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的聽到,就在此刻,整個演武場的看台上,至少有數百人在針對剛才這一場比試冷嘲熱諷著。
“該死!”
金陽咬牙暗罵了聲,知道自己繼續在這裡待下去,隻能徒增笑柄,索性也縱身一躍,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他得趕回去向師尊請罪,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彆的辦法,來針對眼前的局勢補救一番。
隻是他這樣一走,耳朵雖然清淨了,演武場看台上的各路修士在討論起剛剛的對決時,也就再也沒有了顧慮,喧鬨聲瞬間變大。
“謔謔謔,這下真有好戲看了,玉衡宗那位金陽長老今日的意圖太明顯了啊,算是把道衍宮得罪死了吧?”
“那還用說?沒聽那藺仙子走的時候都說了,來日定當百倍奉還,嘿嘿。”
“說起來,這次藺仙子也是輸得冤枉,完全是被金陽給算計了。拿一尊堪比聖器的秘寶來搞偷襲,也是虧得那金陽能做得出來。”
“算是給金陽鑽了空子吧,畢竟,隻要沒有動用真正的聖器,就不算違規。”
“是啊,咱們也就隻能私底下說說,規則之內,什麼手段都可以用,再不夠光明磊落,人家也夠不上違規的範疇。”
“……”
很多人都覺得這場比試,金陽勝之不武。
打一個有傷在身的人還動用堪比聖器的秘寶進行偷襲,此舉在許多修士看來,都屬於是上不得台麵的手段,贏了也算不上光彩。
言歸正傳。
隨著藺懷素和金陽先後離開,張大川也失去了繼續觀摩的興趣。
主要是後續的幾場比試,參戰雙方都是金丹境後期的修為,這種實力,對張大川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參考價值了。
沐昭寧見他打算回駐地,也起身跟著一起。
王鐵彪和顧鄲他們幾個,還有蘇家的其餘弟子,倒是沒有動。
他們要繼續留下來觀戰。
回去的路上,沐昭寧依舊是一臉的義憤填膺。
她整整吐槽了一路,隻覺玉衡宗愧為天下第一宗門,甚至都不配稱之為聖地。
看著她忿忿不平的樣子,張大川不由啞然失笑:
“倒是第一次見你這般替彆人打抱不平的,不知道的,怕是要把你當成是道衍宮的弟子了。”
沐昭寧正色道:
“這跟我是哪個門派的有什麼關係?但凡是有良心的人,都不可能看得慣那金陽的所做所為吧?他能動用那尊威力絕倫的黑色方鼎,背後肯定也有玉衡宗高層的指示。”
“搞不好,整個宗門上下,都是一丘之貉。”
張大川輕輕搖頭,笑著說:
“道理是如此,不過,但凡是客場作戰,這種情況,都是在所難免的。”
“在我的家鄉,有句話叫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意思就是,人是個群聚生活的群體,隻要聚在了一起,很多時候需要考慮的就是整體的利益。”
“在這種利益的推動下,自然會衍生出許多看起來很不公正的事情。”
“所以其實沒什麼好憤怒的,玉衡宗今天做了初一,將來自然會有人對他們做十五。”
“好在那位衍寂真人沒有傷到根基,花點時間養一養,傷勢自然就無礙了,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