藺懷素的臟腑,連經脈都出現了一絲裂痕。
所幸是沒傷到根基,可以修養回來。
但這需要時間。
即便她有隨身攜帶道衍宮的療傷秘藥,那也需要至少五六天的功夫才能痊愈。
這就是她比試結束後,便立刻回到駐地療傷的原因。
本來聽見司空微在門外說有極其重要的事情,明知她在療傷,還要不顧一切的衝進來,藺懷素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
她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就等著司空微把“壞消息”說出來。
結果這小妮子進門後,一開始還滿臉嚴肅,話一開口,就變得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當即就把藺懷素給弄得失去了耐心。
這位冷豔道姑直接展現本色,板著一張瑩白的臉,沉聲嗬斥道:
“到底是怎麼了?”
“我是你的師父,有什麼話,難道你在我麵前還不能直說嗎?”
司空微滿臉為難,忸怩半響,抬頭朝著藺懷素看了右看,小聲道:
“師父,那……那我說,你可不許生氣。”
藺懷素眼神一沉:
“你先說!”
無奈,司空微隻能簡單組織了一下語言,儘可能用不會觸怒藺懷素的方式,解釋道:
“就是,我剛剛收到了一個消息,是有人在外麵散播出來的,說什麼……玉衡宗的太上長老金陽,前不久在中州水月城登仙樓宴請友人時,於席間表示,這次百宗大比的至尊組頭名,一定是玉衡宗的,因為下一輪比試中,你會直接抽到他做對手。”
“他還說……還說……”
“還說不僅要把師父您打敗,鎮壓,然後在演武台上當眾羞辱你,好讓那個張小海知道,得罪他們玉衡宗,是什麼樣的下場。”
嘭!
話音未落,藺懷素已經一巴掌拍在了榻前的茶幾上。
整個茶幾連同上麵的茶壺、玉杯等,全都瞬間化作了齏粉。
“荒唐!”
“他張小海得罪了玉衡宗,跟本座有什麼關係?!”
藺懷素氣得滿臉漲紅,柳眉都倒豎了起來。
因為情緒太過激動,甚至牽動了體內傷處,說完便重重咳嗽了幾聲。
司空微連忙上前扶住了藺懷素的肩膀,同時用手輕輕撫著後背,幫忙做著舒緩的動作。
同時,她嘴上很無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