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還是寫外傳吧,繼續線性敘事,同時也放棄了外傳純粹第一人稱的打算,慢慢寫吧,記錄庸人淺間的,漫無止境的八月。)
“阿水水,我想騎馬~”
“從我身上下來。”
“可是阿水的小馬不是這麼說的呢~讓我來給小馬喂草~誒嘿~”
紮著高雙馬尾的少女的臉蛋,如熱紅酒般微醺。
“靜水君,張張嘴,啊~啊~啊~~~”
“像芝士一樣拉絲了呢~好吃麼?”
紮著低雙馬尾的少女的嘴唇,如果凍般柔軟。
“靜水的懷裡真溫暖呢,有種冬天鑽進暖爐的幸福感。”
“靜水的手是不是變大了?多出我好大一節了。”
紮著短雙馬尾的少女的後背,如白玉一樣溫潤。
“羅伯特君有數這部電影有多少句情話嗎?”
“現代隱喻太多,連[月色真美]都是情話,差不多200多句吧。”
“隻有一句哦,男主角看女主角寫在本子上的【我愛你】,有注意到麼?【我愛你】。”
紮著螺旋雙馬尾的少女的眼神,如藍流星一樣奪目。
再一次,從噩夢中醒來。
潔白如雪花膏的身體裡,藏著一絡美麗的火焰,少女們的情熱,如獄火炙烤著他,但比起炙烤,那種被分裂的、散亂的情感牽扯,更令他的神經劇痛。
淺間捂住了自己的臉.
為什麼都是雙馬尾啊!!!
無與倫比的疲憊感浸透了身體,
他仿佛成了一條掉進泥巴地裡,無法撿起或擰乾的臟毛巾;又像被密封在玻璃罐裡,讓辣椒茴香蒜醋水逐漸滲入體內的無頭黃瓜。
沉重,汙穢,不能自拔。
辛辣,酸楚,透不過氣。
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段日子,色情瘋狂與沉悶致鬱的夢交替出現,搞得他有些神經衰弱了。
難道是濫用【熬夜】的副作用?
可是,【翻跟頭】和【守門員】挺好的啊.
【翻跟頭】總能讓他輕易進入無敵幀時間,躲避彆人的攻擊.
【守門員】總能讓他抓住想要抓住的東西.
咦???
這麼想想完全逃避不了的事想抓住卻怎麼也抓不住的事情,也變得越來越多.
在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之前,他首先選擇懷疑係統.畢竟頭發都被開掛弄白了。
思來想去,淺間決定封印【熬夜】這個學習神技。
與此同時,他也老老實實地摘下了□□□之星——這個所有人都看不到的黑曜石飾品——既然基礎體力變成了5,體能、力量、體質等短板不再明顯,就沒必要長期犧牲他本就不多的智力了。
體力從8降到5的落差感很明顯,身體的匱乏與精神的疲憊,似兩股洪峰合流,衝擊著理智的堤壩。
如同高達10.24G的過載,將淺間重新壓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清晨5點20分,從一樓的客房,望著窗外山靄,他不由自主地回味起了噩夢裡不怎麼恐怖的片段。
那些日常的交流,對他來說毫無違和感。和她們一起體驗著各式各樣的約會,仿佛人生進入了可以Saveand&ne,各種預演著不同世界線裡,他和她們的未來。
因此,每一個夢,都如同一部厚重的,讀完後會令人空虛難以釋懷。
如果虛幻的東西真切地建立在現實之上,那麼,這份虛幻也會如現實一樣,持續地發揮著[抽空淺間靜水身體能量]的作用。
現實,時間被占有而不是被分享的現實,被改造大於改造的現實,逐漸接受並習慣的現實,正在擠壓他。
正如三島由紀夫在《家的假期》裡寫的一樣——【儘管表麵上擺出一副與時代對抗的樣子,實際上卻是與之相擁而眠的。】
這世界充斥著[無愛之人把玩愛]的現象,如果縱容現實,他就會像夢裡一樣,成為自己最討厭最惡心的人。
哪怕隻是在夢裡例無虛發的開槍,依然能讓他加重[戀愛戰爭創傷後遺症]。
也許正因為這種無力抗爭環境的無奈,讓三島由紀夫選擇了自殺——直播一樣的自殺表演——完美摹仿了中亂箭而死的殉道者塞巴斯蒂安的死狀。
三島由紀夫自殺之後,他的母親僂文重說:“我兒終於做了步人後塵的事,這是頭一回。”
為了讓自己成為自己,三島彆無選擇。他終於完整地將自己抗爭乃至反向改造的態度展示給了世界,而代價是生命。
三島由紀夫的自殺,成為一個警示世界的特殊景觀。他成為了一種他者。他自己成為了自己最後一個作品,既當死刑囚,又當劊子手,混淆了生死,善惡,淚血,混淆了寫作和生活,混淆了正義和狂熱,死在自己筆下。
這是三島的願望。
這是三島對他自己的救贖。
但淺間靜水隻是碰到了類似的問題,並不代表他要學習三島由紀夫的解決方式。
【激情的深度是由它所包含的低級情感來衡量的,這些情感確保了激情的強度與持久度。】
對【隱之實力者】祛魅的淺間,已經沒有殉道的激情。
小馬過河的道理誰都懂,更重要的是,淺間靜水比過去更怕死了。
在床上如同太平間的屍體一樣靜置了半個多小時,SAN恢複正常的淺間強打起精神,喝了一杯水,換上運動服,開門準備早鍛煉。
沒想到剛一開門,夢裡麵的女主角們,她們已經站在房間的門口。
“GutenMorgen(早安)~”x4
隨著主人綻放的青春身姿,四對風情各異的雙馬尾,對著淺間搖曳著。
鄉下的夏天也沒有比東京涼爽多少。
隻不過陰涼地方的風會更舒爽,晝夜溫差會更大一點罷了。
天氣軟件顯示今天的溫度是36度,而人的體溫也是36度左右,為什麼最適宜人生活的溫度是2426度呢?
這是不是說明了,人本身就是一種酷暑,一種讓人難受的存在。而人與人之間的肌膚相親是不適宜的呢?
一般情況下,晨跑會收聽知識講座的淺間,此刻的腦子隻對亂七八糟的東西感興趣。
五人晨跑的隊伍,引得那些平時不和淺間打招呼的鄉民們,也對著他打起了招呼。
明明擅長營業式微笑的淺間,卻隻是冷淡的點了點頭,沒有停下腳步和大家攀談的意願。
“原來羅伯特君是村霸那種類型麼?鄉親們都對你強顏歡笑呢~~~”
不死川的雙馬尾在跑動中仿佛江之島盾子一樣飄散淩亂,仿佛每根發絲都活了一樣。理智告訴淺間,這隻能說明不死川的頭發太輕太細了。
“如果真是村霸,他們就不會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隻叫我[一直拿東京人獎學金的淺間家小子]了。”
“羅伯特君不是沒有拿過獎學金麼?”
“鄉下地方,消息是有些閉塞,他們也喜歡惡意揣測一些事情。”
“但是在東京,住公寓的鄰居們大多連對方的姓氏都不知道哦。伊東的大家還是很親切呢。”
二見愛屋及烏地感謝這陪著淺間長大的一切事物。
幾人路過山王神社,開始爬山。
二見穿著波奇的防曬衣,認真呼吸著路邊的空氣。
老實說,這條不時有貨車經過的路,空氣質量實在不敢恭維。
“靜水國中是哪個中學呢?我們去看看怎麼樣?”
間島提出的意見很快被大家采納,並直接在波奇身上找答案。
對淺間資料倒背如流的波奇,一邊即興說著不著邊際的[珍貴回憶],一邊領著大家往1.5公裡外,靠近一碧湖的市立國中跑去。
由於向南是一段山路,本來就體力較弱的間島,很快掉了隊。
不死川將防曬服脫下來擰成繩子,係住了她和間島的手臂,拉著間島向前跑。