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懷素暗自譏諷,對張大川這繼續挑戰的選擇極為不屑。
在她看來,張大川有這般堪稱古來僅有的絕世天資,正應該蟄伏下來,韜光養晦,尤其是在已經奪得了百宗大比天才組頭名的情況下,更應該低調避世。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了一些虛名,徹底暴露自身的真實修為,將自己置於風口浪尖之上。
須知,玉衡宗可不是什麼良善之家,天下五域更不缺紅眼病深入骨髓的勢力。
張大川這般暴露自身,走到台前的行為,無異於是小兒持金行於鬨市,沒仇尚且會招來厄難,更何況是此子與玉衡宗本就結下了很深的仇怨呢?
說不定此時此刻,在玉衡宗高層那些老輩人物的眼裡,張大川已經成為了眼中釘、肉中刺,他們磨刀霍霍,隨時準備要行扼殺之事了。
想到這裡,藺懷素不禁搖了搖頭。
正巧這時玉衡宗那位副宗主許陽熊已經宣布登記造冊,將“張小海”繼續挑戰的選擇變成事實,徹底確定了“張小海”將在十天之後挑戰她這個至尊組第二名。
藺懷素便朝著身邊的道衍聖女司空微看了眼,說道: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說著,她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演武場,回道衍宮的臨時駐地。
不過就在這時,張大川的聲音從演武台上傳了過來:
“藺仙子!”
藺懷素腳步微頓,回頭望去。
隻見張大川站在台上,朝著她抱拳,遙遙一拜,滿臉正色地說:
“藺仙子,晚輩把你當做最敬仰的偶像,但十天之後的下一場越級挑戰試煉,晚輩會全力以赴,不會有任何留手的,我希望藺仙子也能全力以赴,不吝賜教。”
“借用嶽峙前輩的話來說,能與藺仙子這樣風華絕代的強者全力一戰,乃是我輩修士畢生之榮幸。”
聞言,藺懷素深深看了眼張大川,表情平靜道:
“放心,我會在演武台上給你足夠尊重的。”
修煉之人所謂的尊重,自然是不會手下留情了。
留下這句話,藺懷素便帶著司空微,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演武場。
待二人飛出一段距離,司空微看著自己的師尊,忍不住問道:
“師父,下一場試煉,難道您真要跟張道兄全力一戰嗎?他畢竟隻有金丹境後期的修為,萬一要是……”
話還沒說完,司空微就迎來了自家師尊的一聲冷哼。
“怎麼?”
“你擔心他?”
司空微連忙搖頭:
“不是,師父,我沒有……我隻是覺得,大家都是南天域出來的,不論誰勝誰負,影響其實不大,就怕萬一你們兩人誰在試煉中被對方所傷,打出了一個好歹,那就是我們整個南天域的損失啊。”
這位道衍聖女竭儘全力的解釋著,想要表明自己並非偏袒口中的張道兄。
不得不說,她找的這個理由很充分。
藺懷素的確沒有繼續深究了,而是冷漠地說:
“比試自然是點到為止,我不是玉衡宗那些偽君子,不會故意傷他性命,不過,似他這等驚才絕豔之輩,若我故意在對決中放水,那也是對他的一種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